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回到一栋。
寒水满身血污的站在病房门外。
刚一看到沐言回来,它立即迎了上来,“院长,都已经处理好了!”
沐言“嗯”了一声,抽出夹在胳膊中间的小本本,在纸上写上祸乱的名字。
写好以后,纸张撕下随手丢到病床上。
纸张忽然自燃起来,阴黑色的火光组成一张人脸,再是一个隐约的人形轮廓。
祸乱身穿一身干净的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纸张散发的黑气钻进身体,逐渐被一点点吸收。
病例单起作用了。
等到黑气完全散去,它从中睁开双目,眼睛炯炯有神,茫然的抬眸看着病房里。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它有些不太好意思,赶紧用手臂撑着病床上坐起身,看起来已无大碍。
寒水快走两步,关心的询问,“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
因为是刚醒来,祸乱张了张嘴只发出几个还算听得懂的音节,嗓子有些沙哑。
沐言贴心的帮忙倒了一杯水放到桌子上,转而看向一旁,“寒水,你陪着它,有情况立刻通知我。”
祸乱现在正处于虚弱时期,嗓子都那样了,不适合再问什么。
而且看它的表情,似乎对整件事不知情。
安排好女鬼住到隔壁院长室,就算有鬼界他也还是不太放心,用钥匙锁上了两栋病院的大门。
锁门,是代表整个楼栋处于封闭式管理,病例单上存在的病人们可以随意出入,外面的生物会被挡在外面,有什么紧急情况也可以告知沐言。
真的,总感觉还会发生点什么。
发生了这等大事,二栋那边院长迟迟没有出现。
没有一个优秀的管理人员,不知道情况如何。
同为病栋的一员,沐言理应该去查看情况,可手中没有二栋的病例单,去了也于事无补。
外面情况多变,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为了一个念头去犯险,不值得。
他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扒拉着手机。
没想到禁区里面竟然有信号!
迟予安的电话并没有挂断,一直处于通话中。
现在又处于禁区又在鬼界之中,有信号才有鬼呢,沐言反而更相信是迟予安打来的电话有问题,能建造出青山精神病院这么恐怖的禁区,这点小问题可难不倒他。
“在哪呢,我的北鼻?”
“一个小宙星”
那边很快回复。
手机放在枕头旁边,迟予安的声音低沉温柔,听着很令人安心。
沐言闭着眼睛嗤笑一声,“想我没?”
沉默了几秒钟。
“想”
“上次你说的那个结契,啊,就是现在结婚的意思,我们结契以后都干了什么,你也没有明说。”沐言真的挺好奇的。
古代男子也有龙阳之好,但总归是有芥蒂,那两个男子结婚以后在一起,不怕被世人指指点点?
他想知道那时候的他们过得幸不幸福。
“我们……”
迟予安轻笑了一声。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请了附近方圆百里的‘客人’于府上做客,我们咳咳,洞房花烛,折腾了三天三夜……”
“停停停,别说了,不要太具体,我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生产队的驴都没有你能干,三天三夜一直搞,只能说,你体力真棒…”
沐言嘴特别硬,脸早就红透了。
他没体验过男女之事的激情,更没体会过男人与男人,没想到原来的自己那么开放,竟然做了三天三夜不停歇,腰真的受得住?
沐言赶紧转移话题,“那个……谈点别的,你,突然消失,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想骗你,沐言,等我回去再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诉你……”
“好吧好吧,谁叫你是我老婆呢~”
两个男人在一起,总会分上下,当然谁是老婆谁是下面那个,沐言自认为身强力壮,可以担任大猛一!
“啊?”
隔着屏幕,迟予安懵了一瞬,脑海中划过一个想法。
记得洞房之夜沐言也是想在上面,其实谁上谁下迟予安真不在乎,他不在乎,可对方非常在乎。
总觉得好可爱,想吃掉……
最后确实是沐言在上面的,只不过迟予安是在里面的,咳咳……
“聊一聊人生,聊一聊理想,再聊一聊你什么时候叫我老公?”
“人家小情侣都这样子,你不会连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吧~”
沐言越说越来劲,总想占点便宜。
电话这头的迟予安哼笑着,清了清嗓子,“老公~”
又低沉又带气泡的渣男音,沐言忍不住激动的手舞足蹈,“哇靠,真好听,再叫一声,命都给你!”
喜欢的人叫自己‘老公’,隔着屏幕,沐言都想直接上去亲两口,满屏溢出的幸福感使得今天下午的噬心蛊事件直接忘到了九霄云外,谁也不能打扰他们调情。
迟予安趁热打铁,把想说的话都说了。
“老公~回去以后我要亲亲抱抱,还想跟你睡一张床……”
算盘珠子隔着数万个宙星打到了沐言的脸上,可他本人完全在一声声老公中迷失自我,对方提出的条件都答应了。
包括睡一张床,还有……
能做的事不言而喻,沐言觉得自己很猛,是个大猛一,可以让对方三天下不来床的那种。
总有人认知错误——
两个人聊天中,整整一个下午过去。
吃过了晚饭,沐言洗漱完后躺在床上休息,一沾床就睡的很死。
没有发现危险,即将来临。
午夜时分。
只于黑夜行走的人形怪物,灰色的瞳孔呆滞无光,僵硬的迈步前进,漫无目的围绕在三栋病院外围。
它们像是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没有准确的目标,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来自何处。
地面中忽然探出一只血淋淋的手,猛地抓住人形怪物的脚腕,而自那只手的下方浸染浓重的暗色,拖拽着这只人形怪物消失于原地。
窸窸窣窣……
越来越多的血手探出地面,足有上百只,瞬息之间将所有人形怪物全部拖入地底。
只有一阵微风拂过树叶,打在窗户上发出极小的细碎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