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缓缓睁开双眼。

只见眼前的景象再也不是刚刚的病床，而是变成了一间独立的小房子。

周书怡，棠小雅穿着蓝白天文的病号服，被白布牢牢裹紧手臂，蜷缩在墙角。

“3553，3554，叫你们呢，别装死！”

一个身形臃肿的女人提着饭桶，在二人面前的铁盆里盛上半勺稀粥。

零星几个菜叶飘在盆里。

随后，用脚将铁盆朝二人面前踢了踢。

“赶紧吃，弄撒了以后可就没得吃了！”

胖护士嫌弃的朝盆里啐了口唾沫，扭头走向门外。

周书怡和棠小雅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这是在干嘛？我们不是直播去捉鬼吗？

二人感觉到记忆中有很大一部分变得不清楚了。

“大...”

周书怡刚想开口，就被棠小雅用肩膀碰了一下，直接把话打断。

周书怡疑惑的看向棠小雅。

却见她皱起眉头，微微摇头。

周书怡这才闭上嘴巴，安静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门口还有一个瘦护士在等着胖护士。

只见胖护士走到门口，回过头嫌弃的瞪了一眼棠小雅和周书怡。

眼神鄙夷的就像在看一只猪猡。

“最后一顿还能吃的上白粥，那也算她俩命好！”

瘦护士嗤笑一声。

“反正就这一顿，吃不死就行，还用花这大功夫伺候她俩。”

胖护士说完同样嗤笑一声。

“吱~”

大门被胖护士一把扯过来，发出刺耳的声响。

“砰！”

在一声锁芯转动的声响中，大门被紧紧锁死。

此时，周书怡和棠小雅二人见护士走远，才从墙角互相支撑这站起身子。

这是一间完全封闭的房间。

不过二十平方，四周全是白墙。

另一处墙角放着一个灰色的床垫，床上堆着两床隆起的已经发黑的白色被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我们的打扮，好像变成了精神病。”

周书怡一脸疑惑，最后只能将目光转向棠小雅。

棠小雅摇摇头，她还在努力回忆刚才的一切。

但所有的记忆开始模糊不清，就像早晨睡醒之后会忘记大部分梦里的内容。

“这到底是是哪啊！”

周书怡小心溜到门边，对着外面大喊。

叫声很快吸引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男护工。

男人凑近门上的小窗子，扯着嗓子喊：

“喊什么喊，找死吗？”

“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

周书怡见有人来了，这才对着门口满脸横肉的男护工小声问道。

“废话，这里是精神病院，你们是精神病，赶紧老实待着！”

护工扯着脖子骂道，嘴里冒出不少唾沫星子。

“大哥，你肯定搞错了，我叫周书怡，是主播！我还有个曾爷爷，是仙人的。”

周书怡特地站直身子，让男护工好好打量一眼。

“知道你叫周书怡，你有精神分裂，成天幻想自己是什么主播。”

“呵，听都没听过。”

男护工小声讥笑一句。

“那就让你的仙人曾爷爷赶紧把你救出去吧。”

丢下一句话，男护工一脸嫌恶的将脑袋转了回去。

“别理她俩了，一会她们就要被带走了，让她们闹去呗。”

旁边又走过一个男护工小声说道。

“怎么可能，什么精神病啊，我就是周书怡，赶紧放开我！”

周书怡听见护工的话，脾气顿时就上来了。

“没用的，他们是不会听的。”

这是就在另一个墙角传来一声怯生生的女孩声音。

二人听到突如其来传来的声音一怔。

这才发现，一个身材瘦小的小女孩此时正躲在那堆隆起的被子，安静的窝在墙角中。

如果不发出声音，根本就不会发现。

二人循声望去，小心翼翼靠近墙角，一边仔细观察。

确认这真的是个人后，才大着胆子问道：

“小妹妹，你能不能告诉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棠小雅和周书怡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

小女孩从被子里钻出来，已经瘦到脱相，就像是一个大头娃娃。

头发到腰间，就像一堆枯黄的干草。

唯独眼睛很大很明亮。

“我知道你们没病。”

“但是这里是西山精神病院，精神病院里只有病人。”

“只是病人永远都出不去的。”

话语间中充满平淡，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这里是西山精神病院？”

周书怡一脸震惊。

“当然了，这句话，你们每天都要问一遍。”

小女孩摇摇头，回答的非常熟练，就像早就知道了她们会问这句话一样。

“一会你们就要被带走了，出去的人全都没有回来过。”

“只要饿着，就不会有人把你带走。”

小女孩说着，看着墙角飘着菜叶的白米汤咽了口口水。

但是对周书怡和棠小雅来说，还是很难相信。

这种话是从一个看起来只有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嘴里说出来的。

“小朋友，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

棠小雅刻意把脸凑近，想要和眼前的小女孩拉近关系。

“我妈妈告诉我的。”

小女孩扬起脸，一脸懵懂。

“那你妈妈呢？”

周书怡小心的问道。

“就在这里啊，你们看不见吗？”

小女孩指着床垫的另一处位置，一脸真诚。

“你瞧，我妈妈在和你们打招呼呢。”

随后，小女孩走到刚才自己指的位置，转过头捋着头发，接着看向周书怡和棠小雅二人，一脸善意的点点头。

周书怡和棠小雅一愣，瞬间后背发凉。

“额...”

“原来这个小女孩也是精神病。”

周书怡和棠小雅对视一眼，微微叹息。

“难道我们也是精神病吗？过去的记忆都是我们幻想出来的记忆？”

周书怡有些怀疑的问道棠小雅。

脑海中关于主播周书怡的那部分记忆变得越来越模糊。

“你也这么认为吗？”

棠小雅望着发愣的周书怡，问道。

周书怡摇摇头。

“不，如果这一切是假的，我脑子里关于老爷子的记忆却一点也没有消失。”

“所以我们经历的这一切才可能是假的。”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皮靴踏地的踢踏声。

“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