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一开始众人的方向就搞错了,这个游戏的关键不在于用最短的时间找出凶手,而是要让自己活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游戏的人数会急速减少,人数越少凶手就越容易被找到。
同时,在黑暗中凶手也是看不见的,这种情况下如果玩家都拿着武器那么凶手想要毫发无伤地杀人是不可能的。
所以,众人一开始的重点应该是想办法拿到武器,增加自己的生存概率。别忘了,游戏规则中还有一条重要的信息,凶手如果在黑暗中没有杀人就会被处决。
然而,金丝眼镜男从一开始就在将人们往岔路上带,让人们把重点放在了寻找凶手上,拖延时间还搞出了胡乱绑人的骚操作,这就让玩家白白损失了十人。
花衬衣的举动无疑给所有人提了一个醒,认清形势的人也越来越多,人们逐渐醒悟在中危机时刻武器多么地重要。
打开魔盒要么获得武器在接下来的游戏中拥有自保能力,要么被命运抛起失去一条手臂等待凶手的来袭。
游戏规则说的很清楚,玩家和凶手只有一方全部死亡游戏才会结束。赌一把也许不会死,不赌,一定会死。
陈小东一边观察情况,目光扫过,正好看到两名古装打扮的女子向这边打量,正是那两名女演员。
目光接触,两女的眼中多了几分变化,而后快速向他走来。
正在陈小东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两女从他的身旁略过。
陈小东转身才发现,原来他们走向的是自己身后的一个胖子。
胖子四十左右的年纪,身高有一米八几,四肢粗壮,穿着件油腻腻的厨师服。
这人陈小东也认识,是小镇特色菜馆“老街十八菜”的厨师,东北人王师傅。
陈小东了然,这两名女演员是在找人寻求保护,在他们看来,一个高中生自然给不了他们什么安全感。
两女到王师傅跟前面色凄然地述说着,王师傅传出声音,“老妹儿,你俩跟在我身边,那些小瘪犊子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得逞的。”
说完王师傅抬头,正好看到了回头的陈小东,立马抬手招呼一下。
陈小东想了想还是靠了过去。
“哎呀,还真是你啊,小东。我就寻思着看背影熟悉,没想到真是你,你怎么也在桥上。”
“晚上不太舒服,到桥上吹吹风,结果……”陈小东不再说下去,摇摇头叹了口气。
“哼,这帮狗日的,说杀人就杀人,简直没人性!”王师傅狠狠地咬咬牙,“要让我知道是谁,一定打得他妈都不认得。”
说完,王师傅又对陈小东说:“小东,一会儿你就待在我身旁,叔照应你。”
陈小东心中一叹。王师傅身强体壮,但凶手也绝不是普通人。能轻易扭断人的脖子,怎么想那也不是简单货色。
面对凶手,陈小东并不乐观。
至于王师傅,是陈小东打暑假工认识的,王师傅喜欢陈小东做事认真,陈小东觉得王师傅这个东北大汉性格爽朗,一来二去两人也算是有了点交情。
陈小东正想与两女打个招呼,却发现两女的神色中透着几分不悦。
面对危险,亲近的人总会被保护的多一点,两女自然不愿意陈小东来分走王师傅的注意力。
陈小东心中了然,只是闭嘴不言,转而继续观察事态发展。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桌旁的人越来越多,王师傅看了看转头对三人说道:“赤手空拳的真要打起来也不好招架,要不我们也过去看看?”
两个女人皱眉,没有应声。
陈小东嗯了一声,点头同意,率先走向长桌。
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能拿到武器,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赌一把是有必要的,何况陈小东已经这么做了,至于王叔会不会这么做,需要他自己来选择。
此时正在开魔盒的是个面色有些发白的青年人,浓浓的黑眼圈,头发油腻,十分颓废邋遢。
青年人一只手按在盒盖上,脸上的表情在不停地变幻着,时而狠厉,时而恐惧,却终究没有勇气打开魔盒。
道理归道理,和勇气无关,不是所有人都能克服心中的恐惧。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还在耳畔回响,那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
一旦失败,就会失去一条手臂,同时也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游戏中,大概率会被率先淘汰。
颓废青年人犹豫许久,依旧不能鼓起勇气打开盒盖,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僵持在那做心理斗争。
“你到底开不开?不开就让开!”
已经有人等得不耐烦了,时间在流逝,没有人愿意在这里看别人上演天人交战的心理戏。
“别吵,给我点时间,我马上开!”
“你倒是开啊,别一直愣着。”
……
催促的人越来越多。
一个矮胖男人突然上前,一把将青年人推开。
青年人身子单薄,被这一推就跌了出去摔倒在地。
青年人在地上看清了推他的人,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冲胖子吼道:“你走开,我要开箱。”
“你开锤子你开,占着茅坑不拉屎,不开滚蛋,老子来开,不就是一只手麦,老子跟他狗日的赌了。”浓浓的四川方言,话语中还透出一股子狠劲儿。
盒子打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胖男人从盒中拿出一把匕首。
一旁的青年人看到这一幕眼白都红了几分,厉声喊道:“我的,这刀是我的!”说完就扑上来。
胖男人抬脚踹在青年人的小肚子上,“给你机会你不开,老子开出来就是你的,你的锤子你的,给老子爬!”
青年人被踹地一个重心不稳就跪在地上。
胖男人的举动和言语深深刺激着青年人,嗷地一声青年人扑向胖男人。
这一下动作却是很快,胖男人不及反应抓住匕首的手被青年人双手死死保住。
胖子紧握匕首,另一只手想将青年人推开,推了几次,都没有奏效。
“你这条疯狗,赶紧给老子放开!”
“把刀还给我,这刀是我的。”
“放你M的狗屁,明明是老子开的箱,这把刀是我的。”
“箱子是我要开的,你抢了我的箱子,抢了我的刀!”青年人就在胖子的耳旁嘶吼,油腻的头发蹭了胖男人一脸。
胖男人忍受着耳旁的吼声和难闻的头油味,眼中的厌恶和愤怒越来越浓。
“你给老子放开哈,再给你说一遍,给老子放开。”
“这刀是我的,原本就该是我的,把刀还我,把刀还我,把刀还我……”青年人的情绪崩溃,已然不管不顾,吼声也有竭斯底里的趋势。
胖男人无法忍受,眼中的厌恶和愤怒立时转变成了疯狂和狠厉。
下一刻,胖男人暴呵一声,“草泥马,狗杂种,老子今天弄死你!”
胖男人发了狠地举拳头砸在青年人头上脸上,一连砸了十几下。青年人非但没松口,张口就咬向胖男人握刀的手。
正在这时,一个花臂纹身的男人助跑两步,一个正蹬腿就踹在胖男人后心。
这一脚把抱在一起的两人都踹飞出去,胖男人压着青年人的身体摔倒在地。
胖男人正要起身叫骂,而他的声音却如同被卡住脖子的公鸭,咯咯咯半天发不出声。
青年人躺在地上,血液从他的身下缓缓流出,那把匕首插入了他的嘴里。
青年人身体抖动两下,不再动弹,已然气绝身亡。
胖男人眼中的愤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惶恐。
寂静只是片刻,接踵而至的是痛苦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