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浑身长满鳞片的手,手指之间还长着蹼,手指头上是尖利的利爪。
林思曼便在忽如其来的一下,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都缩在了床上的角落中。
看到这一幕,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冲了上去。
然而我才刚冲到窗户旁边,一个狰狞长着人面的头颅,陡然映在了那窗户上面。
那猩红色的眼睛看着让人心底发毛,我整个人都被这忽如其来的一下,吓得怔愣在原地。
要不是邵元冲我大声吼了一句,我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候二叔也冲了过来,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一根铁棍,递给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抄了起来。
砰的一声响,我拿着铁棍狠狠地砸在了那只爪子上,那海猴子也被砸了个结实,那只爪子甚至都有些扭曲变形了起来。
我刚才那一下子,可谓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此时此刻,依旧是死死盯着窗户,外面那一张因为疼痛而变得无比狰狞的面容。
它隔着玻璃龇牙咧嘴地冲着我们嘶吼,我如同不知疲倦地一下又一下砸在那一只手上,不知道被砸了多少,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窗户外面又多了一双猩红色的眼睛。
正当我惊恐的时候,猛然间看见另外一只海猴子,毫不犹豫地将被夹住手的海猴子的胳膊给扯断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搞得懵了一下,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如果不是二叔在我旁边大声冲我吼叫,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快把那只手扯进来,然后把窗户关上!”
二叔的话,顿时让我惊醒了过来。
我的目光陡然看向邵元的方向,他面色凝重地冲我点了点头,我深吸了一口气,抓住那一只滑腻而又冰凉的手,猛地一下扯了进来。
砰的一声,窗户被死死的关上了,外面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以及的令人反感而又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抓挠声。
那两只海猴子气急败坏地在窗户外面,不断地抓打着金属的墙壁,好在这窗户足够结实,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一丝裂纹。
正当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二叔却是眉头紧锁,坐在床边叹息了起来。
我死死地抓着那根铁棍,似乎只有这手中的铁棍才能稍微给我一丝安全感,走到二叔的旁边,询问他怎么了?
二叔面色难看地看了看外面,那正在撞击玻璃的海猴子,然后开口道。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这两只海猴子表现的行为方式,更像是人类吗?”
二叔的话,直接让我愣在了原地,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一下子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
如果说只是一些没有头脑残暴的生物,那么还好应对,可这种东西一旦有了人的思维方式,那将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我看的那张印在窗户上的人脸,狰狞的模样,让我觉得头皮发麻。
这时,宿舍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整个人汗毛都立了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扇门。
过了好一会儿,我又看向二叔的方向,询问他要不要开门?
二叔面色凝重地冲我摇了摇头,他说。
“现在还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时候开门太危险了。”
正如二叔所说的那样,外面的东西似乎见我们长时间不开门,逐渐变得暴躁了起来。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去开门。
我不敢想象,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还有人敲你的门,外面还漆黑一片,隐约能够看到是一个站立着的人形,当你打开门的时候……。
那种情况着实让我觉得头皮发麻,那种恐怖的压迫感令我窒息。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一只冰凉的小手,突然钻进了我的手心当中,我回过头来看见林思曼面色苍白地坐在床上。
我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道。
“没事的,我们不会有事的。”
似乎是我的安慰,让林思曼稍微有了一丝慰藉,她那张原本苍白的小脸,稍微有了一丝血色。
这时候的邵元似乎也稍微缓过来了一点,刚才的情况让他到现在还在微微喘息,他看着我和二叔有些焦急地问道。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他,倒是二叔淡定地吐出来一个字。
“等。”
我呆愣愣地坐在原地,神情有些呆滞地盯着门口的方向,整个宿舍寂静的就只剩下外面那暴躁的砸门声,一下又一下地仿佛砸在了我的心头上。
休息室屋顶上面悬着的灯泡微微晃动,我竟然隐约看见那一扇铁门,竟然被砸得微微有些变形。
我实在不敢想,如果让外面的东西冲进来,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七岁那一年的往事,似乎还历历在目,也幸亏是二叔及时赶到,否则的话我怕是见不到今时今日的太阳。
在这休息室里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格外的煎熬,我们四个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这么僵持在里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休息室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枪响,我心底一喜,应该是余秋带着人过来了。
伴随着响起的枪声,外面还时不时传来一道道令人心惊肉跳的惨叫声。
终于,那暴躁的砸门声停止了下来,我听见门口外面传来了急促而又密集的脚步声。
敲门声再度响起,随着一块响起的还有余秋那冰冷的声音。
砰砰砰。
“开门!”
这一次我去开门,二叔并没有在阻拦我,当我拉开门的那一瞬间,门外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让我差点直接干呕起来。
外面的场景让我的眉头直接拧做了一团,那血液迸溅得到处都是,地面上还有一些残肢断臂,甚至能够看到一团团的肠子被扯在地面上。
“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有些焦急地问道。
然而,余秋并没有理会我,他们说帽子在宿舍里面扫视了一圈之后,最终目光落在了我和二叔身上。
“你们两个跟我来。”
她的声音有些冷冽,说完之后,她身后突然走出来两个人,拽着我的手腕就朝着外面走去。
我被拽了一个跌咧,一只脚踩在门外那粘滑的地面上,让我心底感到极度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