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恶战结束了,穆家庄满目疮痍。穆世亭的眼神中流露着悲伤,当看到被母狼精一爪就劈成两半的家兵们,他更是伤心不已。只见他拿起火把,“嗖”地一扔,火把不偏不倚,正好扔到了母狼精身上,顿时一股红中带紫的火焰激燃起来。穆世亭吩咐马峰武老管家把一些钱财给伤亡家兵的家属们,然后自己一个人踱步到屋中。“哥哥,阿爹为什么这么伤心忧愁啊,咱们不是把狼精赶跑了”,穆若惜道。“穆家庄已经几十年没有发生过战争了,这一战死了两三个家兵,重伤的更多,父亲能不伤心嘛,这些家兵们从小就生活在穆家,父亲教他们练舞,早已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徒弟”,穆若擎道。
看着如此壮烈的场面,相非田也是心里一惊,自他出生以来,还是亲眼目睹并参加的一场小战斗。“臭小子,别愣着了,赶紧回屋休息,明早赶紧离开穆家庄”,穆若擎道。“哥哥,你那么早轰非田哥哥干嘛,他还有伤呢,你看看狼精把他手臂上划得伤痕”,穆若惜还没说完,就赶紧跑到相非田身边,扯下衣裙上的一块布,给相非田包扎了起来。穆若擎大哼一声,气的大步走向里屋。“非田哥哥,我离这么远都能听到你的心跳声了,你怎这么激动”,穆若惜道。“啊,没有,没有,可能是刚才经过战斗,心里太紧张了还没缓过来”,相非田红着脸赶紧道。“好啦,你动一下手臂看看还疼不疼啦,非田哥哥”,穆若惜道。
相非田害羞地摇了摇头,满脸通红地低下了脑袋。“非田哥哥在穆家庄感觉无趣嘛,惜儿要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走吧,非田哥哥”,话还没说完,穆若惜便拉着相非田的手往外面走去。走到一处长满青草鲜花的院子,穆若惜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便跑来了一匹红鬃汗血宝马。“非田哥哥,你把手放到小红的头上,他就能明白你的心意,你试一试”,说着穆若惜便拿起了相非田的手放到了小红的头上。
突然,小红鸣了起来,竟弯起了腿,示意让相非田骑上去,相非田拉着缰绳,健步一跃便到了马背上,红鬃马快速地狂奔起来,一直往北,而北方正是相非田的老家村民们迁徙的方向。过了片刻,红鬃马回来了,相非田往下一跃,干练平稳地落在地上。“咦,小红怎么知道我想找父母村民啊”,相非田道。“哈哈,我说啦嘛,非田哥哥,小红可聪明啦,明天让小红驮着你走吧,你骑着它会快一点。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小红,不许强硬地骑它不许,对它发脾气”穆若惜道。“放心吧,若惜,我肯定会温柔地对它的,不过庄主和少庄主让你把小红送给我骑嘛”,相非田道。“阿爹肯定让的,阿爹最慷慨大方啦,阿哥的话,不用管他”,穆若惜道。天色更晚,简单地吃罢晚饭,他们便各自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相非田和穆若惜早早地起床,来到了大厅里屋,穆庄主早早就在那坐着了,“相少侠,这是些碎银盘缠,你带上,一路行走肯定需要花银子的”穆世亭道。“这怎么行呢,穆庄主,您让我留住一晚便是大恩了,我怎么还能要您的银子”,相非田道。“你拿着吧,非田哥哥,你路上肯定需要盘缠”,穆若惜边说边把盘缠塞到相非田手里。“还有这匹红鬃马,你也骑走吧,不过日后你也得骑回来,这可是我女儿的宝贝”,穆世亭道。“我肯定会把小红马完好无损地骑回来的,不让它受委屈”,相非田道。
穆世亭和相非田又客套了几句,便径直回屋了,外面只剩下一对情窦初开,互相爱恋的少年。穆若惜把相非田送到了离穆家庄三四里的官道上,她还想继续送下去,她心里想着:“真的好奇怪,明明自己才认识了他几天,为什么这么舍不得他离开”。“惜儿,你别送啦,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已经送了好几里路,你赶紧回庄吧,要不然庄主和少庄主该担心你啦”,相非田道。“那你担心我嘛”,穆若惜小声地说。“我,我当然担心啦”,相非田磕巴地说。相非田突然越到马背,轻拍一下。小红马便快速地往前奔去。“惜儿妹妹,赶紧回去吧”,相非田道。
穆若惜站在原地,直到远处人和马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眼中,她才不情愿地离开。当相非田骑到汴州城时,突然看到城门处有几个官兵在搜问着什么,他赶紧下马拉着缰绳,“你是哪里人?”,官兵大声的问道。“我是豫州西部相家村人”,相非田道。“相家村的,来人,抓起来”,为首的官兵道。话毕,来了几个官兵便押着相非田往衙门走去。“我犯了什么事了吗,官差大哥”,相非田道。“你犯的事大了,现在全国通缉你,你小子敢把皇上派去修行宫的官差杀了,等着诛九族罢”,官差道。“那不是我杀的,官差大哥,那是狼精杀的”,相非田道。“狼精,哈哈哈哈,小兄弟,你怕是脑子傻了吧,还是把我等当成了傻子,你等着一百杀威棒下去就吐了实话”,官差道。来到了衙门,汴州县令李宏博问都没问,直接下命令关进大牢,等候发落。相非田穿上囚衣来到了牢里,牢里潮湿至极,暗无天日,脏臭无比。相非田无奈只好蹲在地上,他心想:“还好自己聪明把小红马放走了,要不然它得被这些官差奴役,那自己可对不起若惜妹妹了”。“小伙子,你胆子不小啊,年纪轻轻竟敢杀人”,同牢房一位蓬头垢面的中年人道。“杀人,你怎么知道我杀人了”,相非田疑惑道。“我怎么知道?关在这边牢房的身上都背了十几条命案,运气好了,皇帝大赦天下,咱们发配充军,运气不好了,隔日问斩”,中年人道。“我没杀人,官差一问我是相家村的,就把我抓了起来”,相非田道。
“相家村村民敢杀皇帝老儿的官差,能不把你抓起来嘛”,中年人道,“我叫步雁征,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虽然赶不上同生,但也同死喽”,步雁征道。“大叔,你为什么杀了十几个人啊”,相非田道。“为什么?当今天下皇帝昏庸,奸臣当道,而底下的官员更是贪得无厌搜刮民脂民膏,让我们没有活路,我只好落草为寇,官兵派人围剿,我不幸被俘,只得落到此地步”,步雁征道。
过了一会官兵们递进来了一些清汤寡水和嗖了的饭菜,相非田道:“大叔,你吃罢,反正我罪不可赦,马上就要被斩了,吃这些也没用”,步雁征从相非田的眼里没有看到丝毫对死亡的恐惧,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更加赞赏了。“赶紧吃吧,年轻人,吃饱了好上路”,步雁征边说边把汤里的稠食用石勺子舀给了相非田。汴州城县令府内,只见县令李宏博正书信一封给豫州刺史李宏天,李宏博正是李宏天的二弟。“乔纪,这封信你要完好无损地送到刺史大人那里,如若有半点闪失,本县令拿你是问。”,李宏博道。“小人定当竭尽全力,请大人放心。”,乔纪道。“好了,你退下吧。”,李宏博道。
天色更晚,牢房内相非田已入睡,而步雁征在那里盘腿而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地下传出敲击声,步雁征赶紧叫醒相非田,“非田小侄,醒一醒。”,步雁征道。相非田被步雁征摇醒了,“步大叔,大半夜你不睡觉干嘛呢”,相非田揉着眼道。“我带你走啊,傻小子。”,步雁征说着便把他睡的草席揭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大木盖子。只见步雁征打开木盖,下面竟是一条地道,还有一个秃头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大哥,我来晚了”,秃头男道。“相侄,你先下去,我给你看着官差。”,步雁征说着便将相非田推到了地道口,等相非田钻下去后,步雁征才放心地跟了过去。就这样三个人在狭长的地道里怕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通往外界的地道口,秃头男第一个跳了出来,接着把相非田拉了上来,然后又把步雁征拉了上来。“爹爹,终于见到你了,你被抓的这十几天,我快担心死你了。”,只见一个穿着干练,大眼樱桃嘴,高挺鼻梁,飒气逼人的女子道。瞧这女子大概十五六岁,原来是步雁征的女儿,步琳。“阿琳,你怎么跟着任叔叔来了,不是不让你过来,这么危险,万一你受伤怎么办。”,步雁征心疼中带着怒气道。“没事的,爹爹,女儿跟着你学了十几年的功夫,肯定能够防身的。耶,爹爹你旁边这个俊男娃娃是谁啊。”,步琳道。“啊,他呀,他叫相非田,是我在牢里认识的好朋友。”步雁征笑着说。“我看他年龄和我相仿,怎么会是爹爹你的好朋友啊。”,步琳道。步雁征和相非田相视一笑。他们四个趁着夜色,骑着四匹马便离开了这危险的地方。
当骑到通过千岭山的紫溪时,忽然湖中有一条巨蟒盘绕,步雁征率先看见,他赶紧摆了摆手示意后面停下,步雁征他们下了马,小心翼翼地往离巨蟒远的地方走。“嘶嘶嘶”地声音响起,原来是巨蟒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巨蟒向他们杀来,步琳赶紧把剑扔给了他爹,步雁征拿着剑与巨蟒斗了起来,只见巨蟒凌空支起,吐着信子,准备寻找下一个机会把步雁征吞了。步雁征也摆好架势,不敢轻举妄动,他想后发制人。
终于巨蟒忍不住又发动了攻击,只见它用强有力的尾巴扫起,步雁征潇洒一跳,便躲了过去。接着步雁征举剑向巨蟒刺去,巨蟒见没扫中他,赶紧用尾巴用力一击,抽中了步雁征的后背,将他从空中重重地击到了地上。步雁征落地后口吐鲜血,“爹爹”,“帮主”,“步大叔”,他们三个赶紧朝步雁征跑去。任承炳(就是这个秃头男)让相非田和步琳扶着步雁征,他自己又举着剑向巨蟒刺去。
不出三招,任承炳便占了劣势,相非田见他不敌,急忙拿着大石头狠狠地朝巨蟒腹部扔去,巨蟒没有防备被击中了腹部,它腹部立刻流出了紫色的血,只见它吃痛的发出更大的“嘶嘶嘶”声。相非田见它想逃,立马抢过任承炳手中的长剑,朝巨蟒的腹部又是猛地一刺,巨蟒吃力地挣扎着,把相非田也甩出来五六米远,过了一刻钟,巨蟒便倒在地上,不断地流出紫色的血,紫色的血汇聚成了八个大字:“巨蟒化蛟,死于黄龙”。相非田和任承炳扶着步雁征,只有步琳走到跟前看到了这八个字。紫溪离千岭山很近了,千岭山是天下第一大帮,海天帮的根据地,步雁征并不是土匪,他正是海天帮第四代帮主。走了一段时间,终于赶到了海天帮山门。众帮内弟子早已在山门处等候多时,只见山门上方树立了一排排火把,把暗黑的夜照的异常明亮。“恭迎帮主重回帮内”,海天帮一众弟子道。
在帮内弟子的夹道仪式下,步雁征他们进入了主物内,“帮主,官差们明天如若发现了你逃跑,他们肯定会再举攻打山寨,咱们要早作准备。”,一位长胡子中年男子道,他是海天帮的二当家,金风。“我早已谋划好,我们明早就举帮迁移,咱们不能在豫州呆了,我打算迁到北边,也就是冀州。”,步雁征道。“好,我们听大哥的,明早众兄弟们便开迁。”,金风道。“这是相非田,是我狱中好友,非田小侄,你今晚暂住帮内吧,明早在做打算。”,步雁征道。“晚辈听从你的建议”,相非田道。已经非常晚了,再和步雁征,步琳等一众人道别后。相非田回到了屋内,躺在床上,他心里在想穆若惜此时在干嘛,小红马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