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停当,这一天下午,进京的两组人马终于出发了,一路由生产福利科长于力,和技术科副科长马小鬼带队,成员有刘德(老萝)乔大刚,古丽,刘春华。一路由农牧果蔬队长赵六根泉带十二名队员押运天地果铁路货车车皮。
于力这一组人员到了京城的当天上午,由于李沧平的朋友努力,货车车皮那一组人员和货物也到了广安门货场。等到两组人员一碰头才知广安门货场刚好昨天下午接到通知,之前的十吨农作物(两万斤天地果)也到广安门货站了。
小鬼得到消息很高兴,他立刻电话联系了所有购买天地果千斤以上的单位,一起来到广安门铁路货场提货付款。千斤以下三百斤以上的人员在三里河路蔬菜公司供应站提货,由宋城市来的人员协助装车。三百斤以下的由古城来的人员骑三轮车送货上门。
同时,关于甜地果的正式名称,马小鬼让大家统一了一下口径,以后一律不许再叫甜地果,只许叫天地果,这是一个新农品品牌,将来是有大用的!
小鬼还说,等到有时间,工厂科研生活基地要研究把这天地果培育成大小重量误差不超过三十克的成型果实,不仅吃的美味,还看上去很美观,而且还要出口到境外赚取外汇!这一番言论把大家都惊呆了,纷纷怀疑马小鬼是不是有点儿精神错乱了。
就连小鬼最好的朋友里面的于力和老萝也是这么想的。讽刺的是,只有‘老叉’赵六根坚定地相信马小鬼说的这件事必定会实现。这让马小鬼觉得,是不是将来向古厂长建议,提拔这个‘老叉’赵六根当个工厂科研生活基地的主任助理,既然是人才,就不能浪费不是?
闻讯而来提取天地果的单位和个人,用了一天时间不到,就把这几十万斤天地果都运走了,京城钢总公司则懒得费事,直接办了个铁路专线调运手续,将一百五十万斤天地果从广安门货站把火车货运车皮甩运到了石景山京城钢总公司厂区。
足足累了一整天的马小鬼,把光学机电厂这两个业务开展和押运的小组集中起来,先是和大家到三里河大众浴池洗澡,完毕后去甘家口餐厅吃一顿森隆饭庄的大餐,月明初悬时才一路欢笑走回到三里河路的工农旅店里住下。
这一次马小鬼在京城搞的动静不小,二姑父所在的单位,计委后勤机关服务处也购买了两万一千斤天地果,并让二姑父专门负责联络这件事。
小鬼的二姑父这人的口碑其实还行,就是平常工作中有时顶撞上级,不大受领导待见,这一次购买天地果的事却办的很漂亮,让领导很是满意,尤其是住他们楼上的邻居是他的顶头上司,这一次居然支持让他负责这件事。小鬼的二姑父感动的几乎要流泪,一整天都在忙忙碌碌帮着单位的同事往家里运送甜地果。
由于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二姑父便以公徇私的把二姑也借调出来跟着马小鬼在广安门货站忙碌了一天,不过这位二姑父夫妇二人深谙公事私办,私事公办的诀窍,先是和别的拉运天地果的大单位协商,把自己家的一千斤和小姨的二百斤天地果运回自家,又借机从多运来的几万斤天地果补充份量中挪用一万斤赠送给了广安门货站运输调配处,说是增强一下工农友情。
二姑父这一通的神操作让马小鬼大为佩服,决定今后进出入京城的运输事务就全交给二姑父负责好了。至于二姑,心眼有点儿小,嘴有点儿馋,那倒没事儿,大不了多让她吃两只烤鸭就行。
马小鬼想起受赠了他的军帽的事情,那两个人帮他申报货运车皮的事,他是欠了这两个朋友人情的。赶紧的去找了一下,正好这哥俩正在调运值班室闲聊,没说的,马小鬼当即让人给这哥俩装了两麻袋的天地果,并豪爽的表示,以后只要调运天地果进京,就肯定无偿送他们两麻袋!
这哥俩也立即表示,今后马小鬼只要是有铁路运输方面的事,尽管来找他们,一定尽力帮助!
在大家齐心协力的操办下,天地果的销售终于圆满的完成,小鬼这时才觉得自己累的都要虚脱了,就向大家表示,为了感谢大家,所有的人都去鸿宾楼饭庄,他要请众人吃名菜红烧牛尾!
这个决定一宣布,立时引起大家的欢呼声,似乎刚才的劳累被一驱而散。
这顿大餐如同鬼子进村,当天鸿宾楼的红烧牛尾居然供不应求了。餐后一结账,小鬼他们竟然是吃了十五盘红烧牛尾!
所有参加这一顿鸿宾楼饭庄聚餐的人,都非常满意,觉得红烧牛尾这道菜不比京城烤鸭差,纷纷向小鬼建议,以后光学机电科研生活基饲喂的牛群大量宰杀时,一定把牛尾留下分给职工。
晚饭结束后,吃的肚腹溜圆的众人,这时也不觉得劳累了,大家也不坐公交车,一路游荡着走回了三里河。
小鬼张罗着把于力,老萝,乔大刚,和赵六根等十几人安排在旅店两个八人一间的大房间,古丽和刘春华安排了一个两人间,今天的事情就算尘埃落定了。
马小鬼和他们这些人商量,让于力,老萝组成管理小组,明天早五点起床,小鬼的二姑会来领着他们去长途汽车站坐车到八达岭长城观光。不过这次长城观光马小鬼不能去,因为他已经约好了明天和老苏,林师傅一起去烤鸭店展示烤制‘乾隆大红鸭’。
听到小鬼的安排,于力和老萝两人各自拉着小鬼一只胳膊,把他拽到一边问道:“咱们是光学机电厂搞科研工作的,这又卖鱼鸭,又卖天地果的,以后科研工作不搞了?”
小鬼笑了一笑,老成的说道:“搞好人际关系,把公共关系的路铺好,等到了那时,时机一到,科研的发展接踵而来,如果没有好的人际关系,在很长的时期内,搞科研会很不顺利。于主任不明白,老萝你贼溜溜的,难道不懂?”老萝大怒:“我怎么就贼溜溜了?!”
当快要到半夜的时候,马小鬼才离开了旅店往二姑家走去,刚一进到二姑家,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二姑就急促的说道:“小鬼,有好事,刚才楼上李主任的爱人在咱家分天地果时说,她的工作单位就是京城动物园,里面有一公四母五只梅花鹿生了重病,好几天都不吃不喝的,园领导决定要处理掉病鹿。”
二姑对小鬼说道:“李主任的爱人讲,他们家李主任和动物园的温书记很熟,你不是想买奶牛和鹿吗,干脆让李主任帮忙,找一下温书记,把这生了重病的一公四母五只梅花鹿买下来,没准运回你们那里去还能治好。要是买下来在运走前死了,就扔给二姑我,可以腌制起来风干,你以后来再到京城时还可以吃咸鹿肉,咋样?”
小鬼站在那里不动,想了想,二姑嘴馋想钻空子吃鹿肉,这是小事。但这生了重病已经病危的一公四母五只梅花鹿,非常值当的买,必须全部买下!
对自己的这个决定,马小鬼有充分的信心,他心里在想,我有神奇的眉心空间在,有神奇的仙泉在,别说梅花鹿即将病危,就是真的死了,放到眉心空间里也能被仙泉水给救活!关键是有了从京城动物园买鹿的借口,就可以从空间里挪出优质的梅花鹿出来!
太好了,病危的梅花鹿,我来了!马小鬼先是谢了二姑对他工作的关心,又劝二姑早点儿休息,明早五点到三里河工农旅店领宋城市的同志们去游览八达岭长城,并表示:车费,饭费,一切门票费,饮料费,都由宋城市光学机电厂负责,再另外付给二姑自身日工资的五倍工资报酬。
二姑一听,心里乐坏了,着一天能挣五天的钱,这个活儿也太棒了。最好是这一群客人在京城玩个十天八天的。她连忙对二姑父说道:“你也是个机关服务处的主管,明天去单位帮我批十天假,我领他们把故宫,景山公园,北海公园,天坛公园,颐和园公园,还有动物园,王府井大街,西单大街,前门大栅栏,都逛上一遍。对了,还有香山公园,西山的八大寺…十天不够,半个月吧!”
她又对着马小鬼嘱咐道:“小鬼,这十天半个月的都能按每天五倍工资补助我吧?算个整数好了,给我两个月的工资补助费就行。这一次咱们说好,以后宋城市再来人到咱们的京城参观学习,游玩参观的事情都由我接待好了。还有,你小姨那里一共是一大一小两间房,你住那里有点挤,以后你来京城就住我们这里。这里去火车站也方便。”
乏了一天,小鬼昏昏沉沉的睡去,凌晨还不到四点,二姑就起床了,鸡飞狗跳的一番折腾,把小鬼和二姑父也整的无法安眠。小鬼听得厨房锅盆乱响,觉得奇怪,以二姑爱占小便宜的性格,怎么会在家吃早餐?肯定是应该去和宋城市光学机电厂的人一起吃免费餐啊?
于是马小鬼走进厨房看了一眼,只见二姑早已煮熟了七八个半斤重的天地果,正往塑料袋里装。小鬼问道:“二姑,不是说好了,由我们光学机电厂管你吃饭,还免费,你这瞎忙活儿的是要干嘛?”
二姑对小鬼解释道:“今天我不是要领宋城市的朋友去八达岭参观游览吗?我带上几个天地果让八达岭园区服务处的人尝尝,那里客人流量大,没准他们就愿意每年购买个十万八万斤的,如果这个事情成了,我不就挣钱了吗?”
小鬼闻言不得不佩服这个爱占小便宜的二姑,不禁叹道:“二姑,咱们马家的人就是聪明,眼里眼外都是钱呐!”二姑听了小鬼的话有点懵,这侄子是在夸我?
等到二姑走出了家门,马小鬼也被她搅得睡不着了,就起床和二姑父商量,八点上班前找一下楼上李主任,让他帮着联系一下动物园的温书记和几个园领导,中午到京城烤鸭店试吃由林师傅用乾隆大红鸭烤制后新品烤鸭。顺便再探讨一下,动物园真的要处理这病危的五只梅花鹿?有什么附加条件?如果谈的顺利,就下午去一趟动物园,把购买手续办好,两天之内就运走。
从家里出来,临行时再三和二姑父说,不论李主任联系动物园温主任的事能否落实,二姑父和李主任中午一定要去京城烤鸭店吃烤鸭。
这个做法就是透出了马小鬼的高明之处了,他深知要想做好事情,就要先把人情做好,只有路路通,才能大道畅通。
上午的八点整,马小鬼坐着公交车来到了位于王府井大街的京城烤鸭店,在京城烤鸭店门口等到了烤鸭大师林师傅,这个时候的京城烤鸭店,并未到上班时间。
原来这个时期,京城餐饮行业除了早餐铺,其它略有规模的饭馆都是九点半才上班。好在烤鸭店有值班人员,林师傅又是大名鼎鼎的退休烤鸭大师,进去交涉了一下,店门大开,负责值班的人恭敬的说道:“林师爷,店领导交待了,今天的三号烤炉全由您支配,挂晾的六十只备鸭您随便选,就是怎么也得烤个十二只的整炉才能让店里能应付过去,您不知道,听说您今天重出江湖,您要烤制的十二只鸭子前天就都被预定出去了。”
林师傅乐了,毕竟谁都愿听好话不是!这时,一辆三轮机动车拉着老苏和挂晾好的‘乾隆大红鸭’到了门前,这个值班的人员见了‘乾隆大红鸭’啧啧的称奇,这是什么品种?怎么不是大白鸭,这鸭子的全身皮肉赤红,罕见呐!是上了食品颜料?他也不便多问,连忙帮着卸鸭子,一查鸭子的数量,三十六只。哎呀,这是三炉的数量,林老师傅今天是要开戒杀四方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