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正当方芷寒在救助清水玲奈的时候,尸体当中,一个身影忽然掠上甲板,出刀袭击陈处墨。
“夫君小心!”
方芷寒双手抱着清水玲奈,一时间来不及营救丈夫。情急之下,右腿高高踢起,踢向对手手腕,拟踢飞对方手中的利刃。
来者身法敏捷,在空中一个转身,躲过了方芷寒的踢击,稳稳落在甲板上。陈处墨死里逃生,踉跄后退。
再看那个袭击者,一副东瀛人的装束,面色阴沉,身材瘦削,双手握持着一柄狭长的武士刀。
“好身手!”那人用生硬的大夏语言说道。
“武功不错,你是何人?”陈处墨喝问。
“甲贺忍者之首,服部千军!陈海王,你竟然能团灭吴王船队,鄙人佩服。”那东瀛人自我介绍道。
“陈某失策,早被大夏天子一撸到底,不是什么海王了。”陈处墨自嘲道。
“陈海王不必自谦,你数次击败木村将军的部下,可谓才识卓绝,我等对你都是又敬又惧。然而你坏了我们木村将军的大事,不得不杀你。”服部千军声音沙哑,长刀举在头顶,摆了一个进击的架势。
“今日能见识甲贺首领的武艺,着实难得。”陈处墨笑得轻松,心里可并不轻松:东瀛忍者的武功,诡异多变,令人防不胜防。妻子武艺虽高,但能否战胜此人,心里实在没底。
还是李元芳在此,胜算较高。可惜李都头另有安排。
方芷寒把清水玲奈的身子往后面一丢,抽出雁翎刀,冷冷说道:“听我夫君说过,东瀛忍者手段高强,不知是真是假。今日正好印证印证了。”
“你就是海王的夫人?先杀你,再杀陈处墨,让你们夫妇在阴间也能当一对鸳鸯!”
服部千军大吼一声,身子一掠而上,出刀斩向方芷寒。方芷寒挥刀迎住。两个敏捷型的高手几乎同时出招,一瞬间就战了几十个照面。陈处墨看得眼睛发花,只见两团刀光晃动,哪里看得清招式和动作?
张闻西把清水玲奈的身子拽了过来,和陈处墨一起躲在船舷上观战。
“能取胜吧?能取胜吧?”张闻西念念叨叨,心里忐忑。若是方芷寒落败,自己和陈处墨定将遭这个东瀛人的毒手。
“碎嘴子!咱们都是死过几遍的人,大风大浪都经历过,还怕这个?”陈处墨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自己抽出腰刀,准备相助夫人。
方芷寒的刀法轻捷凌厉,服部千军的武功却是诡异多变。刀刃相击,迸出一片火花。
服部千军乃是甲贺忍者之首,武功较方芷寒高出两截,若非在水里泡了半晌,伤了元气,此时方芷寒已然落败。此消彼长,仍然是个不分胜负的局面。
“这东瀛鬼子,倒是难缠!”方芷寒咬牙挥刀。
“风火轮!”
服部千军嘴里念叨,忽然右手挥刀,左手摸出两颗东西砸在地上。一团白烟中,方芷寒视线被遮蔽,心头大震,只能且战且退。
“顺劈斩!燕返!迎风一刀斩!”
服部千军嘴里念叨招式,手上动作不停。方芷寒抵挡不住,“嚓”的一声,肩膀的衣服被削破一片。
“娘子!”陈处墨手持腰刀,朝服部千军后背斩去。
“分身术!”
东瀛忍术诡异莫测。服部千军竟然分身,一个在对付方芷寒,另一个攻击陈处墨。陈处墨也愣住了:这玩意一点也不符合科学原理!
忍术里的这招“分身术”,其实只是一个巧妙的障眼法。服部千军趁陈处墨愣神,先是连挥数刀,逼退方芷寒,然后突施飞脚,将陈处墨踢翻在甲板上。紧跟着,两个身形合二为一,挥刀砍向陈处墨的头顶。
“阴沟翻船了......”陈处墨绝望地想。
“夫君!”方芷寒大叫一声,扑上来营救,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嗖嗖!”
两枚忍者专用的手里剑忽然朝服部千军飞去。服部千军挥舞长刀,将两枚手里剑击飞,落到水里。
清水玲奈奄奄一息,坐在船舷上。张闻西紧张的蹲在她身旁。
“逆贼,你真敢袭击主人?”服部千军冷冷说道。
“主人,我等大势已去,不要再杀人了。陈海王绝非穷凶极恶之人,不若求他放我等一条生路。”清水玲奈声音微弱。
“叛徒,早就知道你和陈贼有情。我们的蒸汽船自爆,是不是你捣鬼?”服部千军厉声喝问。
“主人,玲奈实在不知情......”玲奈一阵剧烈的咳嗽,吐出两口鲜血。方才的爆炸,她被波及,伤势不轻。
“先杀你这叛徒,再取陈处墨狗命。”服部千军嘶吼一声,刀芒一闪,朝清水玲奈刺去。
情急之下,张闻西一把揪过吴王,把短刀架在他脖子上,厉声命令道:“快让这东瀛人住手!”
“快住手!快住手!”吴王连声不迭嚷道。
服部千军楞了一下,眼睛里涌现出一片杀意:“我等甲贺忍者只服木村将军,怎能服你这狗王?若非你无能,我等又怎能落到这个境地?”
“木村翔,你这狗东西在海里干什么?”陈处墨忽然看向海面,大叫一声。
“木村将军未死?”
趁着服部千军一愣神,陈处墨从怀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球状东西,朝服部千军脚下一抛,嘴里嚷道:“尝尝陈某的烟雾弹。”
“哈哈哈,班门弄斧!我服部千军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斩下尔等的首级。”服部千军放肆的大笑,满不在意。
对于东瀛忍者来讲,“烟雾弹”是最常用的干扰道具之一,服部千军更是使用烟雾弹的高手。因而,他对于烟雾弹是绝对的“免疫”。
“蠢货,上当了。”陈处墨微微一笑。
“什么......”服部千军一个愣神,心里涌起一阵古怪的感觉。
只听“轰隆”一声闷响,黑色球体猛然炸开,服部千军怪吼一声,像布偶一样被气浪掀飞,翻着跟斗落水。
“我说烟雾弹,你是真信啊?”陈处墨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