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大夏工匠的任务十分顺利,陈处墨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三百多名技术精良的工匠。
临行之际,方芷寒看着磐石岛,面色阴沉:“海寇盘踞于此,已经十数年了,作恶多端,人神共愤。不如一把火烧掉此岛。”
“娘子不可,我观这磐石岛倒是一个风水宝地,日后大夏贸易兴起,这里倒是一个很好的货物集散地呢。”陈处墨笑道。
一路顺利,回到扬州,陈处墨把解救出来的三百多名精良工匠组成了一个团队,由张闻西牵头,在扬州港口不远处重新设立厂房,名字就叫“扬州机械厂”,研究和制造蒸汽船。
陈处墨和张闻西等人经常研究讨论,琢磨机械的细节,蒸汽机的制造水平更上一层楼。陈处墨的目标是打造一支蒸汽船组成的舰队,横跨大洋,创造新的时代。
在剿除鲍家的战斗中,御林军的统帅认出了李元芳的“叠浪连环枪”,仔细调查,发现李元芳就是西军中的名将李彻,因受燕王陷害,这才改名换姓。看到李元芳武艺高强,是可用将才,想要征召他,李元芳拒绝了,只要求呆在陈处墨身边,侍奉左右。
鲍家被灭,除了资助海寇的船只外,还有五十多条大船都充公了。陈处墨征调了其中的十条,让老丈人方总镖头和镖师、乡勇们全权负责,从扬州购买粮食,北上到幽州,解决幽州各郡县的饥荒危险。
虽然陈处墨尽了努力,从南方运送的粮食终究还是有限,只是削弱了饥荒的程度,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饥荒本身。
在这个过程中,崔刺史等人彻底被边缘化了,陈处墨鸠占鹊巢,占领了整座刺史府。
这日,陈处墨坐在刺史府内,对着一张大纸写写画画,琢磨蒸汽机的改良。
“已经一个多月了,天子还未降诏,给你加官进爵?”方芷寒问陈处墨。
“无妨,陈某平定吴王之乱,剿除海寇,功勋不小,最起码也是个刺史。”陈处墨信心十足。
“处墨,我们离开青牛县很久了,何时回去?”方芷寒问道。
“扬州繁华,我估计着自己有剿贼大功,怎么着不得封一个扬州刺史?花花世界,我都不想回到那青牛县的苦寒之地了。”陈处墨笑嘻嘻地说道。
“哼,青牛县的父老乡亲如此爱戴你,你倒是没心没肺的,贪图享乐。”方芷寒不满地扭过了身子。
“娘子,处墨岂是冷血负心之人?青牛县父老对陈某的大义,无一日敢忘记。只不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处墨在这里大有可为啊。”陈处墨答道。
“刺史不刺史,芷寒倒是无所谓。扬州离国都金陵不远,天子脚下当官不易,朝廷里明争暗斗的,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多半会被人家整得死去活来。”方芷寒摇头说道。
“哎,我要是死了,你也别回幽州了,就在这扬州城里,找个有钱的阔少嫁了吧。”陈处墨一边调侃,一边揽住了方芷寒的肩膀。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方芷寒秀眉一颦,一把抓住陈处墨的手臂,使出一个巧妙的投摔动作。陈处墨毕竟习练过一段时间武艺了,竟然化解了妻子的攻击。
“有点意思。”方芷寒变幻招式,陈处墨反应不及,像麻袋一样摔倒在地,挣扎不起。方芷寒上前一步,一脚踩住他小腹。
“娘子轻些,肠子都快踩出来了。”陈处墨告饶。
“再让你拿我开玩笑?什么扬州阔少,我方芷寒才不在乎!”方芷寒愤愤地说道,踩着陈处墨不松脚。
“蓬”的一声,房门被踢开了,白芷月气哼哼地冲了进来:“阎太师这厮颠倒黑白,岂有此......哎?陈大人怎么又被夫人揍了?”
陈处墨看到白芷月进来,无地自容,躺在地上只能干笑。
“白少卿见笑了,打是亲骂是爱嘛。”陈处墨哼哼唧唧的说道。
“你还有心思玩这个?再闹腾下去,你非但不是平叛的功臣,自己还成了贼寇了。”白芷月顿足道。
听白芷月说得严重,陈处墨一个激灵,如坠冰窟。方芷寒也心里发惧,伸手把陈处墨拎了起来。
白芷月长叹一声,给陈处墨讲起了这些日子以来朝廷局势的变化。
这段时间内,围绕吴王造反的事迹,以及陈处墨的“功劳”,“削藩派”和“保藩派”在朝堂上斗得不可开交。
林竹贤认为吴王谋反之事,证据确凿,铁证如山。陈处墨有大功于社稷。
阎松太师却认为吴王谋反,乃是被酷吏陈处墨所构陷。吴王死得不明不白,跟陈处墨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
“林相和太子都给你说好话,奏请天子重用于你。可是阎太师和党羽们处处掣肘,胡搅蛮缠......哎!”白芷月满面愁容。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就这啊。朝廷容不下陈某,陈某还回青牛县当县令不就好了嘛。”陈处墨呵呵一笑,并不在意。
白芷月愣在原地:陈处墨这个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功名利禄之心?
“处墨,太子和林相都肯定地说,你是当今奇才,千载难逢。若是回去当县令......岂不是屈才?”白芷月说道。
“哎,白少卿多虑了,陈某无论到哪里,都是为百姓服务嘛,何须分得清清楚楚?当县令也挺不错的。扬州虽好,终究不是陈某家乡。”陈处墨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
方芷寒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是早就想回幽州青牛县了。在这繁华的大都市扬州,方芷寒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很不自在。
“阎太师等人污蔑你,说得简直狗屁不通,捕风捉影。林相当前正在据理力争,想让天子重用你。林相说了,让你上一道奏折,把这次平定吴王叛乱的事儿说说清楚,也好让天子知晓。”白芷月建议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须苦苦辩解?我就算是写得清清楚楚,反对我的人也会挑出毛病来,让陈某背负一个欺世盗名的罪名。”陈处墨呵呵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