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很生硬,就像是有人掐着喉咙说出来的一样,我浑身僵直,艰难地扭动着脖子。
借着从船长办公室里面照射出来的微弱光亮,那一张外国人的脸陡然映入眼帘,此时他面色惨白,给我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我甚至都没有发觉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那一只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更是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肩胛骨,如同一把钳子,让我一阵吃痛。
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紧跟着我的后脑勺,感觉一阵刺痛起来,下一秒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当中,没有一丝的光亮,下意识地朝着自己的身上到处摸索了过去。
当摸到一个巴掌大的圆柱体时,我松了一口气。
起码手电筒还在我身上,我毫不犹豫地掏出来打开了手电筒,刺眼的亮光,一时间让我的眼睛无法适应,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稍微过了一阵子,我这才慢慢的适应了刺眼的光亮,当我拿着手电筒朝着四周的黑暗照射过去的时候,这时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座破庙。
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昏过去的时候还在那一艘幽灵船上,始终无法理解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一座破庙里面的。
尤其是这一座破庙,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完全密封住了一样,四周黑得连一丝光线都没有。
这破庙的中央,摆放着一尊庞大的海神像,那海神像没有神像的威严和端庄,手中握着一把如同关公刀的东西,那面容更是显得张牙舞爪,狰狞可怖。
如果说给我的第一感觉大概就是充满了邪性,尤其是那张脸,更是我从未见识过的海神像,越是盯着这海神像看,我心底就越发毛。
就好像那海神像是活的一样,他的一双眼睛凸起瞪大,和我直勾勾地对视。
我终于没有了,继续观察这海神像的勇气,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拿着手电筒在这破庙里面转了起来。
这个破庙看上去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打理了,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就是随便在里面走动几下,就感觉空气中布满了灰尘的气味。
这打量了半圈之后,我停在了破庙的一处角落,我发现这个角落里面竟然堆了几具干尸,看上去已经死了很久了,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不过我的视线却是敏锐地注意到,这些干尸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某种制服,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可就是这么一闪而过的熟悉感,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衣服,我摇了摇头,决定先放弃,继续打量着剩下的一半未知空间。
直到一圈转下来,我才发现这整个破庙像是被某种巨大的特殊东西笼罩在其中,那破门同样能够走出去,但是当我走出去没多远之后,就会遇到一堵类似于砖瓦砌起来的墙,我尝试着用力砸了砸,但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里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密室,能够将人活活地困死在里面。
我不晓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我隐约能够猜到,此时的我多半是在那鬼雾中的一座岛屿上,而这座庙,就是之前在航行日志上看到的那一座破庙。
但是飞行日志上并没有提到破庙的外面被笼罩在了一堵墙之内,而且我更加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
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既然我能够被送进来,那么这里一定有出去的地方,只不过这一圈找下来,我并没有什么收获,并没有找到疑似出口开关的东西。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在这漆黑的环境里面折腾的也有些累了,要重新回到的破庙,颓然地坐在一个角落里面。
这破庙安静的可怕,就只剩下我的呼吸和心跳声,手电筒的灯光照射在我这个角落的对面,那里摆放着几具干尸,我看着那几具,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的干尸,总感觉他们就是我之后的下场。
我蜷缩在角落里面,然后将手电筒给关了起来,主要是为了节省手电筒的电量,但手电筒也一直被我握在手中,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就会第一时间打开手电筒。
这破庙里面格外的冷,空气中甚至带着一丝咸腥的味道,就好像这里曾经被海水所淹没过一样。
我抱着膝盖看着眼前无尽的黑暗,心底更是无比的压抑,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在这很严重,几乎是醒了就睡,睡了就醒的状态。
直到某一个时刻,我敏锐地感觉到了心底的不安,直觉告诉我,黑暗中此时似乎真有一双眼睛在打量着我。
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打开了手电筒,那强光手电筒的亮度几乎照亮了半边的破庙,但是我并没有发现这破庙中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活物。
然而就当我以为是错觉的时候,刚准备关闭手电筒,眼角的余光突然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电筒照射向了那一尊海神像的方向,总感觉这海神像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仅仅只是这么两眼,我却没有看辨出来。
我重新从角落里面站了起来,拿着手电筒朝着那海神像走了过去,直接抽到了海神像跟前打量着这一尊,几乎有我两个人高的海神像。
这不打量不知道,一打量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此时我的视线死死盯着那海神像的头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刚醒来的时候,这海参像所面向的方向应该是正门才对。
而此时此刻,我赫然发觉这海神像的头部好像动了,他原本目视的方向变成了我刚才蜷缩的角落。
这个想法一从我脑海中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后脊背顿时感觉有凉意,直窜天灵盖,心底更是觉得一阵一阵的发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过恐惧的缘故,我好像看到了眼前这一尊海神像正在冲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