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被俘后,由于身份特殊,并没有关入死囚大牢,而是在刺史府择一小屋,软禁起来,门口有上百兵丁看守。吴王面若死灰,眼睛紧闭,仿佛入定一般坐在床头一动不动。昔日堂堂藩王,此时成了丧家之犬。
一队御林军前往广陵的吴王府邸,开始抄家。昔日追随吴王、企图分得一杯羹的官吏和财主,此时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吴王殿下,您就吃一点吧。”负责看守吴王的军官劝道。
“我堂堂吴王,岂能吃嗟来之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哼哼哼,皇帝哥哥,你把为弟斩了,看天下人如何评论你这个天子!”吴王目光闪烁,发出一阵夜枭啼鸣一样的怪笑。
军官十分紧张:吴王虽然是阶下之囚,毕竟是当今天子的弟弟,堂堂藩王。若是饿出了三长两短,只怕没法向当今天子交代,自己还得当替罪羊。
“陈处墨这狗贼怎么不来看我?大业失败,就是坏在此贼身上!本王恨不得生啖其肉,屠灭其族!陈处墨何在?”吴王想起了陈处墨,恨得咬牙切齿。
“鲍海楠兵败,逃回老巢。陈海王正跟林相等人在一起,商量如何进攻鲍家大院。”那军官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哦,鲍海楠还没屈膝投降?真忠臣也!快说,战况如何了?”吴王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未分胜负。”军官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
“哈哈哈!堂堂御林军,连一个鲍家大院都攻不下来,真是贻笑大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本王虽然失败,乃是天命也,非人力能为之。本王绝不认输,也绝不认罪!只要本王能脱身,定要卷土重来。”吴王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
“笑笑笑,瞎开心什么?我要是你,早就郁闷死了。”
屋外传来一个揶揄的声音。紧跟着,陈处墨背着双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拖条凳子,直接坐到了吴王面前。
“陈贼......本王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万剐凌迟......”看到大大咧咧的陈处墨,吴王的眼睛里火星四射,捏起拳头,恨不能一拳就把这张可恶的面孔打得粉碎。
“你打陈某一下试试?陈某好歹也是练过武艺的,打你这样的十个,不成问题。”陈处墨挑衅地笑道。
陈处墨虽然武艺稀松,毕竟身强体健,还是李元芳、方芷寒这样的高手亲自点拨过的,论单打独斗,不是吴王这种养尊处优的藩王可以相提并论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吴王咬紧牙关,忍住了用拳头锤陈处墨的念头。
“吴王殿下,听说您不肯吃饭,只想见见陈某?有何指教啊?”陈处墨笑嘻嘻地问道。
“本王谋划深远,为何却落了个一败涂地的下场?左思右想,总是不得要领。那天追杀你时,本王有不少船忽然炸开,至今想不通怎么回事。”吴王叹息道。
“清水玲奈这个东瀛女人,从陈某手里盗走一套蒸汽机的设计图。整体上看,图纸是没问题的,但是,我把锅炉上的排气阀删掉了一半,因而蒸汽聚集,无法排泄,只能聚集在锅炉里。若是四平八稳地航行,还无大碍,加速猛冲,就得炸裂了。”陈处墨呵呵笑道。
“岂有此理......你!你早就知道清水玲奈是东瀛人派来的间谍?”吴王嘶声吼道。
“没错。尔等只当是陈某好色,被东瀛女人搞得五迷三道了,岂不是陈某早就识破了尔等的诡计,将计就计,让尔等自投罗网。”陈处墨呵呵笑道。
“还有,鲍海楠手里有七八千人马,金陵已经空虚,又怎会有御林军主动出击?”吴王又问。
“这个问题,就得问问白马寺的白少卿了。”陈处墨打了一个响指,白芷月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身后的“三羽”还提着几个很大的木质饭盒。
“吴王殿下。”白芷月冲吴王行礼,态度不卑不亢。
“三羽”打开饭盒,取出四碟精致的小菜,又拿出两瓶美酒,还有几个玉杯。
“白芷月,少给本王假惺惺!本王绝食明志,绝不吃你一点油水!”吴王厉声喝道。
“想得美!这是白少卿带给陈某的,殿下想吃,那只是白日做梦!”陈处墨拿起筷子,嘻嘻笑道。
吴王自讨没趣,气得眼睛都红了。
陈处墨把门口的小桌拖了过来,跟白芷月坐在一处,拿着筷子,吆吆喝喝。青羽、翠羽笑嘻嘻地给两人斟酒。
酒美菜香,吴王眼睛里满是血丝,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饿肚子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殿下,一起吃,不客气。”陈处墨笑嘻嘻地献殷勤。
吴王没有答话,只是咬牙切齿,强忍饥饿。眼见陈处墨和白芷月有吃有喝,怒火冲天,恨不能一口咬死两人。
“吴王殿下,你在大夏南方掀起不少风波,撺掇别人谋反,意图把金陵附近卫戍的主力部队调走,然后水路并进,围攻金陵。可是,白马寺早就识破了殿下的诡计,留下了一万五千人的御林军精锐铁骑。”白芷月和陈处墨碰了一下酒杯,笑容满面。
“不可能!南方都乱成一锅粥了,金陵竟然不派大部队南下?”吴王嘶吼道。
“那些南方的叛逆,雷声大雨点小,早就被朝廷各个击破了。殿下这样的主公,毫无王者风范,他们岂能真心侍奉?”陈处墨开心地笑道。
吴王心中更气,牙齿咬得咯咯响。
本以为谋划深远,万一意识,没想到,自己的动向一开始就被人家破解了,兀自昏头昏脑地走向陷阱。
“哼,本王的忠臣鲍海楠还在抵抗,若无本王的命令,他定会战死,绝不投降。我吴王虽然大事不成,骨头还是很硬的!”吴王面色凝重,故作深沉。
“战死倒不必,鲍兄弟被陈某炸死了。”陈处墨摇头笑道。
“吹牛!鲍家大院易守难攻,你就是有数万人马,也施展不开,焉能这么轻松就攻破?”吴王大声叫道。
“陈某会召唤天雷嘛。”陈处墨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