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品陶斋陶瓷收藏家曾先生的住宅之后。
刘海波越来越感觉到了茫然,在这个偌大的城市中,寻找一件艺术珍品,让他有一种大海捞针的感觉。
刘海波何曾想到,这件精美的龙凤呈祥陶瓷雕塑艺术品,居然被阴谋相中,用心暗藏着不可告人的鬼胎。
“天龙”这个奸诈狡猾的魔王,现在竟然把歪主意打在这件艺术珍品上了。而喜欢这件精美艺术珍品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的将它收藏,明来暗转,如今落得个石沉大海,只能望洋兴叹了。
刘海波在沉思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了电车站。
一辆暗白色的公交电车,正由远而近地驶来,在车站前慢慢地停了下来,刘海波走上电车,公交电车又徐徐地启动,开走了。
在莲花湖公园车站前,公交电车慢慢的停了下来,从电车上走下来了刘海波。
刘海波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还没有到二点钟,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按照约定,就在今天下午三点钟,刘海波要与陈晓虹在这家莲花湖公园的湖岸边见面交流信息。
难得如此轻闲,时间有点早,刘海波在莲花湖公园的环湖路上走走,整理一下思路,调整一下情绪,放松一下心情,然后全身心地投入到新的工作之中去。
莲花湖公园位城市的西北区域,这里并不是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此时的公园内,已是游人如织、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开屏的孔雀、戏水的海豹、爬梯的猴子……吸引了不少游客驻足观看,逗得孩子们开心的哈哈大笑。
刘海波作为一个年轻人,他本来对这些热闹也是比较感兴趣的。
刘海波亲眼目睹的一件事情,改变了他喜好和兴趣。
刘海波少年的时候,在家乡的小镇里,他曾看见跑江湖艺人晃着鞭子,强行逼迫着小猴子,做各种滑稽精彩的动作来逗乐围观的人群。
在小镇街道中心一块不大的空地处,人们围成一个很大圆圈,认真的观看江湖艺人在进行耍猴表演,只见一只可怜的小猴子,在江湖艺人的皮鞭下,吓得直眨小眼睛,战战兢兢地表演着,唯恐出错而挨揍。
对小猴子的怜悯便这样不知不觉地在刘海波的心灵深处扎下了根。
刚才,刘海波看到有几个淘气的小家伙,把辣椒包在糖纸里,骗那可怜的小猴子。
刘海波真的有点抑制不住自己情绪了,就想立即上前阻止,又想去买一些糖果撒进笼子里,然而,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很快就转身走开了。
刘海波想起了薛坚局长说过的话,那位“八五九”是一位非常喜欢同小动物搞“恶作剧”的,他曾经把鞭炮栓在他“义父”全家都十分宠爱的一只小狗的尾巴上,炸得小狗魂飞魄散……此时比刻,他的身份只能是“八五九”,而不是刘海波。
刘海波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莲花湖公园的岸边。这里,柳丝滴翠,花影摇红,清荫流落,水光潋艳,令人爽心悦目。
刘海波来到了湖边的一条长椅边,坐了下来,他极力装出十分悠闲的样子,心里却急得像燃烧着一团烈火似得,难以平静。
是的,在刘海波千方百计地寻找那个龙风呈祥瓷雕钟座的同时,敌人的魔爪也早己伸出来了。
一个脸上有颗黑痣,一个红鼻子……等等一大批人,他们都在刘海波之前,寻找到了,并且抓住了那尊龙凤呈祥瓷雕钟座的线索。
显然,不仅仅只有刘海波一个人,在关心这尊龙凤呈祥瓷雕钟座内隐藏的秘密,那几伙人马,都是“天龙”的走卒吗?如果他们都是受“天龙”指使而来的,那“天龙”为什么要分成几路互不相识的人马,去寻找那神秘的东西呢?如果他们不是一伙的,难道还有另外一伙人也知道了那尊龙凤呈祥瓷雕钟座隐藏的秘密吗?……
一连串难解的问题,摆在了刘海波的面前,现在的形势有些严峻,情况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刘海波现在急需要尽快让陈晓虹把这些消息,十万火急的快速传给薛坚局长。
刘海波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才两点三十分,他有些心神不定,焦急地四处张望。
刘海波知道,那个对什么事情都有点满不在乎的陈晓虹,此时此刻,很可能还没有出发呢。
突然,刘海波觉出一双柔嫩的手,带着一股紫罗兰的芳香的气息,从身后一下捂住了他的眼睛,同时,一串银玲般的笑声,像一泓清泉似的从刘海波的头顶之上直泼下来。
陈晓虹的提前到来,实在不是多余的,但她这种举动可是有点过份了。刘海波想,这都到了什么时候啦,一个十分正派的姑娘,难道非得这么干才能掩人耳目吗?难道他们俩有权借这个机会,真的就搞起男女幽会的把戏了吗?
刘海波一下捏住那双手,狠狠一握,把藏在背后的人掐得"哎哟哎的”地直叫痛。
刘海波觉得这种惩罚是必要的,可是,当他回头一看,竟吓了一跳,原来背后捂住他眼睛的不是陈晓虹。
刘海波定睛一看,那是一位穿戴十分讲究的漂亮姑娘,细眉直挑挑地插在额角上,目光冷丝地埋在睫毛中……
“呼……”
“呼……”
“呼……”
她不停地向手指上吹气止痛。
大概是刘海波的背影和他所占据的位置,造成了这场让人帝笑皆非的误会。
刘海波面对着这位娇媚的小妹妹,怎么也张不开嘴,说上一句道歉的话。
刘海波只感到运气不佳,希望这场节外生枝的误会,快点过去吧。
刘海波显得十分气愤地伸出双臂,用手按住椅子的两端,似乎在宣布,他所占有的地盘,不仅仅只可以是谈情说爱的席位,也可以是看书休闲的平台,还可以是工作交流的场地。
“靠边点吧,让我坐下。”陈晓虹终于到来了,她的出现立刻化解了一场误会引起的尴尬。
陈晓虹像一朵云彩一样,从远处飘了过来。她穿着一件洁白的上衣,淡蓝色的裙子,打扮得既朴素又大方,这装束和打扮很像一位女大学生。
陈晓虹的到来,使刘海波不由得一阵惊喜。也许是因为刘海波只身投入龙潭的缘故,他对这个唯一能够公开与他联系的战友陈晓虹感到分外的亲切。
但是,当刘海波看到陈晓虹怀中还捧着一束洁白的花儿时,便把眉头轻轻一蹙,刘海波感到这点太引人注目了。
"怎么啦,这花不好吗?”陈晓虹狡黠地眨动着那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她把花儿贴在耳朵上听着。
刘海波这才注意到,陈晓虹的两个耳垂上分别都长着一颗星儿似的小红痣。
“你听到过花的声音吗?”陈晓虹轻声地问道。
“别浪漫了,陈晓虹同志。花的语言,只有诗人才能听见,而现在,我所听到的就只有鬼哭狼嗥……”刘海波很认真地说道。
“快说吧,那尊龙凤呈祥瓷雕钟座……”陈晓虹立即发觉自己失了言,吓得一伸舌头,慌忙向四处瞅了瞅,急忙改口说道:“瓷大伯的情况好吗?”
“瓷大伯已经不在品陶斋了。”刘海波回答道。
“他上哪去了”陈晓虹继续问道。
"上吴师傅家去了。”刘海波拔出上衣口袋挂着的钢笔,递给了陈晓虹,低声一字一句地说:“详细情况都在这里,保重。”
刘海波刚要起身走开,只见左右两边都有游人,向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了。
刘海波不得不装出像是和女朋友在一起谈情说爱的样子,匆忙地靠近陈晓虹,探头去闻那花朵的芳香。
陈晓虹见刘海波把头突然伸进她的怀里,有点不高兴,用胳膊肘向外推开他。
”来人了!”刘海波悄声提醒陈晓虹,轻声地说道:"现在,你该……”
“该怎么?”陈晓虹挪开花束,放在自己的鼻子上去闻。
"快唱歌,或者微笑,都可以。”刘海波轻声细语地说。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陈晓虹的声音清晰、细腻、圆润,感情流露得自然而又抒情。
陈晓虹唱歌时的姿态和动作世富有节奏感,那么和谐,那么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