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进到屋后,脸上的笑意全部敛去,又恢复了那个办事利索的一面。
她将早饭在桌子上摆好,拉着莺莺候在一旁。
他似乎兴致很浓,谈了一首不尽兴,又拨弄了一曲。
莺莺等的都快睡着了,被叫做世子的人,才从厚重的珠帘后迈出来。
“世子,请用膳。”秋月将筷子递给他
莺莺好奇的看过去,一看后,便赶忙低下了头。
“怎么换人了?”
跟在秋月身边的丫鬟,一身的粗布衣衫,一点也不像府里的下人,应是新买的,不过为何不给她新衣裳穿?
“太老!太素!太硬!”
世子评价完,便将筷子一撂,直接起身离开。
“愣着干什么,快收拾。”秋月伶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莺莺才从世子的薄怒中回过神来。
看着身边人处理的这么理所当然,莺莺在心里猜测,这一定是经常发生的。
她刚刚偷尝了一个,味道还不错呀,怎么到了他嘴里就那么难吃了?
两人赶忙收拾好,正准备离开时,世子又拐了出来,秋月急忙停下脚步,等世子先走。
虽然才这么一会儿,莺莺早已摸清了这府里的规矩,也学着秋月站在一旁。
路过秋月时,世子冷淡道:“给她换身衣裳,穿出去丢我们侯府的人。”
莺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当了府里的下人,跟着秋月做事,为了彰显自己大丫鬟的身份,秋月还替她取了一个新名字,叫秋莺,秋天的夜莺。
莺莺这一天尽给主子们端茶倒水了,被使唤的连占床的功夫都没有。
卧病在床的林兰,时刻惦念着女儿,她等不到丈夫,只好自己下床去寻,但还没走到庭院,人就倒了下去。
来看望他的李阿牛来不及放下手里的药包,就去搀扶她,“林大嫂,你怎么就下床了?”
林兰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急问道:“找到莺莺了吗?”
李阿牛摇了摇头,“还没有,我托人打听,但都不知道。”
“大嫂,先回屋吧。”
屁股一沾床,林兰突然想到一件事,丈夫临走前,好像提到了侯爷府。
“阿牛,你去侯爷府问问。”
李阿牛端来汤药,诧异道:“侯爷府?哪个侯爷?咱们镇上没有侯爷呀?”
林兰沉吟片刻,“在县城,有一个世袭的轩赫侯爷,你去探听探听。”推着他就往外走
李阿牛将碗递给兰嫂,“好好好,我现在就去。”
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大嫂,你记得喝药。”
林兰只往外摆手,催促他赶忙去。
李阿牛驾上牛车就往县里赶,这么一来一回就是一天一夜。
听到开门声,林兰从床上惊坐起,“找到了吗?”
李阿牛忙猛灌了几口水,才开口道:“没有。”
林兰顿感失望,“不应该呀……”
李阿牛没有办成事,脸色也不好看,他只能默默地喝水。
林兰又问道:“你进去了吗?”
李阿牛面露难色,“侯府森严,我进不去的。”
是呀,堂堂侯府一般人怎么可能进得去。
林兰掀被下榻,走到李阿牛身前,突然跪下道:“阿牛,大嫂求你,不论怎么样,你进去找找吧。”
“哎大嫂……”李阿牛赶忙扶住林兰,“好,我明天再去看看。”
莺莺怎么会在侯府呢?
即使李阿牛心里疑惑,但还是答应了。
“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拍门声,由小渐大,似乎来的人还不少。
大晚上的还有人?
两人对视一眼,李阿牛忙扶起林兰,抄走门后的锄头,“我去看看。”
走到院里,李阿牛朝外喊道:“什么人?”
门外有人应道:“衙门的官差。”
李阿牛急跑回屋里,“大嫂,是官差。”
林兰不敢怠慢,道:“那快去开门。”
李阿牛急转身出门,又想到自己手里还拿着锄头,又赶忙丢掉。
来了俩位官差,一老一少。
李阿牛将他们领进屋,林兰正窝在塌上。
老的随意扫了一眼屋内,便开口道:“明早去县衙认尸。”
林兰心下一惊,“啊?认什么尸?”
年轻的官差问道:“你们可认得云大富?”
“他是我相公,发生了何事?”林兰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死了。”
老官差说完便带着小的走了,徒留伤心的林兰。
“大……大嫂。”李阿牛送完官差,又回到了屋内。
林兰扶着床榻,“无事,你先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