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县的城墙在陈处墨的修筑下,虽然高大坚固,但是没有护城河,恶虎滩山寨的山贼们很快就冲到了城门下。
“砸开城门!冲进去大开杀戒!”
大寨主“擒龙虎”何伟大声命令道。
二寨主“下山虎”刘光,以膂力过人著称,手持一柄五十斤的狼牙棒。只见他上前一步,狠狠一棒砸去,木制的城门发出了断裂的声响。
“二弟,好样的!”
何伟兴奋莫名:这一仗打得窝窝囊囊,稀里糊涂,未曾接战,已经损失了几百名弟兄了。毕竟陈处墨人少,只要砸开城门,陈处墨就成瓮中之鳖了。
城上有人往下投石头,藤牌手举起盾牌,抵挡来自上方的攻击。
二寨主刘光大喝一声,又是狠狠一棒,门洞里,尘土瑟瑟落下。
准备打第三棒的时候,城门忽然打开了。
“狗东西,乱砸人家大门,你礼貌吗?”
陈处墨全身披挂,拄着一柄朴刀,大声咒骂。
“你就是陈贼?今日相见,定要把你砸成肉泥,挫骨扬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刘光高高举起狼牙棒,冲陈处墨劈头就砸。
“嚓!”
陈处墨身后,一个红色的身影鬼魅般掠了出来,刀光一闪,刘光肩膀鲜血迸出,怪吼一声,退后两步。
方芷寒手持一对雁翎刀,绣眉倒竖,粉面含愠,摆开架势,站在陈处墨面前。
“贼婆娘,老子跟你拼了!”
刘光怒气上涌,舞动狼牙棒,不管不顾地上前拼命。方芷寒身法敏捷,也不跟他硬碰硬,刀光闪闪,围着刘光或砍或削,频频攻击。
“下山虎”刘光的武艺,走的是凶狠霸道的路子,若是群殴,一杆狼牙棒横扫八方,当者立毙,十分厉害。闪躲腾挪,却并非所长,斗了几个照面,占不到方芷寒半分便宜,急得哇哇乱叫。
“方姐姐,我来助你!”
一道白影掠出,长剑一点,刘光手臂冒出鲜血。却见白芷月手持长剑,在空中一个翻身,姿势优美,稳稳落在地上。
“哼,不用你帮我,也能对付这个莽汉。”方芷寒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姐姐,此时不是斗气的时候。杀退山贼,才是当务之急啊。”
白芷月和方芷寒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夹攻刘光。刘光舍命敌住两女,只杀得浑身是汗,狼狈不堪。
“二弟勿忧,我来助你!”
大寨主“擒龙虎”何伟手持大刀,冲了上来,却被城里冲出的一条铁搭大汉拦住。这条大汉手持一对雁翎刀,形貌威猛,浑如太岁,不让金刚,正是方芷寒的父亲、会友镖局总镖头方大洪。
“何寨主,久违了!我方大洪早就听过恶虎滩大寨主的名号,今日得见,大慰平生!”方总镖头笑道。
“你就是方大洪?何某也听过你会友镖局总镖头的名号。身在江湖,井水不犯河水,我恶虎滩又没有劫过你们镖局的镖车,为何要与我作对!”何伟厉声喝道。
“呵呵,陈处墨正是方某的女婿,尔等要害他,我这个当岳父的怎能坐视不管?今番正好试试何寨主的武艺如何!”
方总镖头挥舞双刀,同何伟战在一起。方总镖头的雁翎刀刚柔并济,锋锐彪悍,大寨主何伟的卷云大刀威猛凌厉,势大力沉,一时间斗的难分难解。
四寨主“食人虎”于鹏见两个哥哥占不到上风,手持单刀,带领山贼们一拥而上。
“杀!”
城门洞里,李元芳骑着一匹青鬃马,飞奔而出,手中点钢枪频频刺出,如同巨蟒翻身,凌厉无匹。众山贼像草垛一般,倒了一大片,鬼哭狼嚎。
昔日,李元芳在西军中与鞑靼人厮杀恶战,二十三式“叠浪连环枪”所向披靡,鲜逢对手。此时杀的兴起,如虎入羊群,杀得众山贼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大伙儿上啊!这厮单枪匹马,有何惧哉?好虎难敌群狼!”
四寨主“食人虎”于鹏大喝一声,带着几十个悍勇山贼,一起上前,围攻李元芳。
“李兄弟,我等来助你!”
却见城内又有一队骑马的汉子杀出,为首的是二镖头申张凯,手使水磨铁鞭,一马当先。会友镖局的十几个镖师纵马扬刀,紧随其后。虽然只有十几骑,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三镖头范豪杰手持一柄阔剑,也在其中。他虽然强打精神,但眼神里还是满满的畏惧之色。
四寨主于鹏怪吼一声,手中单刀挥舞,带领山贼,朝众镖师冲了过去,混战在一起。厮斗中,范豪杰的马蹄被一刀砍中,翻身落马,抱着头在地上翻滚。于鹏看到范豪杰落马,举刀就剁。
范豪杰满脸惊惧,下意识地举剑格挡。二镖头神张凯手中铁鞭猛击于鹏天灵盖,逼得他不得不回防,范豪杰方才逃过一劫。
“豪杰,精神点!生死之际,切不可分心啊!”申张凯同于鹏斗在一起。
青牛县的乡勇们撇下手中的弩,手持朴刀、长枪,一起杀出。
“小心啊!”城墙上,林竹贤大声提醒。青牛县的乡勇射弩之技尚可,然而毕竟是矿工、农夫组成的队伍,肉搏能力比起凶悍的山贼逊色许多。如此近距离的厮杀,死伤难免。
双方一接战,奇特的事情发生了。
青牛县的乡勇们并没有楞打硬冲,而是以十人为一组结阵。长枪兵在前,朴刀兵在后,站位精准,配合默契,一旦长枪刺伤或刺倒了山贼,补刀手立刻从缝隙中穿插过来补刀,然后回归原位。
“竟有此事......”
林竹贤目瞪口呆,连连抹汗。这种步兵阵势,即便是大夏精锐,也很难配合得如此默契。
山贼们抵挡不住,乱纷纷的撤退。
却听二寨主“下山虎”刘光一声惨呼,腰间被白芷月一剑刺入,脖颈又被方芷寒雁翎刀砍中,撇下狼牙棒,翻身倒地,眼见活不成了。
四寨主“食人虎”于鹏正与二镖头厮斗,被纵马掠过的李元芳一枪刺了个透心凉。
“诸位,给本县留个人头吧!”
陈处墨一脸忧郁,举着朴刀哀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