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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援军杀到

高渐云见到此情景也为之震撼,难怪李善当年能横行无忌,几乎颠覆了战国诸国,不是凭他有过人之能,亦不能以一人之力征战天下,而是有这群死心塌地,逢战不退,死战到底的兄弟才能征战四方,夷服海内。

自己所在的亡国当年要是有此刻北卫军一半的斗志也不会落得国破家亡的惨状,也不会落得无家可归,他没有感到半丝惋惜,反而感到更痛恨,因为这群死忠之徒此刻在他眼里不过蝼蚁一般渺小,毫不费力就足可以捏死他们。

李善有雄才大略又如何?他还不是一个车头车尾的刽子手,穷兵黩武,横征暴敛,他统御有方,才能领导雄甲一方的北卫铁骑,但高渐云要一点一滴地消磨这种意志,让李善彻底败北。

谁也不会惺惺相惜,死对头就是死对头,全力以赴地搏杀,否则就是对敌我双方的一种亵渎,网开一面不是尊敬对手,任何手下留情都会受到对方的轻蔑。

杀声震天,三百人拼尽最后驭龙营还有北卫军最后一点血性,唯有进攻,没有一个人面露畏惧害怕,无论是征战了十多年的老子还是从军不足半年的新丁,这一刻他们用血肉筑牢自己的魂魄,不屈的战意彰显着北卫决心,任何强敌面前都难越过这道屏障。

两兵又一次胶着在一起,人仰马翻,血溅三尺,没有多么壮大声势,没有浩瀚波澜的场景,没有宏伟的阵仗,甚至没有任何意思饯别临行的壮举,就连最后悲怆都所剩无几,驭龙营真要在此被凶残的胡兵吃干抹净?

就在双方交战一刻,由东南方向传来阵阵杀喊声震耳欲聋,整个黄沙大漠为之颤抖,似乎踏破整个苍茫大地,烟气腾腾,宛如平地响起一声炸雷,盈久不绝于耳,又似波涛怒卷,滚滚从东南向战场的位置推进,势不可挡!

高渐云原本胜券在握,脸上喜悦随之笼罩着一层凝重,面对多少次大场面,大阵仗的他,即使刀山火海都见识过,生死轮回经历过,以他玄武境二品宗师高手能预测十里开外任何风吹草动,却还忍不住心悸变色,对面来了一支杀气大盛的军队,足有三千人之多,犹如铺天盖地袭来,就连脚下大地都在颤抖,天地变色间,烟尘滚滚渐近,宛如席卷一切。

这一支来路不明的大军迅捷勇猛,蓄势而发,要是胡人精骑倒是锦上添花,但瞧不清激起沙尘之内所藏的伏兵是何来路,若是北卫军,无疑就是功败垂成,他们来得迅猛,简直以天降风雷,神兵天降形容,根本来不及辨别来路,只能弃战后退,不敢冒险,杀了一个胡不归不算什么,要想扳倒整支三十多万铁骑的北卫军必须从长计议,自己的命可不是拿来放手一搏的。

来人路数不明,也不知多少,千军万马?

必须当机立断,作出最坏的打算,不然功亏一篑。

个个身披重甲,离地丈许,手提长矛也是出奇的长,威武万丈。

他们所乘坐骑更是洪水猛兽,发出嘶鸣响彻大地,奔踏而至山河失色,一只足以令人望而生畏,四蹄更像是擎天柱,就是世间任何猛兽闻之也要退避三舍。

扎眼一看,那高达丈许的怪物,前面甩着长达九尺巨木状物事,足有一人合抱之粗,旁边各有两柄弯刀状的獠牙,两片蒲扇的巨耳更增威武。

每只巨型怪兽身体壮如一堵墙,千百只足能撼动方圆十里之内无任何生物,何况数量之巨,简直横行无忌,犹如一整排祁连山一样倒塌过来,这种摧枯拉朽般的压倒性震撼力难以言喻,给人一种心神俱裂的压迫感,而它们如山洪泥流的躯体间还罩有厚实甲胄,更是如虎添翼,就是血肉之躯的战马,骆驼能相提并论的。

这支势如破竹的军队有他独有的名称——龙象军。

龙骧虎步,就是形容这支奇军的。

他们个个龙精虎猛,骑在一具具山一样雄伟的战象之上,倨傲,冷酷,高人一等,凌驾世间任何一匹神骏之上,浑然不把一群游猎旋转的马阵放在眼里,他们蛮不讲理地俯冲过来,就是血肉之躯,以杀戮凶狠残暴的胡人著称也不敢轻易抚其缨。

谁也抵挡不住这股汹涌澎湃的奔象巨潮。

胡不归濒临绝境,心早就做好了赴死准备,谁也想不到是自己的援军赶到,而且不是重甲重骑,而是北卫军中最为勇猛,从无败绩的龙象军出马,心里说不出的欣喜。

他们作为虎臣李善麾下最为神秘的一支奇军,绝不轻易示人,往往均以最后的杀手锏留到最后,也从不越境作战,没想到居然在距离千里之外的胡地看到他们,好似自己他乡遇故知的亲切可靠,不由仰天大笑道:“想不到天无绝人之路,我驭龙营有救了!”

李亘也被震撼的场面有所吸引,但还是不敢放下一丝松懈,毕竟高渐云没有离远,有他在,就不能有丝毫松懈。

随着地动山摇的阵势,也不知李善派出了多少重骑龙象军出战,以目前形势来判断,还不想失去胡不归,还有他苦心造诣,一手打造出来的驭龙营,这可是积攒了近二十年的心血培养出来的精骑,为日后蓄积力量奠定基础,怎能说舍弃就能舍弃的,打仗并不可怕,怕的是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死生弟兄一个个地离他而去,到最后成为无兵可战,无人可使的孤家寡人局面。

“亡你驭龙营的不是天,救你的可是我,有着老牛的刘豫,黑豹你日后再也不用给我吹嘘驭龙营如何了得,建立不朽功勋关键时刻还得看我龙象重骑军,还不是我这头勤恳的老牛来救你!”声音洪亮,就连万象奔腾,惊天动地声响掩盖下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加上还有猎猎风声,足见这个刘豫并非一般人,也是一员猛将。

胡不归深陷重围,却一点也不甘示弱,同为四品武将,自己这个金钱豹骠骑和他千牛虎威将军不相上下,就算临死也不肯输给对方半步,嘴上也要讨个便宜,否则不足以相互较劲,相互增进,互成掣肘,彼此提升各自军威士气,促进比拼的作用,飒然地回笑道:“你这个刘黑子会这么好心?我胡不归岂不是成了累赘,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赶过来,当真能掐会算?还是说纯属巧合?战功到底算谁的?都说你老实,我看心眼最多,分明就是来抢功的,难不成这群胡兵都是你的小媳妇,大老婆?”

刘豫还没见到他本人,估计激起的烟尘太大,一时半会儿难以退散,不过同为十三太保的他们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就盼着能有一天,彼此能欠莫大的人情给彼此,这样,成为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愧疚,假如真能让胡不归打心底服帖一次,不求能挫他锐气,至少人前人后都能气一气他,日后也能客气三分,没想到他性格倨傲,就是生死存亡也还不留口德,服次软是不是比要他命重要?心里有气却又不能见死不救,毕竟北卫军平日里斗气耍狠都不重要,关键时候能一致对外,上下一心,何况十三太保每一位都是李善的左膀右臂,要是此刻再内斗,无疑于通敌叛逃重罪,也能干吃瘪地干笑一声,回道:“是你这只千年王八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我巴不得坐收渔利,你要是不行,就带着兄弟们退后,由我龙象军接手,别充英雄当好汉,死要面子活受罪,真要是跟你嘴上功夫一样厉害,此刻我就不会带着弟兄们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只怕在王庭汇合,看到你擎起义父的帅字大旗,日后在兄弟们面前耀武扬威,还不得天天仰其鼻息?”

胡不归哈哈大笑,他们相互斗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此都不肯落后于彼此,大钺仍旧挥动如轮,胡人死士在外围策马盘旋奔驰,犹如一个偌大的漩涡,顷刻间就被打乱冲散,几名死士马匹还在奔驰,马背上拖拽着尸体就如扫帚一样,在黄沙地上划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凹槽,扬起一团灰尘……

“只要我一口气在,你们就无一日不受我的气,要不你在旁边看着,我带兄弟们这就杀至王庭去,把他们的可汗脑袋取下来当酒壶?”

刘豫人未到,声先至,好不容易来一趟,怎能袖手旁观?还供他人驱使?反而成为了他狐假虎威的筹码?也是嘴上不饶人地回应一句:“行啊,你不行了我好捡个现成的便宜,假如你不幸战死沙场,我正好替你收尸,至少落个精忠报国,英勇赴难的好下场!”

胡不归手里没歇着,绝不会在自己兄弟面前逞能,而是自己有了最可靠支柱,似乎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气,嘴上虽说心里万分踏实,自己又一次从鬼门关走了一回,毫无顾忌地奋勇杀敌,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平日里就是这么说话,你挤兑我一句,我数落你一言,就是旁人听了还以为他们势成水火,关系紧张,其实只有经历过生死的过命交情才能这样交谈,“行啊,我不是让你不掺和?想要我卖你人情下辈子吧?咱们可说好了,你只负责追击四处逃散的胡人,我龙象军大战,决战皆是先锋重器,你充其量就是气势唬人,根本就追不上胡人的轻骑快马!”

高渐云还没有山穷水尽地步,竟被这两个骠骑武将你一言,我一句无视,心里还真是有二十五只猫,一只老鼠一样,百抓挠心,好歹自己这些年凭借自己的本事也闯出了名声,算得上玉碎州数一数二的好手,落魄的时候还从未有人敢这般小视他,然而这不是江湖恩怨,这是血性拼杀的沙场,关乎着国运盛衰,关乎着民族大义,怎能跟个人恩怨夹杂在一起?

这二人看似不合,其实心意相通,首尾呼应,简直可以用心照不宣来比喻,逞一时口舌之快除了迷惑旁人,还能动摇心智,迫使对手混淆视听外,彻底觉得自己和一千死士已是待宰羔羊。真当他这个玄武境二品高手只是摆设。

他作为“胡狼军团”死士的统领,即使被放弃,也算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奈的是对方出动的可不是骆驼,是陆地庞然大物,沙场用兵瞬息万变,往往胜负只在顷刻之间,自己既已被李亘这个死脑筋盯住,就不可能再有出手机会,还未达成真正心之所至,杀人无形境界,唯有悻然脱离凶险,来日方长。

白了一眼李亘,对自己所谓的部从们也不管不顾了,只顾自己逃生,都是死士,却各自为战,谁也顾不上谁,江湖无情也在这位小宗师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假如顾及旁人,自己也将两败俱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道理他了熟于心。

或许识时务者为俊杰。

高渐云不算什么俊杰,顶多就是一个无家可归,亡命天涯的枭雄,懂得如何看清局势,既然杀不了胡不归,立不了所谓的不朽军功,当务之急扬名立万事小,明哲保身事大,即使能杀了胡不归,想要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恐怕难如登天,刘豫不会放任他走,李亘更会拼命,甚至还有几千龙象军,加上拼命的三百驭龙营将士……

呼延庭琢无论机巧于心,最终还是棋差一招,千算万算不如天算。探子斥候都没有察觉这么一支兴师动众的重骑军,想必方圆十里之内都能感受到他们动静之大,不用猜必定是全灭,心里不由苦笑,做什么事还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李善用人不疑,慧眼识能将每位义子物尽其材,人尽其用屹立于柔然与大卫之间近三十年,风采不减,没有一定的雄才大略和过人智慧,决计做不到这样滴水不漏。

至于玉碎州节度使呼延庭琢过于自负,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致驭龙营于死地,否则也不会采取车轮战,假如一开始全军出击,以硬碰硬的野蛮打法,打得驭龙营丢失旗号,全军覆没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计用人命去堆,占尽天时地利的他又怎会放任驭龙营还能坚挺到现在?

呼延庭琢一见形势不对,立马带着自己亲随不足千人兵马朝他的老巢龟缩,他是一个完全一遇到形势不在他这边就抱头鼠窜的胆小之辈。

打仗不单要靠武力和脑子,还要一定的体力,不然死到临头还等着别人扑过来砍下脑袋,那才是最愚蠢至极的事,逃跑就要奋不顾身,跟冲锋陷阵是一回事。

龙象军声势过于浩大,要真跑起来还真跑不过脚力见长的西域骏马,游牧民族盛产的马驹都是一等一,不说是汗血宝马,可比中原重金购得的骏马强上太多,在一马平川的燕山以北简直如同如履平地,轻车熟路来形容。

何况一千人马的死士投入了战场,也足够胡不归和刘豫两军砍杀一阵,死士不像自己的正规军,一见形势倾轧拔腿就跑,他们前后都是一个死,唯有拼命才能获得一线生机,兴许胡不归、刘豫注意力都在呼延庭琢身上,自然不想跟死士们纠缠下去,可惜死士的作用就是为后军争取到生路。

顾不上死士到底最后还能剩下多少,哪怕自己能活着回到自己的大本营,尾随着的亲随们也舍弃,什么是主,什么是次,他心里早在交战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这一步,但凡能拖延住北卫军的脚步,无所不用其极。

像他这样顾头不顾尾,奸诈卑劣的小人能活到现在,活得好好的,早就顾不上颜面,谈不上什么光彩,只要能安然无恙地脱离战场,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说不定回去后重整旗鼓再杀回来。

刘豫这次所率的龙象军士气如虹,什么死士,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瞬间将他们的包围圈冲散,连一丝迟疑停顿都没有,像样的反抗都做不到,骏马撞在健硕如墙的战象身上,飞蛾扑火般悲凉。

胡不归在来个里应外合,漩涡式般的洪流反将胡人死士吞没在无形之中,不出一盏茶功夫,紧张、压迫感瞬间消失,变成了驭龙营与龙象军合流一处,此番汇合,更涨士气,将死士一个个毫不留情地抹杀干净。

李老实原本想乘胜追击高渐云,看他也和缩头缩脑的主子一样,瞧着形势不对立即撤离,还真是如出一辙,但一离开胡不归丈许开外又怕对方故技重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手离去,谁要是阻扰他的去路,断了他存活下去的念想,恐怕就要被黑锥的利剑捅个通透,谁也阻拦不了一个决心要走的亡命天涯之人,何况对方还是一个玄武境二品小宗师。

胡不归从胡人死士的包围圈内由里向外突杀出来,刘豫带着高出胡马足足一头的象兵从外包夹进去,一千死士还真不够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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