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像是有一层厚厚的障壁,看不出他的心情。
祁天海的身影被来来往往穿梭的人群挡住看不见。
郑希德感觉头变得很沉,支撑不住的眼皮缓缓闭上。
“病人失血过多,昏迷了。”一个推车的护士大喊。
两边推车的护士加快脚步,将郑希德推进急救室。
过了一会,里面跑出一个护士,神色焦急的喊“家属在哪?有家属吗?”
只见祁天海匆忙的从楼梯跑上来,边喘边喊“在这,我是家属。”
“病人情况很危险,需要救治药物。”
护士递来一个单子,上面写列出了一堆看不懂的药名,也没有表明具体的费用。
祁天海拿来单子,跑到楼下,缴费拿了药。
他拆开袋子,拿出其中的一个药盒,在里面塞入了一个从侦探社带着的纽扣定位器,封好盒子,将袋子系回去,往二楼走去。
因为在手术室内,祁天海不能直接拿到证据。
这次他将定位器放进去,证据跑不了了。
他将药交给护士。
护士拿了药,又面色焦急的往手术室跑。
没过多久,郑希德就被缝合好了伤口,从里面推出来。
郑希德还没苏醒,被护士推到了病房里。
祁天海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机中的定位,这回都没动。
他看了眼旁边的郑希德,还没醒来。
后面的事情,郑希德醒不醒来应该对个支线任务的关系不大。
他没有愧疚,游戏里而已,又不是真的捅人了,为了完成任务,死不了。
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他仓库里还有高级生命药水,一瓶灌下去,想死都能给你把命吊着。
他看见手机里的定位动了,他马上追出去。
他离定位很近,他藏在一堵墙后面。
看手机定位的移动,应该就是前面不远处,开楼梯门的护士。
那个护士他记得。
和刚刚让他去买药的是同一个人。
他倒要看看她要把药拿到什么地方。
他从电梯走。
因为在二楼,一般都选择走楼梯,等电梯的人很少。
二楼是手术室,不会有人来这里看病,门诊都在楼上,高层的不会选择走楼梯,所以楼梯人也很少。
而且电梯里面有监控,而楼梯刚好没有安,所以护士才从那边走的吧。
电梯一到,他进去从二楼下到一楼。
他刚出电梯就看见那个手上拎着药的护士从楼梯口出来。
从后门走进取药房。
“好家伙,回收利用是吧。”
他拿出手机,将收集来的证据打包交给社长。
“任务还没完成?!!”等了半天系统音的祁天海,翻来覆去打开面板,仍旧是未完成的状态。
?!!还有什么?不是这么?
他感觉浑身烦躁的要爆炸,暴躁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脑子不够用。
不知道上面那个郑希德醒了没,这事还是要交给文系玩家来做,他搞不了。
他走到住院部,开门……
郑希德已经醒了,正下床倒水。
看样子他给自己用了生命药水,才恢复的这么快,不像个病人。
“小郑啊,你的脑子好用,你看看这个任务怎么还没完成。”
“你应该和我说的。”
“啊?我就是在和你说这个事啊。”祁天海支支吾吾。
郑希德面无表情,看向祁天海,一言不发。
“小郑,你是在埋怨我刚刚捅了你一刀?我是为了要带着我们团队赢啊,别说了,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我拿到证据了,而且你不是好好的吗?我杀过那么多人,知道控制力道。”他耐着性子解释,压抑着刚刚的烦躁。
“……”他以为他会道歉的。
见郑希德还没出声,本就暴躁的祁天海怒火更盛“这就是你不懂事了,你什么意思,都这样说了,还摆着脸色给谁看呢。”
祁天海伸出手,拽住郑希德的领子将他往床上一翻。
郑希德被他突然的暴起吓到,人被甩到床上,轰的一下,虽然不疼,但把他的脑子甩懵了。
刚刚表面维持的镇静瞬间消失不见,被恐惧替代。
他从床上狼狈的爬起来,扶正他的金丝框文艺的眼镜。
“祁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他一脸顺从,他朝他啐了一口吐沫“狗东西,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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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海直播间
祁天海算是黑心魔法师的高级玩家,能成为高级玩家,一定有他自己的手段。
他凭借在游戏中狠戾的手段,让对手闻风丧胆。
同时也凭此收获了一些追求他的“志同道合”的粉丝,他们认同祁天海的游戏风格,并觉得在这个残忍的恐怖游戏里,只有像祁天海这样才能生存下去。
他们都想让自己成为那个剥削者。
他们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发泄自己挤压已久的暴虐的说辞——肉弱强食,适者生存。
弱者无论怎样被剥削都是他活该。
“他还敢反抗,被打了吧,活该。”
“看他那个懦弱的样子,看了就让人恶心,只配当个弱者。”
还有偶尔的路人为他说话,但也全都被他的粉丝用“弱者”“垃圾”之类的词骂回去了。
没有路人再开口,他们本来就只是来看个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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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又重新回到了一月二十八号的早晨。
“那天你有发现夏依木有什么异常吗?”暮白叫出伍白。
伍白摊开猫爪,示意他该先给罐头。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天跟了她一下午,她真是太无聊了,除了看窗外就没什么了。”
“噢,对了,偶尔还会自言自语,好像有人在和她说话似的。”
伍白一边舔着罐头,一边说道。
“上次我们扒在门口看到时候,那个夏依木不是也在自言自语吗?”墨蚺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打了个哆嗦。“就像是鬼上身了似的。”
暮白点点头。
“那个分组,我好像有点知道他是怎么分组的了。”
“什么什么?你先别说,你告诉我,你觉得看我这个样子,和你是一组的吗?”
暮白又点点头。
“没骗我吧?”
“真的。”暮白无奈。
“好,那我就放心了,咱俩是一个战线的,你说吧。”
“我猜测的是他分组是按照委托人的不同来分的。”
“一边是受夏依木的父母,另一边是受医院的委托吧。”
“学校不可能,事情就发生在学校,要查他们肯定自己偷偷查,谁会让别人去来查自己。”
“而且从医院那里的支线任务来看,医院在这个游戏定义里是属于反派的,那么要查清楚事情为夏依木正名的父母就属于正方。”
“只是夏依木的死和医院有什么关系?按理来说就算知道了富丽医院里藏了一堆肮脏事情,可是和学校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这么跳脚,派人来查?”
“你说会不会是夏依木知道了医院的秘密?然后医院杀人灭口。”
“也不是没可能,但夏依木天天待在学校,天天学校,又不像我们到处乱窜,哪来的精力去查医院。”
“再说,她也没理由去查医院呀。”
等等……说道这里……理由?按照她每天两点一线的行程,她父母说最近也没有去医院,夏依木不可能是无意发现的。
如果她要是知道医院的事的话,她需要一个理由,也就是发现医院这些事情的契机。
“无头学生是这里的学生。”暮白忽然没头没尾的对墨蚺说。
“是啊,我也觉得,你和我说过的,她穿着校服。”
“她还总是自言自语。”暮白又说。
“你不会想说她自言自语在和无头学生说话吧。”墨蚺露出又震惊又害怕的表情。
“你有没有听说这个学校以前还有什么学生那个了?”
“哪个?……噢!”墨蚺先是一懵,转而后知后觉,露出我懂了我懂了的表情。
在暮白期待的眼神下他说“我不知道。”
“……”
“好吧,我们去查查。”
问了一圈,好多老师都支支吾吾的,面色难看,见这个表情就知道有问题,但是为什么他们不愿意说呢。
后来一个年轻的老师,抓了一把瓜子,将他们拉到门口,一边磕,一边看着他们饶有兴致“这件事情,我知道一点,但是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你们别怕啊,我这个人就喜欢恐怖刺激的,哈哈哈……”
他看了眼办公室,又带着俩人又远离了办公室几分。
“你也别觉得他们不愿意说啊,可能是心理阴影不小,我单是听都觉得吓人,更何况他们是亲眼看见的。”
那个老师将瓜子装进兜里,不磕了,靠着墙神色严肃的开始讲。
“之前啊,有一个学生,上吊在教室里自杀了,是在下午的一节体育课后。”
“他们的体育课,上半节体能锻炼,后半节拿自己喜欢的体育器材自由活动。那个学生上半节课参加了,是后半节课才不见的,所以老师在下课前才发现少人了。但是很多学生为了早下课会提前走,不集合,所以那个老师也以为她是偷偷逃掉了,记下来他的名字。”
“谁知道当学生下课回到教室里,发现教室窗帘都被拉上了,刚开始他们还觉得奇怪,是谁把教室窗帘全拉上了。”
“然后第一个进教室的男声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那个下课前没来集合的学生吊在教室天花板的风扇上自杀了。第一个进去的学生直接被吓晕了。学生发出的尖叫声,引来了办公室的老师。”
“那个学生面色涨紫充血,七窍流血,血滴到了下面的课桌上,作业本都湿了。办公室的老师都过来了,有个胆大的男老师去把学生放下来,然后就是叫救护车,报警,听说到医院的时候,还活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而且这个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