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梅节超说道:“师傅,那戴伦亮无比狡猾,各种蹿来蹿去。说不定突然又会从哪里冒出来。仅仅派人去追杀,恐怕还不足够。以弟子愚见,不如发布悬赏令,让江湖上所有人都去追杀他,让他无处躲藏,无处遁形。”
此言一出,又有几人立马附和同意。
刘梦飞闻言,沉思片刻,便说道:“传我命令,即刻向各地发布悬赏令,悬赏二十万两缉拿戴伦亮,悬赏五万两缉拿其同党,不论死活。”
有弟子领命离去。
宣仪正在内心得意,想着那悬赏令一出,那戴伦亮怕是只有天天玩命地躲藏和逃命的份,连睡觉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一想到戴伦亮被不断追杀的惨状,宣仪就非常开心,之前累积下的心理阴霾也顿时一扫而空。
谁知,刘梦飞突然“啪”的一声,一拍桌子,怒斥道:“宣仪,你可知罪么?”
宣仪从美好的幻想中惊醒,不知道刘梦飞为什么突然间生气。
她一脸懵圈,惊恐地看着刘梦飞,慌忙说道:“弟子属实不知犯了什么过错,惹师傅这么生气,还请师傅明示。”
刘梦飞怒视着宣仪,说道:“哼,还装。前几天,我收到古师弟呈报上来的信件。说你在苍禺分区的打铁小镇,借走了当地居民的东西,事后不但不还,还动手打人,杀了几个居民。”
宣仪慌忙说道:“师傅,我是被冤枉的。那些东西不是我借的,是那叛徒戴伦亮借的,他陷害我。那帮小镇的刁民根本不讲道理,故意先拿脏东西扔我,我是被迫还手,我没有杀人。”
诗道友朝卧底对视了一眼,那卧底会意,当即说道:“启禀掌门,宣仪师姐确实在打铁小镇杀了几个无辜的居民。我们几人当时都随她同行,可以作证。小镇的居民也都是亲眼所见的。”
刘梦飞骂道:“放肆!宣仪,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敢当面撒谎,欺骗为师。你给我跪下。”
宣仪没有想到,同行的人中居然有人会背叛她,揭露她的谎言和丑事。
她心中又是慌张又是害怕,老大不情愿地走了出来,跪在了地上。
她怒视着那个卧底,又说道:“师傅,我是自卫还手,那几个刁民是死有余辜的。而且我真的没有借走那个小镇居民的任何东西。是那叛徒借的,嫁祸到我头上的。这些他们几个人也可以作证的。”
说罢,她转过头,看向卧底及与她同行的几个人,朝他们一顿挤眉弄眼。
那几个人全都假装不知道宣仪的眼神,一脸漠然地看着地面,没有人说话。
原来他们此次随宣仪出行,看到了宣仪所做的恶事,都看清了她的为人,一个个都在心中很不齿很反感。所以所有人都不再愿意替她说话。
宣仪见状,心急如焚,又气又恼,急得眼泪都落下来了。
刘梦飞见状,脸色阴沉起来,死死地盯着宣仪。
就在这时,那卧底又说道:“启禀掌门,我们同行的人中,还有一位吴菇师姐。在外出途中与宣仪师姐产生过争执,后来无故失踪了。宣仪师姐说,吴菇师姐先走一步,返回桂梧城了。但是据戴伦亮及其同伴的说法,他们看见宣仪杀了吴菇师姐,还另外杀了两个小孩。我们回来后,到现在也没有看到吴菇师姐的身影。可能吴菇师姐真的是被宣仪师姐杀了,还望掌门派人调查真相。”
宣仪又是吓得一顿脸色苍白,直冒冷汗。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神情。假装愤怒,虚张声势大声说道:“那吴菇确实是提前走了。说不定是半路碰到了叛徒戴伦亮,被他杀了。那叛徒分明是想栽赃嫁祸到我身上。”
那卧底说道:“那天晚上,在睡觉前,吴菇师姐一直都和大家在一起,没有半点想要提前离开的迹象。第二天早上起来后,人就不见了。怎么可能大半夜就走人?而且她只和宣仪师姐一人告别?这里面疑点非常多。”
一起同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喊道:“还望掌门明查。”
宣仪见状,心中愤怒异常,对这些人全都恨得咬牙切齿。
刘梦飞见状,也开始怀疑宣仪说过的每一句话。
在经过一番调查和讨论后,刘梦飞决定,将宣仪责罚鞭刑八十下,然后关起来面壁思过。
同时责令宣仪用个人的钱财,偿还借小镇居民的欠账、丧葬抚恤费用及医药费等。
从小镇居民呈报数据来看,费用共计九万两。宣仪一看数目,立马吓得全身瘫软在了椅子上。
虽然这近一年的时间来,宣仪靠着傍上了梅节超的大腿,从中捞了不少油水,但是也只有五万两银子而已。
现在一下子要赔九万两,不但她捞到的钱要全部吐出,还差四万两。
有两名长青派弟子,把宣仪从地上架起来,又带到了刑场上。
鞭刑的执行者由梅节超充当,刑场的周围早已经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弟子。
宣仪被剥去外衣,双手绑在两根柱子上。
在行刑之前,宣仪特意和梅节超做了一个眼色交流,暗示他手下留情。
一开始的时候,梅节超也只是装模作样,拿鞭子的手挥舞的动作幅度很大,实际上悄悄暗中运起内力,使得鞭子打到宣仪身上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力道。
而宣仪也在鞭子打到身上的时候,就装模作样地叫喊一声,内心则在暗自偷笑。
慢慢的,梅节超从这种甩鞭抽打的行为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体验和乐趣,完全没有意识到下手的力道在逐渐加重。
但是宣仪感受到了皮鞭抽打的力道在增加,心中惊慌,连忙叫得更大声。希望以此来提醒梅节超打得太用力了。
可她哪里想到,梅节超已经完全沉浸在鞭笞的快乐中。每一鞭抽打下去,宣仪叫得越是大声,声音越是凄惨,梅节超的内心越是感到莫名的兴奋与激动。
以至于梅节超手中的皮鞭挥舞得越来越快,甩出去的力道越来越强。
“啪~”、“啪~”、“啪~”........绳子鞭打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刑场。
围观的诸多弟子听着这巨大的响声,心中暗暗偷笑。他们中的不少人,在过去的将近一年时间内,被宣仪骑在头上耀武扬威了太久。此刻看到宣仪被处罚,心中别提有多高兴。
等打完八十鞭后,梅节超居然觉得意犹未尽,内心好想再鞭笞宣仪一顿。
而此时的宣仪,已经被打得浑身上下都是一道道鲜红的伤痕,背部都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衣服,整个人几乎痛得昏厥过去。
有两个人走上刑场,给宣仪松绑,将她带了下来。宣仪趴在担架上,嘴里喘着粗气,眼里满是不解和幽怨地望着不远处的梅节超。
周围的一帮围观行刑的长青派弟子纷纷上前,夸赞梅节超执法严明,不讲私情,实在是他们一辈人中的楷模。
梅节超欣然自得地接受着众人的吹捧,从此他又学习了一种新玩法。
三天过后,宣仪仍然仰趴在床上,养伤。
这时,有两名执法弟子过来了,说是长老有令,宣仪赔付打铁小镇的钱款不够,剩下的四万两要马上凑集缴纳。
宣仪一顿苦苦哀求,终于换来了宽恕三天的期限。
等执法弟子走后,宣仪气得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在了地上,各种破口大骂。
骂完之后,她又蜷缩在床上哭泣。
眼下只有找别人借钱了。可该找谁呢?
宣仪把目光放在了诗道友身上。诗道友出身一个世代有钱的家族。银子对他来说就是大海里面的水,要多少有多少。
第二天,宣仪带着一个小礼物来找诗道友。
宣仪说道:“四师兄,这个手信是我特定从苍禺城带回来给你的。”
诗道友见宣仪突然这么热情,还送手信,估计没有什么好事。
他眼睛一转,大概猜到了宣仪想要干什么。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作声色道:“师妹有心了。为兄我受之有愧啊。”
宣仪说道:“哎呀呀,哪里的话,师兄你日夜操劳。这一个小礼物,算不得什么。”
诗道友拿起手信看了看,悠悠地说道:“这个手信和桂梧城内的某些东西长得可真像啊?”
宣仪内心一慌,但是表面上仍满脸堆笑,说道:“哎呀呀,难道是现在各个城市的手信都同质化太严重了?”
诗道友呵呵一笑,没有再说话。
宣仪内心忐忑不安地说道:“那个,师兄,你能借我四万两么?”
诗道友见宣仪终于暴露本意了,就双手往前一摊,说道:“师妹啊,我最近手头也紧张啊。你知道的,梅师兄一向经常向我借钱花的啊。而且众师兄弟也都来找我借钱。现在已经被他们借光了。”
宣仪开启死缠烂打模式,说道:“师兄,谁不知道你是众师兄弟中最有钱的那个?那一点点钱对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而已了。四万两更是小菜一碟了。”
诗道友把球踢了回去,说道:“师妹,师兄这次是真的没有。你去找梅师兄看看,没准他有。”
宣仪就开始装可伶,说道:“师兄,师傅要我在三天内就筹集银两。否则我以后就要被逐出师门了。大家同门一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说罢,眼角还流下了两行眼泪。
诗道友各种推脱,不肯借。宣仪就厚着脸皮死赖着不断哀求。
在宣仪的一阵软磨硬泡下,诗道友最后还是答应了借给她四万两银子,另外还免费赠送了几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