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过年，差点给人脸磕了个响头。

最后一刻终于要坚持不住地时候，意识重新回归本体，沐言的眼神一下子清明，有了前段，他迅速移开了目光，低下了头。

“不用拘谨，这只是检验你是否为精神病人，既然没事，那就代表它认可你了。”

沈听白冷冷瞥着走廊尽头的人脸，说出的话足够冰冷。

被他注视的人脸，嘴角的弧度一点点的往下坠，变成了哭脸，两只眼睛中流出血红色的液体，似乎是在哭。

就算如此，沐言亲身体验过两次人脸的精神攻击，不敢大意，低着头跟进了105病房，这才敢抬起头，正视病房里的人。

105的病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面相普通，脸上没有多少肉，眼角处有一条不太明显的伤疤，被子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沈听白翻到105的病例单，喃喃道，“最近看到什么异常的东西？”

“没，没有……”

面对沈听白，中年人从心底升起来恐惧，说话有些结巴，眼神躲闪，样子非常不对劲。

做贼心虚嘛，沐言早就听到105总是有两个人嘀嘀咕咕商量今夜出逃的事，听声音，其中一人便是眼前的中年人，那被子底下的东西是可以撬开锁头的关键。

沈听白看都没看男人的那张脸，沉默的点了点头，“105号，我劝你不要有过多的想法。”

中年人明显一愣，低头看着鼓囊的被子，已经被说的有些心虚，开口反驳，“医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听白没回答，手掌翻开下一页病例单。

转头离开时，提醒最后一句话，“一人和两人，只有数量上的区别。”

沈听白的话点到为止，不论中年人听的听得进去，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沐言多看了中年人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

检查完了一层。

沈听白往楼梯上走，正好沐言也要去查探具体情况，也跟着上去了。

二层的病房门都是虚掩着的，从走廊一眼望到尽头，全部都是如此。

进入201时，一个身材瘦弱的女人坐在靠窗边的病床上。

她的身材瘦小，皮肤白皙，看起来弱不禁风，可当两个人进来以后，女人一张脸很快沉了下来，嘴唇上下开合，无声喃喃着什么。

“201号，发生了什么可以跟我讲。”

女人没有回应沈听白。

“听得到吗？”

沈听白一步步往前走，绕过靠近门边的病床，挡住女人的身影。

“你想死？”女人愤怒的瞪着一双眼睛，两只手掌伸到半空，呈现抓握状，分明是想要一把掐住沈听白的脖子，置于死地。

在这个角度，沐言是看不到沈听白的表情，也完全看不到女人，只听到嘶哑的咆哮声和牙齿摩擦的咯吱作响。

“201，伤害医生，是会……”沈听白欲言又止，冷漠的眼神刺痛了女人。

她打了个激灵，瞬间平息怒火，像个受惊的小兽似的，翻身瑟缩躺在床上，背对着两个人。

女人的精神状态……怎么说呢，似乎是真正的精神病人，治疗病人的艰难，沐言感同身受，一句话让一个暴躁的病人安静下来，他忍不住在心底赞叹一声，牛逼！

沈听白转过身，发觉沐言用敬佩的眼神盯着，路过时腼腆的笑了笑。

沐言是越看这个人越顺眼，一张脸上写满兴奋之色。

与精神专家走在一起，既能了解病院里面的情况，又能观察对方处理各种类型病人的疗法，一举两得。

他是一刻也等不了了，极其讨好的帮沈听白开202的病房门。

里面有两个人，全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们刚进门，看到房间内的窗户是开着的，每一层窗户都有两层保护，此时的铁丝网有个巨大的洞，可也不够挤进两颗脑袋，而两个人动作异常诡异，正在用脑袋往铁丝网外挤，脖子上一道道刮开的血痕，都不能让他们停止动作。

有病！

怪不得好心的医生说二层是重症病房，沐言还觉得他是在吼人，没想到是真的，禁区鬼竟然吸来了精神病人，难道是同类相吸？

“1号，2号，你们在干什么，夜里不允许开窗通风，这点自觉都没有？”

话虽如此，跟精神病人讲道理是不大可能的。

沈听白的话，果然没有引起两个青年的注意，他面上也没有生气，大着步子走了过去。

病例单轻轻的放于窗台上，沈听白腾出的两只手分别拽着两个青年的衣服，看似温文尔雅的他，随手拎起两个人，和拎小鸡仔那么简单。

衣服材质特殊，没有撕碎，领子卡在两个人脖颈，勒的他们眼珠子直往上翻，脖颈上不住的往外渗血。

就在他们面色涨红到一定程度，嘴唇泛起青紫色，看起来快要不行的时候，沈听白随手一丢，两个人全都掉在了地上，无意识的直喘着粗气。

沈听白关上了窗户，拿起病例单往外走，“一时半会好不了，等回来的时候再看看。”

看了一眼两个青年的脖颈，沐言觉得，不用回来了，可能一会就嗝屁了。

……

接下来，沐言见识了各种各样的治疗方法。

给病人脸上浇水，说是可以促进成长，同时那个病人也信了，不再躲于床底，一杯杯水往身上倒。

一开始205的病人是有自虐倾向的，总想杀死自己，认为自己永远不会死亡，经过沈医生的治疗，病人用床单当女朋友，一人一床单翻云覆雨，这个沐言属实不能理解，这样做的好处，病人不再自虐，转移注意力，保证生命的同时能享受激情，天天可以抱着女朋友，如果脏了，还可以多换几个，三p不是问题。

印象最深刻的则是210，患有严重精神分裂症，按照沈听白所说，他一个人拥有五个人格。

首先，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四个人格分别是清洁工，小说家，无业游民，主播，这四个人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机缘巧合之下聚集在一个破烂的寺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