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青年吼道:“你敢与我去比武台一验真假么?!那巨獾兽与白面蜘蛛分明就是死在你的剑下!”
那老者与少年有些犹豫,江书年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成,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不想再与你这骗子辩解,还请二位长老明断!”
那老者与少年周身躁动的气机渐渐平息,他二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林染趁机接话道:“二位长老,千万擦亮眼睛,三公主的脾气,你们不是不知道,既然当下无法断决,那便将我们一齐带去三公主那里,请她做决断不是更好?省得偏听偏信,受了红毛怪的哄骗。”
二人点了点头,看他二人的神情,显然是不愿再搅这缸浑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无论他们怎么决断,最终还是得惹自己一身脏。
倒不如抓回去让三公主决断,要杀要剐,是非对错,都与他们二人无关。
“不可!”由骞自远处快速奔来。
“二位长老,这陈最当时就是因为要破坏贵教修行圣法才被抓进的水牢!”
“他与那江书年是旧相识,二人早就想毁掉贵教圣法了!此事,无道兄是万万不敢欺骗三公主的!”
由骞见那无道嘴笨,便急忙跳出来阻拦,若是让这三人回到春宅之中,一如放虎归山。
在三公主的眼皮子底下想杀他们,简直痴人说梦了。
“好好好,行行行,由公子啊,我承认,是我杀了你女人,行不,我给你道歉,对不起,行了吧?”江书年一脸无奈的笑。
“这事呢,怪我,但也不能完全怪我,她的死,得怪你,你不撺掇她来暗杀我,我能还手么?我一还手,那她还活得成么?你糊涂啊你!”
“你!找死!”由骞大怒。
“二位长老,看见了吧,急了,这俩人啊,心怀鬼胎,请您二位出手都有私心,所以我说,我真没想毁贵教的圣法。”
“睁眼说瞎话!你敢对天起誓吗?!”无道大声叫道。
江书年冲那老者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十分无语。
老者沉声道:“那就请林小姐几人,随我走一趟吧,孰是孰非,皆由三公主定夺!”
“不可!”由骞大叫,他站到了众人身前,伸手阻拦。
“二位长老,定要趁此时诛杀他们,若让他们回去了!醒妖教圣法会有风险!”
林染冷笑道:“所以你是在质疑三公主会徇私枉法?她甚至还会助纣为虐,帮我们几个一起去毁自家秘法?这么说来,三公主也是我们这一伙了咯?”
由骞急道:“你们为什么想要回春宅,大家心里都明白,你是她姐姐!到时候三公主定然信你不信我!她会放了你们,至于你们到底想不想毁圣法,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江书年说道:“我们清楚的很!我们无错!三公主凭什么不放我们?这一切都是你处心积虑,栽赃陷害!你倒是在这里辩解上了,装什么好人?你一个祭巫教的,你能有三公主关心那圣法吗?”
“赶紧让开!”
“二位长老!我以性命起誓!这几人!早就妄图毁掉我教圣法了!”无道此时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他注视着那个少年,希望他能站出来替自己说点什么。
看样子,那老者应该不会再出手了,如今只有希冀那少年能帮他诛杀江书年了。
诡异之人的命令,他不敢违背,如今几人若是走了,真的就杀不成了。
这关乎到他父子二人的前途,马虎不得。
老者对无道的起誓,丝毫不关心,他确实意已决,此件事情缘由复杂,其中关系又错综难辨,既然可以少一事,那为何不少一事呢?
为了无道给的那一点好处,得罪三公主?得不偿失啊。
少年其实也早已不想听这几人斗嘴里,他烦得很,只见他越过老者,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由骞说道:“由公子,你我二教如今仅仅只是联手而已,你就管得如此之宽。”
“怎么,明天是不是就要教我怎么做事了?”
由骞皱着眉毛,他叹了口气,不再争辩什么。此番结局,他早就料到了,找林茱的手下来杀林染,亏他红毛小子想得出来!
真真是脑子里进屎了!
这两句话顶的无道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也不再说什么。见那一老一少两位长老心意已决,其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能任由他们离去。
江书年与林染对视,二人眼中都有一丝忧虑,祭巫与醒妖果然联手了,吕不周雪夜回山,不会出什么危险吧?
忽然,无道再次拦住众人,他说道:“让他走可以!先把我教圣物留下!”
江书年笑了笑说道:“没门。”
无道冷哼一声说道:“这仙葫,妖王一直是交由我保管!如今落在了这贼人手里!这事,二位长老管不管?!”
无道说罢,那老者与那少年同时面色不善的看向江书年。
江书年心想,这事他二人肯定会管。
“三蛋,给他们,先走再说!”林染密语传音道。
江书年本来也没打算硬留这个仙葫,反正也不能用,况且他与仙葫的联系也没有断,想召唤,随时都可以。
如今看来,那幻境之人,定然不是老儒生了,那他是谁呢?他为何害怕自己拿到这葫芦?
这仙葫里有什么猫腻?
江书年低头看了看,那仙葫器型十分周正,圆润饱满,表皮黄亮,龙头肆意张扬,威武霸气,轻轻摇晃,腹中葫芦籽“哗哗”作响。
葫芦腰间一条红色丝带,悬而不落,上面似乎有几个字。
江书年捏起那条丝带仔细端详,只见那条悬浮丝带的正面工工整整写着四个楷书小字:太丘道广。
他又将那丝带翻过去,其背面亦是四个字:大璞不完。
江书年没来由的将那广字与大字联系到了一起。难道,这仙葫就是老儒生庆字字谜的答案?
可这与那些百姓又有什么关系?
江书年想不明白,只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度解读了。
“小兄弟,把仙葫交出来。”少年紧紧盯着江书年,手握巨斧,似乎下一刻就要出手。
没人敢小看仙宝少年,谁知道他是真不行,还是在刻意藏锋?
“给他啊!看什么呢?!”林染的声音有些焦急。
江书年眉头紧皱,抬头看了看那神情戒备的少年,他只得暂时不去考虑老儒生的字谜。
江书年手托葫芦单手递出,那少年见他神情有些不对,眯着眼睛说道:“你将它放在地上。”
江书年没有多说什么,他将那葫芦安稳的放在雪里,当他抬手的那一刻,只见葫芦身上有一道金光一闪而逝。
那是两个怒意十足的狂草大字:当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