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处墨看到剑芒就在眼前,魂飞魄散。
一时间,陈处墨认为对方是王员外雇佣的杀手,是冲自己来的。稍一寻思,又没有道理:王员外那狗东西,哪能雇得起这种档次的杀手?
“李彻,你的死期到了!”
陈处墨定睛一看,短剑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身旁的李元芳。
李元芳出手快如闪电,用筷子夹住了对方的剑身。
一柄短剑被李元芳用筷子夹住,那女子牙关紧咬,想把短剑抽出来,却感觉像是刺入岩石中,动不了分毫。
“哼,我们骁果军早已灰飞烟灭,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尔等何必要赶尽杀绝?”李元芳沉声喝道。
“哼哼,上命所差,身不由己。你就认命吧!”
“燕王这厮好歹毒!一点活路都不给李某?”李元芳声色俱厉。
“就凭你,也敢直呼燕王的名号?死罪难免!”
古琴女子脸上笼罩了一层寒意,忽然撒手撇剑,从袖子里掏出一柄钢锥,直刺李元芳的太阳穴。
身后两个跳舞的女子也娇叱一声,从袖子里掏出短刀,左右合击。
李元芳也不答话,拿着筷子迎敌,竟然游刃有余。
“妈呀”一声,陈处墨连人带椅摔倒在地,狼狈不堪。张闻西拽着陈处墨,躲到柱子后面。
“真没用!”
方芷寒粉面含怒,瞪了陈处墨一眼,玉手从身后一摸,一柄狭长的雁翎刀已经握在手里,和女刺客斗在一起。一时间,食肆里乱作一团,客人和店小二纷纷夺门而逃。
一瞬间,陈处墨脑海里想过好几个念头:这三个女子多半是燕王豢养的刺客,李元芳则是燕王的敌人。若是得罪了燕王,比得罪王刺史、王员外严重百倍。
转念一想:老子是穿越者,要是被燕王弄死,大不了再穿越一次,有何惧哉?
想到这里,陈处墨胆气大壮,抄起凳腿,就朝一个女刺客奔去。可惜武艺稀松,刚一个照面,凳腿就被削成两截,吓得陈处墨一屁股摔倒。
“不要碍手碍脚!”
方芷寒右手使刀,左手拎住陈处墨的脖领子,将他甩到一旁。
“噗!”
李元芳手腕一抖,一根筷子洞穿了一个跳舞女子的咽喉,只听她惨呼一声,娇躯躺在地上,眼见活不成了。
“好武艺!”方芷寒赞道。
手中雁翎刀一撩,另一个跳舞女子胸前血雾弥漫,倒地挣命。
陈处墨连连顿足:这也太浪费了!
“元芳兄,抓活的!”陈处墨建议。
“恩公,这些燕王豢养的死士杀手,最是残忍凶恶。你们既然见过她们的面,自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为今之计,只有灭口了!”
李元芳空手入白刃,对付最后的弹琴女子。
弹琴女子眼见不敌,忽然后退一步,一拍古琴,琴内居然有机关,一排弩箭射出。
李元芳脚尖一挑,把一张桌子挑起,挡住来袭弩箭。
方芷寒挥动雁翎刀,拨开弩箭,朝陈处墨、张闻西小腿扫踢,两人仰面摔倒,弩箭从他们头顶掠过,深深钉在墙上。
弹琴女子纵身跃起,想从窗户逃走。陈处墨抡起凳子一扔,砸中她后心,将她砸得翻身倒地。
方芷寒上前一步,雁翎刀架在她脖子上,沉声问道:“你们是燕王的人?为何要杀李兄弟?”
那女子厉声喝道:“我等奉命只杀那姓李的,你们是何人?胆敢碍事?”
“嘿嘿,这位就是青牛县县令陈大人,拿刀的是他夫人......”张闻西得意洋洋,自报家门。
“啪!”
陈处墨气极了,兜屁股给了张闻西一脚。你个白痴,是嫌老子命长么?
张闻西一脸懵懂,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元芳心头一震,扭头看着陈处墨,眼神古怪。自己嘴里的“恩公”,竟然是一路上经常性贬低的青牛县县令?
“张闻西,你个白痴,你要害老子满门抄斩啊!”陈处墨气得眼睛都红了。
“哼!区区一个县令,怎敢跟燕王作对?就是幽州的王刺史,见了燕王也是畏畏缩缩的,你等算的什么?”女杀手厉声喝道。
“你知道的太多了,留你不得!”李元芳冷哼一声,从桌上拔出一支弩箭,准备灭口。
“且慢,让陈某劝降!这位姑娘虽然不算绝色,颜值也很过得去,琴弹得也好,何不跟我去青牛县,娱乐中心一开,给你一份工作,比杀手赚得多。”陈处墨摆摆手,示意李元芳不要动手。
女杀手看着陈处墨的眼光,好似在看一个疯子。
“要杀便杀,为何要羞辱本姑娘!”
那女子杏目圆睁,牙关一咬,忽然口吐白沫,挣扎几下死去。
“卧槽,服毒自尽?燕王的手下也太狠了!”
陈处墨也是暗暗吃惊:这些杀手,对自己都这么狠毒,对目标就更不用说了。
一杯茶的功夫,三个年青女子尸横当场。陈处墨连连摇头:燕王这狗东西,真是暴殄天物啊。要是青牛县娱乐中心能隆重开张,把这几位雇去弹琴跳舞,岂不美哉?何必当什么杀手。
听闻食肆里有命案,不大的镇子里乱哄哄的,众人东奔西跑,尘土飞扬。
“陈县令,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李元芳低吼一声,带着陈处墨等人夺路而走,找到了拉着织布机的驴车和老车夫,一路向北,不敢停留。
一口气跑了十多里,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元芳兄弟,那几个燕王的女杀手刚才叫你李彻,还说到什么骁果军,不知是什么意思?”陈处墨问道。
“唉,大人还是不知道的为好。险些为大人惹来大祸,李某心里颇为愧疚啊。”李元芳轻描淡写,略了过去。
想到一路上对“陈县令”的嘲讽贬低,李元芳心里很是过不去。
“元芳兄弟,你此去塞外,多半是躲避燕王的追杀。不如在我青牛县衙吃一份公家饭,倘若时机到来,再大展宏图。”陈处墨建议道。
“李某得罪燕王,天下难容,不想给陈大人引祸。”李元芳哀叹一声,不住地摇头叹息。
“燕王算个屁啊,冢中枯骨。”陈处墨轻蔑地说道。
老子的目标是星辰大海,你一个过气藩王,也敢挡路?
听到陈处墨的语气,方芷寒惊讶地抬头看着他,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一般。
“还是不妥......”李元芳摇头。
“无妨。李彻已经死了,反正你叫李元芳嘛。”
陈处墨微微一笑,一脸狡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