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岛上,被海寇掳来的大夏铁匠不堪忍受屈辱,奋起反抗。
“八嘎!尔等大夏贱民,不识抬举!”
服部千军手腕一抖,两枚手里剑闪电般的飞了过去,两个冲在前面的铁匠咽喉被刺,翻身倒地。
“服部君,不可杀戮太过。留着这些人的狗命,还得为我等服务。”木村翔皱着眉头提醒道。
却见清水玲奈飞身跃了过来,在空中踢出几脚,将几个铁匠踢翻在地。这些铁匠虽然身强体壮,然而不懂武功,不是忍者对手,一时间被打得人仰马翻,落花流水。
为首的铁匠手持铁锤,朝清水玲奈劈头砸下。玲奈轻巧地躲过这一击,一记扫踢,将他踢翻在地,一脚踏住。
“匹夫之勇,不堪入目。”玲奈嘲笑道。
一个铁匠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嚷道:“鲍家丧尽天良,招募我等时,说是给大夏陈海王效力,修船剿贼。没想到厂子和大船被人家烧了,我等却被掳到这岛上给东瀛人为奴。”
“哼,无知贱民,冥顽不灵。陈贼早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了,就连大夏王朝,也是我等囊中之物。若非看尔等还有用处,早就斩了填海了。”服部千军狞笑道。
“禀将军,鲍家提供了大船和工匠、材料,我们进度很快。”清水玲奈说道。
“玲奈,你骗到了陈处墨,盗取了蒸汽机的图纸,还破坏了陈处墨的厂房,偷来了技术,乃是我们磐石岛的第一功臣。”木村翔赞道。
“为了木村将军的大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清水玲奈声音哽咽。
服部千军冷冷说道:“你盗取图纸后,就该把陈处墨一刀杀了,以除后患。这个人虽然现在失势,可是神神叨叨的,我一见就厌恶。”
“陈处墨身边高手众多,若是一击不中,被他们杀了,就没法把图纸带出来了。”清水玲奈跪在地上解释道。
木村翔摆摆手:“无妨。陈处墨现在在天子那里已经失宠,鸟无羽翼,虎无爪牙,不足为惧。只待我等集结船队,沿江直取金陵后,再把他顺便杀了便是。”
“将军英明!”
又过了一段时间,大夏南方的形势越来越恶化了。
扬州一带的海面上,海寇的活动忽然大幅减少了。有人持乐观的看法,说是海寇力量将尽,维持不下去了;也有人说,海寇在积蓄力量,准备干一票大的。
南方的苗裔扯旗造反,大夏天子派出数万官兵前往剿贼。在河道纵横、地势复杂的苗区,官兵兵力的优势发挥不出来,数次增兵,未获全功,还被牢牢地吸住。
国都金陵不远的庐江郡,也出现了有预谋的暴动,朝廷被迫派兵。这样一来,金陵一带顿时变得空虚起来。
天下大局,处于一个微妙的变化之中。
金陵东面的扬州,依然是风平浪静。只不过,这些日子有渔民说了,说从海上吹来的风带着一股古怪的血腥气。
陈处墨等人没有返回幽州,而是搬出了刺史府,租了城外一个荒弃的宅子,无所事事,只等天子发落,处于一个赋闲的状态,看上去是彻底躺平了。
一个清晨,苍茫的海平面上,一缕缕黑烟直冲云霄,诡异可怖。紧跟着,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桅杆和旌旗。
码头上的商船和渔民首先发现了这奇怪的情况,赶忙向官府报告。
“慌什么?定然是海外的商队。”崔刺史摆手呵斥道。
“刺史大人,这些船只甚大,航行之时,冒着滚滚黑烟,与陈处墨几个月前的蒸汽船很像......”报告的人说道。
“这......蒸汽船?”崔刺史口干舌燥,神色紧张。
陈处墨的厂房被烧毁,蒸汽机的图纸也被盗走。有人说,海寇已经掌握了蒸汽船的技术,正在厉兵秣马,准备入侵大夏的土地。也有人说,海寇即便有图纸,没有陈处墨的指导,也造不出像样的蒸汽船来。
“船队从东面而来,来者不善,多半是海寇的队伍。我们应当早做准备啊。”渔民磕头说道。
“胡说八道!这段时间海寇的活动很少了,多半早就逃回东瀛列岛,怎会大张旗鼓而来?”一旁的宋提辖厉声呵斥道。
黄长史也说:“海寇劫掠为生,以中小船只围攻为主,哪来那么多大船?尔等定是眼花了!”
崔刺史一脸苍白,连连点头。他心里盼着只是虚惊一场。
正说间,屋外传来了百姓的哭嚎和哀告声。
“我等看清楚了,那些蒸汽大船的确是打着东瀛海寇的旗帜!”
“至少三十条大船,杀气腾腾啊!”
“黑烟遮日,船速跟飞一样!咱们要大难临头了!”
听到众人的话,崔刺史眼前一黑,差点昏厥倒地。
“快命扬州水师统帅李成率队迎击,不可让海寇靠岸!”崔刺史厉声喝道。他心里知道,扬州水师当年就不是海寇对手,如今海寇获得了蒸汽大船,如虎添翼,水师的处境更加危险。
崔刺史不敢怠慢,急令众人出城,来到海滩一带布防。提辖宋义组织了数千官兵,各持兵刃,在海滩上列阵,准备迎接海寇的登陆战。
这些官兵早就被吓破了胆子,远望着海面,不少人都在悄悄观察逃跑路线。
上万百姓聚在海滩附近,远远观看官兵作战。也有不少人觉得大事不妙,在家中收拾细软,准备暂当难民,往其他州郡逃遁。
黑烟滚滚,海寇的船队离扬州愈来愈近。
“李成呢?李成死到哪里去了?快让他的水师前去迎敌!若是让海寇进了内江,让他提头来见!”崔刺史对传令兵吼道。
“启禀刺史大人,李大人的水师已经沿着海岸往南离去了,说是保存实力,再行反攻。”一个传令兵飞步跑来,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哭腔。
崔刺史眼前一黑,差点吐血,被同僚扶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