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身子晃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我,我不是这里的。”
听小人说,世子未时带回来一个女子,想必就是她了。
侯爷夫人捏着帕子,慢慢走近莺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莺莺。”莺莺很希望这位面善的夫人能将自己送出府,那双灵动的眸子,更加可怜的望着她。
“怎么到这里来了?”
总不能说自己逃出来的吧?
莺莺只得撒谎道:“我迷路了。”
侯爷夫人一眼便瞧了出来,却不拆穿,只是吩咐道:“越君,送莺莺去世子的院子。”
“是,夫人。”
丫鬟越君应完夫人,就转身对女孩道:“莺莺,跟我走吧。”
莺莺不太情愿的走了两步,然后就跑到了侯爷夫人身边,忙抓住了她的胳膊。
“大胆!快放开我们夫人!”
越君没想到此女如此大胆,想去拉开她,却被侯爷夫人一个眼神制止了。
莺莺忙道:“夫人,能不能送我出府?”
“莺莺,想去哪里?”未待夫人出腔,公上祁安已带人杀到。
莺莺急忙躲在侯爷夫人身后,害怕的样子,我见犹怜。
看到一天未见的儿子,侯爷夫人亲切的唤道:“安儿。”
“娘。”公上祁安走近母亲,尊敬的行了一个长辈礼。
侯爷夫人问道:“怎么回事?”
公上祁安瞥了一眼莺莺,就扶着母亲的胳膊,“没什么事,娘,你怎么不回屋歇着?”
说到这里,侯爷夫人瞅了瞅棺材,忍不住哭泣。
“越君,扶我娘回去。”
“不了,我再陪会你爹,黄泉路上,一个人多少寂寞。”侯爷夫人伤心的说完,便趴到了棺材上,心疼的抚摸着冰冷的木头。
莺莺此刻也听明白了,那棺材里躺着的是公上祁安的爹,而她刚刚求助的是他娘。
天呐!
她刚刚确实大胆!
意识到不对,莺莺默默地退走。
公上祁安扭头看到也没有阻拦,而是安慰母亲道:“娘,爹也不希望你这样的,想开点,去歇歇吧。”
侯爷夫人擦了擦眼泪,抱住了儿子。
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侯爷夫人的心里空落落的。
莺莺走远后,打算原路返回,却又拐错了方向。
她看着萧索的假山,还有枯黄的枝叶,除了冷落还是冷落。
「这人的家也太大了吧!怎么那么多的院子呀?」
莺莺实在走的累了,便坐在台阶上休息。
房屋久未修缮,窗户已破败,一阵风灌来,门板也跟着吱呀呀的响,但莺莺并不害怕,毕竟比这更破落的庙宇她也待过。
又想到了父亲,莺莺也开始担心起来,三天都没见了,也不知道父亲还活着没。
想着想着,莺莺就睡着了。
睡梦中,一道黑影站在了她面前。
第二天,明媚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莺莺被热醒,她看了看四周,院子里长满了杂草。
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莺莺走下台阶,这时才发觉腿有些麻,她蹦跳了几下,缓解一夜的疲累。
摸着瘪瘪的肚皮,莺莺想去找些吃食,但又怕被人抓住。
“做也要做个饱死鬼。”莺莺放下豪言,便悄默默地贴在了门框处,四下望后,发现没人,便大胆的朝外走去。
路边花丛旁,有几个丫鬟和小厮正在洒扫。
莺莺假装自己是府里的丫鬟,大模大样的越过去,跟着往人多的地方走,还真让她找到了厨房,莺莺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你怎么还在吃,快把这些给世子送过去。”说着话,一位打扮姣好的丫鬟,就把一盘点心搁在了莺莺手中。
“还不快走?”见莺莺还傻站在原地,丫鬟又扭头催促道。
莺莺只好咽下包子,随她走。
丫鬟在前方引路,莺莺默默记着路线,好大大一会儿,才来到了世子住的院子。
院落很大,刚入门,就闻到了花香。
蝴蝶和蜜蜂在花丛间飞舞,那黄花开的正绚烂,还带着晨起的露珠。
莺莺好奇的看着采摘露珠的丫鬟,她不明白这些东西有啥用。
“快走。”
越过鲜花,莺莺踩上了拱桥,一条小溪顺着假山而流,溪里的锦鲤,正在嬉闹。
「真好玩……」
这时,一首悠扬的琴音自屋内传来,那丫鬟呢喃道:“世子又在抚琴了。”
莺莺不懂琴音,却觉得的分外悦耳。
伴随着琴声,又走过一段小路,总算来到了屋前。
房门禁闭,阳光直射在上面,反射的光,映到一个侍卫的身上,他眉眼冷峻,站的板正。
“哟~月影,今是你在呀?奔雷那小子去哪了?”丫鬟笑着与他打招呼,顺便摸了一把他的胸肌。
月影被揩油,眉头皱了一下,便慌忙错开。
“见姐姐来了,连句话都没有。”
月影性子冷淡,秋月不再与他打趣,而是扭着腰肢,进了房。
莺莺似乎听到那月影轻舒了一口气,嘴角染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