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谢辰是不清楚的。
不过看样子，程咬金似乎还记得清清楚楚。
不然也不可能让程处默知道。
程咬金是跟秦琼混的时间比较长的，两人关系也很好，秦怀道跟程处默还结拜为兄弟。
秦怀道是大哥，牛见虎是二哥，程处默是三哥，尉迟宝林是老四，还有一个老五李德骞。
李德骞是大名鼎鼎的李靖之子，李靖李药师，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唐军神，只不过跟秦琼一样，都已经不问政事，安心在家养老。
几个年轻人都去帮着程咬金处理那头黑瞎子，这黑瞎子即便是他们这个阶层也是稀罕物。
“把后掌给剁了，给宫里送去！”程咬金吩咐道。
秦怀道跟尉迟宝林将那头黑瞎子给拉开，程处默则是挥舞着一把大斧子将后掌给剁了下来。
程咬金让人将熊掌撞进盒子里，然后对着自己的侍从道：“可要跟宫里说清楚，就说你老爷我在山里跟这黑瞎子搏斗了八十多个来回，黑瞎子被老爷我吓得仓皇逃窜，而后你老爷我三箭齐出，将这一人多高的黑瞎子给放倒了，听到没？一定得说清楚，是三箭齐出！”
贴身侍从点了点头。
程咬金嘿嘿笑道：“陛下怕是也有好几年没吃过黑瞎子了吧？”
秦琼揉着膝盖，笑道：“你这样勾陛下的馋虫，要是吃上瘾，让你天天给他抓熊瞎子就完了。”
“那俺可不傻！”程咬金一挑眉：“那俺得让他老人家嫁个公主给俺！”
处理好黑瞎子，厨子开始做菜。
几人坐了下去，开始吃干果聊着天。
秦琼还是对坑害萧瑀这件事有些担心，萧瑀心眼小，又阴狠，他劝道：“萧瑀此人的心性你我都清楚，被他惦记上，怕是晦气得很……”
谢辰深吸一口气，道：“翼国公，其实……此事并没有那么复杂。”
秦琼转头看向谢辰。
谢辰郑重道：“因为马上，白露灞不光会修好一座医学院，还会建造一家……整个大唐最大的，布庄！”
秦琼有些错愕。
旁边的几个小年轻则是有些纳闷。
这跟萧瑀有什么关系？
谢辰道：“这家布庄，掌柜的并不是我，我也是代人掌管！并且这位掌柜的许我两成利润，也就是说这布庄小子有两成的利！”
“两成？”程咬金笑道：“你小子目光也太短浅了，两成利就把你给收买了？你也清楚，布庄生意不可能绕过赵郡李，天底下，谁能护得住你……”
“就是啊老六！”
“六弟，这两成利也太少了，你跟你哥说，谁坑了你，你五个哥哥，绝对帮你讨回公道！看我们不打得他求爷爷告奶奶的。”
“太不讲道理了！都说我们几个在长安城不讲道理，居然还有比我们不讲道理的，他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啊！呸，不要脸！”
“呵呵……”
秦琼突然笑了起来。
在程咬金跟几个年轻人错愕的眼神下，秦琼突然笑道：“原来如此！”
谢辰点了点头。
“并且，那医学院是孙老神仙留在长安城的目的，若是医学院都建不起来，那孙老神仙……也就没有留在长安城的意义了！”
秦琼淡淡道：“皇后娘娘身子不好，不可能白白让老神仙离开。”
谢辰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
沉吟了一下子，秦琼转头看向程咬金道：“知节，揍萧瑀的时候，多替我踹两脚……当年，我麾下的小郑他们……都是死在了虎牢关！”
程咬金狞笑着点了点头，顿时摩拳擦掌起来。
很快黑瞎子的肉端上来了。
谢辰拿着半只熊掌啃了起来。
很弹牙，很过瘾，就是不咋咬的动！
还剩下半个新鲜的熊掌，他准备拿回去好好地烀一锅软乎的。
吃完饭，谢辰有些不解地问秦琼：“翼国公，小子看你一直在搓腿，这是为何？”
旁边的牛见虎大大咧咧地道：“叔宝叔身上风痹缠身好多年了，多年不治，已经是顽疾！”
秦琼笑道：“此前在江南待过一段时间，实在是不适应那边的气候。”
谢辰总觉得这个病在哪听过。
他沉吟了许久，精光闪过，一拍脑袋。
风痹，那就是痛风啊！
痛风是内因导致，是肾功能紊乱的原因，尿酸排泄不良，淤积体内。
所以这风痹之症看似是骨头的病痛，但实际上其实是肾脏的问题，若是长期下去，肾脏引起病变，也会发展成不治之症。
谢辰郑重道：“翼国公，这酒……以后你喝不得了。”
…
程咬金拉着谢辰到了角落。
他显得又惊又喜，并且还很急切。
“小子，你有办法治好二哥的病？”程咬金急切地问道。
当兄弟这么多年，他太清楚秦叔宝被折磨了多少年了，若是可以治好秦琼的病，让他散尽家财他也愿意。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能够让程咬金这种人散尽家财，世上还没有那么值钱的病。
谢辰苦笑道：“其实这不是骨头上的病，是……这儿的病！”
谢辰指了指自己的腰子。
程咬金脸色一变：“啥玩意，咋会是那儿的毛病？”
谢辰解释了一下，程咬金也没听清楚，只是急切地问道：“你且说有没有办法根治。”
“算是有吧，但是得长期调理，并且戒酒跟戒食肉类的内脏等等……”
“这……”程咬金有些为难。
他看了看谢辰，而后叹了一口气：“二哥消极多年，早已是酒不离身，不让他喝酒……倒不如让他再快活几年。”
谢辰有些不解：“叔宝叔乃是翼国公，有何消极之处？”
程咬金淡淡道：“你当真以为二哥赋闲多年在家是因为身体病痛？哼，二哥虽然有风痹之症，可行军打仗担任先锋，并不比那侯君集等人要逊色……”
“说起来，也是当年二哥太年轻……”
原来，当年秦叔宝虽然归附李世民并且还给李世民打了很多胜仗，但在玄武门之变之中，却做了一次中立派。
后来要不是程咬金硬拉着秦琼参与，怕是秦琼连一个国公的位置都搏不来！
李世民虽然明面上没有就此事申饬过秦琼，但是这么多年，也未曾让秦琼担任过什么重要的职位。
秦琼空有本领，如今看着昔日的兄弟们都身兼重任，而自己却在府中蹉跎许多年，一时间心理落差有些严重。
这也就是为什么秦琼基本上终日与酒为伴了。
谢辰叹了口气：“我再想想办法，但若是继续喝酒，那这风痹之症，是一辈子也好不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