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方姐姐好威风,好煞气!”
白芷月笑吟吟地看着两人,眉眼之间全是揶揄的笑意。
“呵呵......见笑了!小小误会!”
陈处墨干笑两声,慢慢爬起,只感觉膝盖发麻。被白芷月发现了自己这副德行,心里十分尴尬。
“方姐姐真是训夫有方啊,河东狮吼,着实骇人,堂堂的陈县令,跪的姿势倒是挺标准的,一定在家里经常演练吧?”白芷月笑道。
“哪里哪里,白贤弟不要取笑。”陈处墨手足无措。
“陈县令,我从西门看去,山贼似乎正在集结,看似马上就要有一波攻势。我们虽然有百姓相助,力量还是捉襟见肘,况且百姓身无片甲,伤亡也不少。黄昏之前,若是抵挡不住,那就大事不妙了。”白芷月报告战况。
陈处墨向城外雪原看去,天色未晚,彤云密布,一切都笼罩在一团昏暗之中。
“白姑娘,是陈某连累你们了。”陈处墨叹道。
“别别,什么白姑娘,你是失心疯了吧?鄙人乃是白十三,家住青州......”白芷月连连摇头。
“唉,陈某都快死翘翘了,你就别瞒我了。陈某早就知道你是女儿身,在乌鸦岭山寨时,还救过你的性命。你女扮男装,和林老先生至此,必有要事吧?”陈处墨叹息一声。
白芷月心头一凛,又是害羞又是恼火:“你......你既然早就知道,还不告诉本姑娘!实在讨厌!”
“还没请教姑娘芳名。倘若今晚咱们都死了,黄泉路上,一起出发,累了还能聊聊天......”陈处墨小心翼翼地问道。
“呸,乌鸦嘴,不吉利!本姑娘姓白,名芷月。关于我的来历,如果这次能大难不死,一定告诉陈县令。”白芷月啐了一口,认真的说道。
一旁的方芷寒看了看白芷月,又看了看陈处墨,面色冰冷,呵呵一笑:“你们两位倒是挺谈得来啊。陈县令,你的女人缘真好!”
正在这时,城头观察敌军动向的乡勇大声吆喝:“山贼冲上来了!”
陈处墨咬牙喝道:“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各位弟兄,跟着本县守城!”
白芷月从陈处墨一拱手,正要离去,陈处墨眉头紧皱,对她耳语几句。白芷月先是一脸震惊,然后又目光坚定地点点头,这才飞奔而去。
“你跟她说什么了?”方芷寒冷冷问道。
“嘱咐她小心守城,不要被流矢划伤了漂亮脸蛋呗。”陈处墨嘿嘿一笑。
方芷寒把双刀放在一边,抱起一块石头放在城垛上。
“娘子,三镖头伤势不轻,你不妨先去看看他的伤情,再上城墙守城。如今我等是防守一方,只管扔石头、射弩箭便可,你的雁翎刀法暂时排不上大用场。”陈处墨建议道。
“哼,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信不过豪杰哥哥吧?”
方芷寒狠狠地瞪了陈处墨一眼,夹起双刀,大步走下城墙。
陈处墨的床弩和蒸汽连射弩储存的弩箭已经用了的差不多了,零星的远程攻击,无法抵挡山贼的猛冲。没多久,山贼已经冲到墙下,有的劈砍城门,有的扛着云梯,架在城头,往上攀爬。
山贼人多,十几个人已经攀着云梯,涌上了城头。为首一人,尖嘴猴腮,手持两柄长刀,朝陈处墨奔来。
“哈哈,陈处墨的狗头,归我们黑云寨所有!”
攻上城头的山贼,乃是鹤山小山寨“黑云寨”的人马。寨主名叫贾老六,武艺不俗,但手里只有二百多喽啰,不能与三大山寨相提并论,只能打打协防。如今他们第一个攻上城头,信心大增。
陈处墨断喝一声,举起朴刀迎了上去。
“陈贼,取下你的首级,我黑云寨就能扬名立万了!恶虎滩和黑熊岭的狗贼还瞧不起贾某,今天让他们看看,谁是英雄,谁是狗熊!”
贾老六手中双刀舞成一团白光,逼得陈处墨不断后退。
陈处墨余光一瞥,方总镖头和申二镖头正和攻上城头的山贼激烈搏斗,一时间来不及救援自己。
“狗贼,东瞅西看也晚了,没人会救你狗命了!”
贾老六嘴里嘲讽,右手长刀抬起,架住了陈处墨的刀头,左手刀朝着陈处墨前胸劈砍过去。
如若是无甲,或者是镶着铁片的皮甲,这一刀下去不死也得重伤。不过陈处墨穿的是杨半仙精心打造的兽纹战甲,“铛”的一声,火光四溅,却没有砍穿。
“狗贼,想不到吧?你破不了陈某的防!”
陈处墨大吼一声,朴刀猛砍,贾老六脑袋在地上翻滚,无头尸身倒在地上,腔子里鲜血直喷。陈处墨飞起一脚,贾老六的脑袋像足球一样飞到城下了。
“贾寨主!贾寨主!”
“贾寨主被陈处墨砍死了!”
看到陈处墨斩杀了黑云寨寨主贾老六,山贼们士气大丧。陈处墨哈哈大笑:“陈某明白了!有甲对付无甲,就是一边倒的吊打啊!”
穿越前,电视剧里的古装剧严重弱化了铠甲的作用。直到今天,陈处墨才知道护甲如此好用。
“杀呀!”
陈处墨举起朴刀,朝山贼们冲去。陈处墨虽然武艺稀松,但是护甲“免疫”锐器伤害,有恃无恐,再无后顾之忧,举刀猛砍猛刺,打得山贼连滚带爬,乱作一团。山贼们进攻受挫,在城下扔了一大片尸首,又退了回去。
“贤婿,西门那边,也无大碍。”
方总镖头解决了一队冲上城墙的山贼,大声喝道。
陈处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如此近距离的搏杀,当真是体能消耗巨大。
“芷寒何在?”方总镖头问道。
陈处墨心头一凛,心里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山贼重点进攻的是县城北门和西门,南门和东门比较安静。为了防止山贼分兵偷袭,陈处墨在这两段城墙上安排了数十名乡勇和百姓,防御力量较弱。
南门城门紧闭,门洞内,几个乡勇拄着长矛,正在聊天。
“老张,北门和西门打得很激烈啊,这么远都能听到动静。”
“我们驻守南门,实在没事可做。”
“哎,山贼若是再分出一股兵力偷袭南门,就是我等出力的时候到了。”
正聊着,忽然一个身影掠了上来,寒光闪烁,惨呼声中,几个乡勇翻身倒地,血流如注。
“蓬”的一声闷响,南门打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