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掉茅坑里了？

翻过去一看，林美玲跳下去的动作不利索，女式衬衫后面挂烂了，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还有胸衣的背扣也露在外面。

李湛哈哈大笑：“天然的露背装。”

林美玲跺脚嗔道：“瞎说什么呢，衣服变成这样，我怎么出去见人？”

时间紧迫，管什么衣服啊。

她非说不行，那好吧，李湛打个手势，示意交换衣服，两人分别褪去衬衫，放到对方手中，就在这时，有个男人进来上厕所，看到他们俩赤着上身，不禁愣住了。

林美玲想叫，李湛捂住她的嘴，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去，挥拳击中那人的腮帮子，那人倒下的同时，李湛也因为用力太猛，跟着倒下了。

但是他站起来的时候，那人没有站起来，被打晕了。

说实话，两世为人，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凶狠的出拳，没想到打人的时候自己这么痛，拳头关节都肿了。

林美玲过来问道：“你怎么把他打晕了？”

“不打晕他，咱们的秘密不就暴露了，别发愣了，快穿衣服。”

李湛身高一米八，衣服比她的大多了，穿上之后松松垮垮，看上去很可笑，其实李湛更可笑，衣服太小，肚皮露出一圈，后背还开了，紧窄的裁剪让他抬胳膊都费劲，怎么看怎么别扭，林美玲捂着嘴咯咯直笑。

李湛往她屁股上抽一巴掌：“怎么不懂轻重缓急呢，还有空笑，快走。”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件衣服。”

“知道啦。”

翻墙离开厕所，顺着狭窄的夹道往前走，穿过夹道有一条栽种了梧桐树的土路，顺着土路走一会儿，听见机器的轰鸣声，厂房就在前面，两人鬼鬼祟祟的不敢走正门，绕一圈，发现后面有个仓库门，门边堆了许多粗制滥造的面粉袋子，还有桶装的香精。

李湛指指那些东西，示意林美玲拍下来，然后溜进车间一看，果然跟他预想的一样，生产线非常简陋，所谓的保健品就是用面粉香精之类的东西勾兑的，谈不上任何营养，吃不出病就是他们的目的，但是比例调配错误，还真能吃出病，比如江山电器厂的集体腹泻事件，就是某个新来的工人搞不清配料比，做了一批“不合格”的产品。

把这些场景曝光出来，这厂子就废了。

李湛一边走一边指挥林美玲偷拍，厂里的工人不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顶多好奇的看一眼，并没有干涉，也没人多问。

拍完了想走，忽然发现前门锁了，他们转到后面的仓库门，张洋两手环胸，站在门口冷笑：“不是上厕所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李湛假装迷路，挠着头干笑：“我也不知道啊，厂子太大了吧。”

“包里藏了什么，拿出来看看。”

很不巧，李湛在厕所里打晕的男人醒了，跑去跟张洋汇报，张洋回想二人的异常举动，感觉不妙，封锁了前后门，然后派人一路尾随，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不是什么乡下暴发户，张洋不想跟他们废话，指着林美玲的黑色挎包，让她打开。

林美玲脸色瞬变，搂紧了包包，躲在李湛身后。

李湛还装傻：“大哥，这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张洋哼了声：“我还想问你们什么意思，假扮经销商逗我玩呢，包里藏了摄像机吧，拍了什么，拿出来看看！”

“别开玩笑了，工厂有什么好拍的。”

“那你拿出来啊！”

“……”

李湛不给，张洋大手一挥，噌噌冒出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从林美玲手中抢走了包包，打开一看，果然是摄像机。

“这是什么？”张洋冷哼着举起摄像机，不见他们二人回话，狠狠摔到地上，价值几千块的摄像机，摔的粉碎。

林美玲一看摄像机摔碎，怒斥道：“凭什么摔我东西，你赔我！”

“你是市台的台花林美玲吧，天天上电视，真以为我不认识你？”原来他们的身份早就被识破了，张洋看人很准，第一眼就觉得林美玲不对劲，没有村妇的气质。

既然这出戏演砸了，林美玲也不装了，义正言辞的说：“知道我是谁就好，你们生产的劣质保健品造成了江城电器厂几百人腹泻，领导派我来暗访，识相的就配合点，不然有你们好看！”

换了一般人可能会害怕，张洋不怕，他根本不是江城人，跑到外地办厂，能坑就坑，坑不了就跑路，毫无顾忌。

让他配合，怎么可能？

配合了难道就会免除罪责吗，不可能，既然不可能，为什么配合，不如消灭所有证据来的省事，张洋挥挥手，几十号人将他们团团围住，随时准备动手。

胆子这么大，林美玲顿时不敢索要摄像机了，李湛把她拉到身后，平静的说：“摄像机已经被你毁了，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让我们走吧。”

“走？”

一帮人放肆大笑，没听说过进了阎王殿还能出去的，那得问问阎王爷同不同意，在这片地界，张洋就是阎王爷，他不同意，谁也别想走。

张洋踢了踢地上的摄像机碎片：“你当我傻啊，拍的带子不在里面，你们把带子提前取出来的，对不对，放你们走了，你们换一台设备，照样可以播放，带子也给我交出来。”

李湛缓缓摇头：“带子不在我们身上。”

“搜！”

想搜，可以，李湛踏前一步，用身体挡住林美玲，搜完他的身体，没发现任何东西，准备搜林美玲，林美玲脸色煞白，男人搜女人跟占便宜有什么区别，而且现在的情况根本无力反抗，他们人太多了，林美玲忽然有点后悔跟他一起来暗访。

张洋的小弟伸手去抓林美玲，被李湛握住手腕，李湛把那人推开，护住林美玲，语气平淡却很坚定的说：“这是我的女人，谁都不能动！”

对面那帮人放声大笑，也不看看在谁的地盘上，你说不动就不动啊，我说可以动，不但可以动，还可以活塞运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