经过一番交流,我让公孙胜拿出了一部分定金交给马保国,承诺等这批海盐到达陕西后,剩下的会立即结清。
通过马保国我们知道了私盐生意不光民间的商人和制盐场参与,就连治安军和部分官府中人也有份额,看来这青州的官场也是很浑浊呀。
吴用这一顿饭光喝酒了,铁青着脸将所有人的话都一字一句的记在心中,他此时早就盘算好了,应该调派哪里的军队和检察院人员前来清理这些人。
青州到陕西路途遥远,马保国承诺将海盐运送过去,说明不光青州的官员有问题,这一路上的关卡可是不少呀。
等从村长家出来后,在马车上吴用开口说道:“我们反了一辈子贪官,没想到如今华夏建立了,我们自己人中倒是出了这么多的贪官。我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有着优越的生活还不满足,非得贪污呢。”
公孙胜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说道:“别管哪个朝代,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纷争。同样,官场与利益是同时存在的,一旦曾经的被压迫者手中有了权利后,就会转变成原先的压迫者,将原先自己承受的苦难成倍地增加给别人。”
我闭着眼睛对吴用说:“给黄信下达命令,调集河北的治安军督查队,到这里进行肃清,先将登州和青州的事情处理完,然后严查整个山东,将这些害群之马都给除了。另外给户部尚书写信,让他重新调查市场情况,根据实际情况增加海盐的收购价格,从源头上将私盐给禁止了。”
公孙胜驾驶着马车问道:“陛下,下一站我们到哪里?”
我想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我们回梁山看看。”
梁山是我们所有人发家的地方,虽然我们如今将国度定在了燕京,但是梁山算得上是华夏的第二个首都。不光是那里有非常重要的工业设施,那里也是我们的根据地,算是一个标志性的地方。
沿途我们领略了不少地方的风土人情,从总的方面来看,如今的华夏百姓日子过得还不错,最起码不会出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现象了,就连路边的乞丐也见不到一个。因为如今华夏最缺的就是人口,无数工厂的出现使得用工出现严重短缺,无数政府或者私人的工厂在缺人的时候会满大街拉人入厂,给的福利待遇也是非常不错的。
从青州离开后,我们来到了济州府。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们三人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叹,曾经的济州府可是我们梁山中人最常来的所在,我还在这里开过饭庄和酒庄呢。
如今随着梁山的蓬勃发展,济州府紧靠着运河也成为了重要的交通枢纽,每天无数南方运粮的货船和北方往南方运送物资的船队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码头热闹非凡,沿街的商铺伙计们忙得进进出出,这阵容可比燕京城热闹多了。
来到济州府肯定要先吃运河边上的托板豆腐,软嫩的豆腐被店家用刀分成小段,上面浇上鲜红的辣椒油,或者熬煮好的蒜蓉。用手托着香椿木制成的托板,热乎乎的豆腐进嘴后感到无比的鲜美滑嫩。
中午再去甏饭店吃浇了汁水的蒸米饭和软烂的甏肉,喝上一杯白酒,那感觉简直太好了。
也许是许久未吃到家乡的饭菜了,我们三人竟然连续吃了六碗米饭,看得老板直瞪眼,他估计寻思这三人估计得好几天没吃饭了。
吃完饭后我们就换乘了小船,悠哉悠哉地朝着梁山驶去,驾驶小船的是乔装打扮的护卫,毕竟外人在场我们有些话没法说。
就在快到梁山的时候,只看到前方一片黑烟笔直地冲上天际,仔细观察河道两旁的芦苇叶子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吴用解释道:“如今的梁山是我们华夏最重要的也是最大的兵器制造所,刚才冒黑烟的地方就是兵器所下属的熔炼工厂。每天有无数的铁矿石和铜矿石被运送到这里,然后通过煤炭的加热融化,然后铸造成我们所需要的零件。”
不光如此,越靠近梁山我发现河道里的水也开始变得浑浊起来,甚至还能看到一处小河道内全都是废弃的黑水,正在源源不断地排进八百里水泊。
河道上挤满了等待卸货的船只,无数装卸工人和梁山水军在来回穿梭忙碌着。
此时一艘水军的快船朝着我们驶来,不多时便靠在了我们的船旁边。
一名水军头领高声喊道:“这里是梁山军事重地,闲杂人等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入。”
公孙胜也不说话,冷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直接丢给了那个头领。
见到是情报部门的高级令牌后,那水军头领立刻客气起来:“呵呵呵...小人不知道大人到此检查,大人如不嫌弃,小人愿意为大人开路。”
我淡淡地对公孙胜说:“这里没有什么可看的了,直接去梁山吧,看看如今的梁山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经过半个时辰的路程,我们几人最后在梁山的南边码头靠岸。就在登岸的一瞬间,我感觉好像重新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时代,想当初梁山人马何等的鼎盛,文官武将人才济济。
在到达梁山后,我们几人亮明了身份,这让驻守梁山的水军将领吓坏了,都急忙放下手中的事务前来拜见。
到达山上后我们先祭拜了梁山的英雄纪念碑,然后来到山顶的聚义厅,看着还是原先的桌椅摆放,那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人不由得感叹命运真是不可琢磨呀。
听到华夏的最高领导人到梁山了,济州府和周边的各路官员纷纷第一时间朝着这里奔来,他们竟然不知道皇帝陛下是如何到达梁山的。按照华夏官方礼仪,皇帝出行不是得沿途官员接待迎候吗,这是什么个情况?
风轻轻吹过梁山山顶,演武场上那面替天行道的大旗随风飘动,山还是这座山,但是之前的旧人大都不在了。要是晁盖和宋江知道了曾经的贼王时迁竟然依靠着梁山建立了华夏国家,他们不知心中会怎么想,那宋江还会不会接受宋国的诏安。
我想是不会的,他宋三郎只敢酒后写黄巢反诗,却不敢持刀杀乱世,算计一生却落得个毒酒穿肠。真是可恨又可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