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的鹿头……滴血的鹿头……
在张乐的视角中，他突然眼前一黑，随后意识消散。但很快，绚丽的霓虹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顿时清醒。
幻脑模拟结束，犯罪现场模拟结束。
老梁进厕所后，受到巨大的刺激，导致幻脑模拟结束。
张乐茫然，整个过程，老梁都没把注意放在犯罪的细节上，一路上都把视角放在张乐身上。
这不是好事，张乐看完，硬是没看出一点关于案件的线索。
老梁进房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看着老梁，老梁他现在还在梦里，真瞎叫唤道：“凶手在这，凶手在这！”
啧……还搁这丢人啊。
张乐环视四周，确定周围没人后抬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响亮，老梁哼了一声，顿时醒了。
张乐不管老梁还懵不懵，开头就是一句：“你在厕所里面看到了什么？”
老梁继续懵逼：“什么看到什么？”
张乐着急：“刚才幻脑模拟中，你前脚刚进厕所，后脚这个梦就结束了，这说明你遇到一个很不正常的事件，把你给刺激醒了……”
老梁继续发愣：“你问我看到什么？我怎么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见老梁还在发昏，张乐再给了他一巴掌，随后拼命摇他：“那个鹿头啊！那个鹿头是什么？！”
“……什么鹿头？”
你在这里装是吧？”张乐抓起老梁衣领一顿摇，“那个滴血的鹿头！我在厕所门口看见了！”
“鹿头……哦对对对，鹿头！”
老梁喃喃说着，突然掉头看向张乐，“要不这个案我们不探了，我去打点关系，进去少待几天算了。”
张乐傻掉：“你慌什么呢？”
老梁牙齿打颤，张嘴想说什么，却啥声都发不出。关于这个鹿头的事，老梁就像是被胁迫一般，屁都不敢放一个。
老梁这是怎么了？慌成这个样子。
“你现在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条，人家还真就等你回去送死。”
张乐很坦诚，他是真的想救老梁。现在他和老梁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老梁一死，他也跑不掉。
“啊，老梁，要不这样。”张乐突然正经，“你回去，就说人是你杀的，给哥们一个活路。以后我祭奠张叶的时候，顺便给你上两根电子香，也算是报答你舍生取义了。”
“嘶……”老梁蒙了。张乐这人……怎么突然这么没节操了。
“你这……为了名声，至于这么拼吗？”
“我是来这个城市实习的，实习期一过，说跑就跑。这个案子不清，我的档案上记上这一点，以后工作咋找？”
老梁嫌弃，骂到：“你给我说人话，就一个实习，能让你这么闹腾吗？肯定有其他原因。”
张乐愣了一下，随后望天，像是放下什么一般，轻松道：“我为了什么，你不知道？”
“为了那个……张叶？”
张乐点点头，“一但我出城了，就没有人给张叶扫坟啥的了，也没人给她墓地续费……这不好”
老梁愣了一下，他知道这是张乐碰不得的话题，连忙说道：“这个标志是畜生帮，你去找他们。”
“畜生帮？是他们？”
老梁拍拍张乐的背，随后起立，像装高手般远眺远方。
做人得分轻重，这个“畜生帮”，你真惹不得。
这里是太城西城处，老梁突然伸手指着一个地方，张乐顺着望去。
远处，一栋栋烂尾房亮起灯，灯光组成了两个字：“畜生”。
“前面这地方就是畜生帮，与抓我们的保险公司共同管理太城西城。
滴血鹿头，是畜生帮打手的服装。他们的打手会以荧光剂为颜料，夸张的在胸口画上各种动物头颅图案。
刚才那梦里那人，肯定是畜生帮里的人。”
懂了，张乐点点头，这下他懂老梁害怕啥了。
官方授权保险公司管理西城，原住民不认可，与上面对立，建立起“畜生帮”，以此制衡保险公司。
不过……你说这畜生帮上面没人，谁信啊？这组织能活到现在，还有拥有掌握西城半边天的权利，没有人支持，谁都不信。
表面上，两家组织和谐，背地里……一山容不了二虎，这你是知道的。
老梁啐了一口，臭骂一句：“保险公司果然没安好心。”
畜生帮……
“回去？”张乐问。
老梁没说话，招呼了一下，很快，一辆飞行车从天上飞了下来。
这个死者，真惹了人不该惹的人。
话说，两人忙了一半天，这个死者，到底是什么身份？
张乐问：“你这个事务所，还有这个叫王泽的家伙……是干啥的？”
老梁上车，说：“王泽是判案的……他是个侦探，专门给下面人探案的，与保险公司有很大的关系。”
“探案的？”
“对，他就是个探案的。”
所以，老梁认为王泽偏向保险公司，被畜生帮给报复了？
张乐估摸着老梁的话，竟然傻了一会儿。
这破事就是烫手山芋，谁挨着谁倒霉。这人，公司知道是谁杀的，但明面上不能与杀手方撕破脸皮。
然后……这祸水……就往张乐他们身上流了。
“我也是手贱，居然真的接了这个案子。”他拍拍脑袋，“本来事不多，现在越陷越深，事真大了起来。”
张乐还真以为探案简单，以他那些高科技医疗设施，轻松发现杀手，最后缉拿归案。
现在回去？回到保险公司，认了？
老梁坐进了飞行车，留下位置给张乐。他认为没救了，不如去保险公司等待发落。
回去等死？
张乐跨上飞行车，等着车开动，回到保险公司。
关上门，车门外的喷漆逐渐亮起，喷漆的样子是滴血的鹿头。
畜生帮早已经渗透西城的方方面面，任何经营都得往他们报备，收税也归他们收。
一手遮天。
张乐突然问：“过了多久了？”
“什么过了多久了？”
“刚才爆炸，我们出保险公司到现在，一共多久了？”
没多久吧……老梁望着外面，喃喃道。
这个地方，就是太城西城门门口，是那行逃跑罪犯唯一出城出口。
“老梁，如果我们案子没办好，你就从这里逃出去，懂了吗？”
“我逃出去？”老梁茫然，“那你呢？”
“留在这里面，等死。”
等死？
说话怎么这么不吉利呢？
张乐转头望向老梁，“你知道……那个叫张叶的女孩……是怎么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