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迟歪了歪头，身边笼罩一层看不见的诅咒气息，彻底隔绝了幻想。

还以为会有什么惊喜，看到沐言的一些……咳咳。

脑海中浮现了一张张诱人的画面。

小迟的耳尖肉眼可见的变红，被他很快压制下去。

不远处，沐言看着一动不动如木偶一般的小迟，投上了仅有的十票。

有自己的十票，再随便得到十一票，小迟就不会是垫底的，虽然这个想法非常邪恶，相比较阿南，小迟对他来说更重要。

五分钟的表演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小迟得到的票数少于二十票。

显然是他想多了。

表演时间结束，小迟从灯光中落幕。

他的票数，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上面的数字，是……240。

沐言眼睛，嘴巴，都在描述惊讶过头是什么样子。

小迟的票数别说垫底，特么很有可能是第一！

“沐言啊沐言，还有时间担心别人，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他循着黑暗，刚要去寻找点可以助兴的物品，一束明亮的灯光突然打到身上。

第四个表演者，沐言。

此刻的鬼婴没在怀里，冰凉的小东西不见了。

顾不得寻找，他开始思考。

表演什么呢……

手中没什么表演工具，砍刀，手术刀，剪刀，人皮……

“我没什么可以表演的，要不选择一名幸运鬼，做个阑尾炎切除手术。”

沐言的手指捏着手术刀，做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面板上的时间剩余四分钟。

“时间不多了，快，谁要自荐上来，一次免费的小型手术，你们都不心动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沐言面上焦急，冲着一双双猩红的眼睛走去，“让我挑选一下……就你，你了！”

一个被指到的鬼瑟缩着脑袋，其余鬼物吓得远离这只鬼，怕的就是，一只如果不够，它旁边的鬼还要受罪。

灯光中的清秀少年，带着诡异渗人的微笑，手指捏着的手术刀，闪着冷冷的光芒。

它理应该向其他鬼一样快速逃跑。

可它不能！

本意想逃跑，只不过身体不听使唤的僵在原地。

灯光打在它的头顶，少年邪恶的笑容逐渐扩大，只见，抓着手术刀的手一划。

一颗鬼头咕噜噜的落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忘了打麻醉药了。”

沐言单手捡起鬼头，往那嘴里塞入一颗药丸，随之，随意一丢。

“你们不要学我，手术之前要打麻醉药。”

为了更清晰手术的步骤，他把鬼的尸体放平。

“先用酒精消毒，可惜现在没有酒精，这个步骤省略。”

他把手术刀往鬼的衣服上随意抹了两下，蹭掉黑血，当做简便消毒了。

“时间不够，我简单来说。”

“先划开肚皮，掏出心脏，肺，肠子……确认每一个器官的活性，再找到阑尾，很好。”

在鬼物们听的一脸懵逼的状态中，他按照说的步骤，手指灵活的划开肚皮，嗯……从脖子开始到肚皮。

一张肉皮之下，很多黑色的器官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沐言一边讲解，一边从肚皮里掏出器官展示给“观众”。

一个一个器官拿出来摆放好，他手臂掏来掏去，狐疑的摇着头，发现内里根本没有阑尾。

“这位鬼兄弟阑尾被割了，唉……”

沐言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医生的医德不允许在这种时候露出负面表情。

“没关系，经过我医治的病人再也没有回来过，哦不，你们不要误会，就是一次手术可以做到全方位驱除病灶，再也不会生病。”

快速用毛线团，大头血针缝补好伤口。

一顿操作下来，一条长长的X型伤疤从脖子一直到小腹。

沐言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捏着手指一般粗的“针头”把鬼头缝到脖子上。

缝完以后，他看到了鬼头竟然反着的，后脑勺下面是缝补的伤疤。

面板上只余下一分钟。

“这只是一个小失误，大家不用害怕。”

一顿操作，把称之为“残忍”的鬼物们整不会了。

心说你特么真的是医生，病人都被你搞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为了省时间，沐言一把拽开脑袋的线头，把鬼头调转个方向，继续缝补。

最后二十秒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用患者的衣服擦干净手指，揉着腰站起来，看起来非常的虚弱。

一场手术，医生必须全神贯注地观察病患的状况，这个患者虽然不乱动，积极配合手术的进程，可沐言还是打起十二分的警惕，非常耗费心力。

做完手术的患者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

沐言着急了，摇晃着鬼物的身体，“兄弟，吱个声啊，别让鬼误会我把你杀了！”

鬼鬼们看到了一切，不敢吱声。

在表演的最后几秒，沐言悲痛的站起来，45度角仰望着天花板。

“唉……我虽然没能帮助到你，但我已经接收到了你的善意，愿你在天堂安好。”

“迈向光明之路必定披荆斩棘，这一次医疗事故，我谨记在心……”

最后灯灭，就是沐言向空中张望，沐浴最后的光明。

他的票数100。

嗯……还算满意。

毕竟这次是一次小小的医疗事故，鬼鬼们质疑他的医术也是可以理解的。

“沐哥，我觉得你的讲解非常棒！”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肩膀上。

沐言理所应当的“嗯”了一声，虽然这次误判了，手术还是很成功的。

黑暗中寂静无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交谈回荡宴会厅。

人鬼屏息静气，越听两个人的交谈内容，越觉得有病……

明明就是杀了鬼，却摆出一副圣人善良之态，满口的仁义道德，似乎他这个人是真的用心在救而不是杀。

可他的行为实在有些杀鬼诛心，对着一具尸体感慨颇深。

就算是亲眼所见，也有人承认他的医术，对此多加肯定。

那个人绝对也是疯子，没错，只有疯子才会和疯子走在一起……

“沐哥，要不是孩子在我手里，我也想让你给我做个手术。”小迟也想被抚摸身体，对沐言掏心掏肺。

不过沐言可不敢随意给小迟做手术，一旦发生了意外，迟哥没准就让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