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闻西和李元芳进来,陈处墨赶忙想把白芷月推开。
白芷月倒是非常主动,抱住了陈处墨,面露得意之色:“陛下赐婚,现在我已经是陈大人的妻室了。”
张闻西大张着嘴,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李元芳冷哼一声:“既如此,方总镖头的女儿放在哪里?总有妻妾之分吧。白少卿何等身份,怎能做妾?”
“陛下说了,陈大人可以娶两个妻子,不分妻妾,地位均等。”白芷月说道。
这下,轮到李元芳瞠目结舌了。
“陈大人,既是天子赐婚,那就无话可说。不过,陈夫人那边,倒是不好交代啊......”李元芳一脸同情之意。
“无妨,陈某自有办法......”
陈处墨新纳娇妻,心里一点都没有欢喜之意,满心想的是如何向妻子交代。像这种情况,打个半死还是轻的,只怕方芷寒性格暴躁,眨眼之间,就动起刀子,要了自己性命。
此时的陈处墨,也无心在街上晃荡了,雇了一辆乌蓬马车,直奔刺史府而去。
进的府门,悄悄探头看去,只见方芷寒一身绯红色的短衫,手轮双刀,正在习练武艺。一边舞刀,一边嘴里还在自言自语:“处墨这狗东西跑哪里去了?习武偷懒,满世界乱逛,回来再收拾他。”
“娘子,我回来了!”陈处墨硬着头皮,干笑着奔了进来。
“夫君又去乐坊鬼混了?”方芷寒面色不善。
“哪里哪里,我去酒肆见了几个朋友......”陈处墨神色更加紧张。
“哼,不外乎又是狐朋狗友,吃吃喝喝。昨天教你的两招,学的怎样了?演练来让芷寒看看。”方芷寒命令道。
门外的白芷月听到院子里的对话,心里觉得好笑:堂堂陈大人,在家里被妻子吓的如同耗子见猫。
李元芳暗自准备:若是方芷寒当真拿着刀去劈陈处墨,自己就应迅速出手,救下陈大人,赶紧遁走,容方芷寒消气之后,再回来磕头认错。
“娘子,处墨有一件小事,还望你听了不要动气。”陈处墨笑嘻嘻的对妻子说道。嘴里一边说,一边还东张西望的观察逃跑路线。
“何事?”方芷寒秀眉一颦,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我往家里带了一个女子,还望娘子能容她......”陈处墨赔笑道。
“我呸!定是从乐坊带来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方芷寒勃然大怒。
“非也非也,是正经女人......要来咱家同住......”陈处墨赶忙解释,不想却是越描越黑。
“胡扯,正经女人怎会巴巴的跟你回来?夫君要是想纳妾了,且看芷寒手上这两柄雁翎双刀答应不答应!”
方芷寒也不客气,杏目圆睁,一双玉手各持雁翎刀,摆开了进击的架势。
“哪里哪里,不是纳妾......人家要来当妻的!当然了,娘子也是正妻,就算是两个正妻吧......”陈处墨说话磕磕巴巴,语无伦次。
“大胆!你是嫌弃我这个正妻当的不好吧?这种伦理丧失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
方芷寒大怒,飞起一脚,早把陈处墨踢翻在地,上前举刀就要砍。
盛怒之下,其实手下还是留情了,只想着把刀子在陈处墨头顶晃几下,吓个半死即可。毕竟是夫妻一场,总不能真的把丈夫砍了。
李元芳急了,身子如同一张拉紧的弩,蓄势待发,准备冲出去营救陈处墨。
“刀下留人!”
白芷月的声音传来。
院墙的门洞处,白芷月白衣白裙,款款走入。方芷寒都楞了一下:日常白少卿都是男扮女装,做贵公子打扮,如今怎的恢复成女人了?
“白少卿有何贵干?我夫君太不像话,出手教训,还望白少卿莫管闲事。”方芷寒皱眉问道。
“白某的丈夫都快被人斩死了,怎能说是闲事?”白芷月笑道。
方芷寒反应了半天,这才恍然大悟:“陈处墨这狗东西说的女人,竟然是白少卿你?”
白芷月微微一笑,冲方芷寒点头。
“白少卿,你位高权重,出身名门,多少王孙贵族,都是少卿裙下之臣,什么样的姻缘得不到,何必去找我家贼汉子?如此身份,甘当姬妾,岂不自误?”方芷寒的声音有些阴森。
“哪里哪里,芷月奉天子谕旨,来当陈大人的正妻。从此以后,我俩以姐妹相称,何分什么妻妾、大小?”白芷月笑的灿烂。
“荒唐,岂有这种道理?”方芷寒表示不信。
李元芳和张闻西小心翼翼的从阴影中踱了出来:“今晚天子微服私访,特命陈大人相见,确有此谕旨......”
“哼,一夫怎能容二妻?当真是岂有此理。即便是天子亲口承诺,芷寒也绝不承认。”方芷寒秀眉一拧,手中雁翎刀又举了起来。
“芷寒姐姐,你敢抗旨不遵?”
白芷月微微一笑,左手抓住剑鞘,右手轻轻的搭在剑柄上。
“就算是皇帝老儿,下的谕旨若是不合情理,芷寒也绝不从命。”方芷寒也是气急了,大逆不道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既如此,我们姐妹就武艺上见个高下,赢的只管把陈大人带走罢了。”白芷月毫不示弱。
“好!刀剑无眼,或死或伤,不得追究!”方芷寒大喝一声,左手刀横,右手刀举,摆开了“举火烧天”的进击姿势。
“刷”的一声,白芷月长剑出鞘,来了一个“点剑势”的起始姿势。
“两位娘子不可动怒,有话好商量......”陈处墨爬了起来,在一旁劝道。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了个奖品。
两道寒芒一闪,刀剑相交,两女斗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