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派去搜查的人带着一名女子回来,一并还扣押一位中年男子。
那名女子双眼含泪,见到莫红一把跑过去抱着,更是痛哭流涕。
是莫雨没错了。
中年男子早就俯首跪地,哆哆嗦嗦趴在皇帝身前,正是贾牧无疑,“微臣有罪,微臣不该贪恋美色,臣....臣只是请莫姑娘到府上做客几日,并无逾越之举!皇上明察秋毫啊!”
“胡说!明明是你趁我不备将我掳走,我不从,便随我拳打脚踢。”莫雨抹了一把泪,将自己袖子撸起来,青一片紫一片,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沈毅万分无奈,本是让她两人藏起来或是做掉都可以,谁知对方却贪恋美色,将人藏在自己府中,这是能藏得住的吗?
莫雨继续抽抽噎噎道,“前几个月,贾大人路过曹州,我奉命为贾大人引路,他说要迎我做妾。听说贾府早就有了六七小妾,我岂会答应。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了,不曾想,那日我与永安侯道别后,本想去采买点东西,突然眼前一黑。等我醒来,人已在京城,就见贾大人在面前,强迫我做他小妾。我誓死不从,他便把我关进柴房,拳打脚踢。”
皇上阴森着一张脸,虽说没弄出人命,这么多人看着也要给个交代,“贾大人,你可知罪,罚俸禄一年,自去大理寺领罚。”
贾牧抖抖嗖嗖,“臣谢主隆恩!”
莫雨张着一张嘴,欲言又止,似乎又鼓起勇气般,低声弱弱说道,“民......民女......还有事要报。”
“何事且说来?”
“民女被关柴房,也偷跑过几次,虽然每次被抓回来都拳脚相向。有一次,刚出来被发现,我躲进贾大人书房中,不巧,碰到了机关,露出个盒子。
心想,藏的这么紧密定是重要东西,若是拿在手上也算有个把柄。民女自幼跟着父亲也识得几个大字,打开一看,大吃一惊,竟是.......竟是....和北漠交易往来书信。
民女自知此事重大,不敢声张,拿了几封里面书信藏起来。只盼将来自己得救,能将此事公之于众,也算为大邺朝做了件事,不妄此次遭遇。”
说完,便从身上拿出书信递给皇上。
贾牧,曾是沈毅手下副将,后任兵部尚书,兵部尚书居然和北漠私下交易。
看完书信,皇上双手颤抖,看着镇远候,“沈老将军,你带出来的人!好!好!真是好的很!”
“臣......臣.......臣失察,实在不知贾牧居然背着我做这事。”沈毅连忙跪地。
皇上望着他好一会儿,要说沈毅真的全不知情他是万万不相信的。如今沈毅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不成还要这皇位不是?
越想越气,可纵使这般想法,他现在也是万万动不了沈家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朕信你沈老将军忠心耿耿!”
复又郑重道,“这贾牧如今证据确凿,勾结外邦,夺其官位、发配边疆。沈老将军用人不明罚俸半年!”
“谢主隆恩!”苍老的声音很快消失在一片祥和管弦丝乐中。
......
似乎刚刚的闹剧只是一场小插曲,众人又沉浸在眼前的一片祥和中。
肖濯自嘲般笑了下,起身离开宴会。
长宁远远瞧见,以身体不适为借口,知会了一声,便也跟着离席。
虽是桃林宴,后方场地倒是提供了一大片供人休憩的小舍楼阁,小桥流水、假山环绕,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京城果真繁华!
走过蜿蜒小路,远远便瞧见桃花树下,站着个谪仙般的人!
长宁走过去,这次那人倒没走开。
“欸!停!停!停!”还未走近,那人就指着长宁叫停,“叶将军,还请保持正当距离。”
呵!长宁心想,“还就不信了,不停还能怎么了。”
因此,便见长宁往前挺胸一步,肖濯往后退一步,一进一退,直到撞到假山,退无可退。
肖濯靠在墙角,偏过头咳了几声,斜睨瞥了眼长宁,一脸嫌弃,语气却十分郑重。
“叶将军请自重!虽然你刚帮了我,但这并不能成为你放肆的理由!还请保持正当距离!”
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他正眼看着长宁,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唇边勾起一丝弧度,“虽然我知道本侯爷我长得英俊逼人!京城无数少女为我倾倒!但是你要知道……”
他用手指着长宁心口,“本候向来不喜欢太过主动的女子...你!不是本侯爷喜欢的类型。所以.......请你克!制!点!”
最后面克制点三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还在长宁肩膀上点了点。
这样的动作在长宁看来,简直充满挑衅。
还有一口一个本侯,在长宁看来简直滑稽极了,完全没有上位者的威严,有的只是一脸的纨绔无奈。
这人真是除了自恋还是自恋!
她尤自为自己刚还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头猛兽后悔!
哦!配!他就是个草包!
草包……哦!不!身为上位者向来不妄下结论,先试试是不是真草包!
“你说的对!是该保持距离。”长宁嘴上说着保持距离,脸上却一脸坏笑,上下其手地抚平他胸前衣襟。
真别说,看着弱不禁风,还是有点肌肉在身上的!
肖濯别过头去,斜睨撇了眼长宁,一脸嫌弃甩开她乱摸的手。
长宁讪讪缩回自己双手拍了拍,一脸讨巧,“哎呀,其实就是有点好奇......莫雨之事,怎么安排的这么凑巧.....”
说着,一拳打在了肖濯胸膛上,肖濯自是毫无还手招架之力,哇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你刚不是?”长宁惊讶道。
“怎么不会这样?”肖濯插掉嘴角的鲜血,“你是不是想说,明明刚才舞剑舞的那般好却躲不过你的一击?”
他说的一脸无辜,显得自己欺负了他似的。
长宁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肖濯自嘲般笑了下,捂着自己的胸口,“呵!也不怪你!习惯了!不试试怎么知道真假?反正叶将军刚叶帮了我,这一掌,算扯平了。”
说着推开长宁正要离开,却被长宁一把拉近假山洞中,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意示他不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