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李贞望着眼前这巍峨高耸的城墙,心道,这城墙怎地如此高大,莫不是得有四五丈!即便是师父,也得运转五层内功才上得去吧,自己嘛,估计要十层内力才行。边想着,边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城而去。
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新鲜之物,这马路好宽,至少能并排走10辆马车吧!还有那店铺,还有那时不时传过来的香味,当真是令人垂涎三尺。少年又走了一会,只感觉口干舌燥,腹中饥饿无比。当下便顺着香味进入了一家酒楼,味好美,名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少年心想。
酒楼门口站着一名伙计,青衣小帽,手臂搭一条白毛巾。此刻见有人上门,连忙上前招呼。掌柜的说了,来者是客,一律得客客气气的。这客人虽衣着不甚华丽,但那腰间宝剑一见就不什么凡品。但凡是带武器的,都不怎么好惹,伙计心里这般想着,当下笑容更盛,迎了上去。掌柜的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位客官,您里边请,请问您几位?”
李贞微一颔首,也不搭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伙计看见了,心下了然。带着李贞就去了靠窗的位置,那里比较适合人少的客人。
刚一坐定,这伙计不知道从哪拎来一壶热水,边给李贞倒水边问“客官,您看下菜单,看您需要吃点什么?”。李贞接过菜单,心中微惊,怎地这东京城饭菜这么贵。要知道,他和师父两个人在观里一年也花不了几十两银子,这里恐怕月余就得花上个几十两。也不作他想,胡乱的要了只烧鸡,一碗阳春面。不一会,饭菜上来了,一顿风卷残云,草草了事。
走在大街上,李贞捏了捏怀里师父给的金叶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又想起来师父,心情一时有些低落。
不远处,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驶来,这马车装饰精美,用料豪华,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人家所用之物。赶马车的车夫太阳穴高高隆起,肌肉龙蟠虬结,一看就是内劲高手。马车前后各两名护卫,腰挎弯刀,此刀刀身短阔,厚背薄刃,刀尖上挑,尖锐,刀跟处云纹吞口,装饰精美,做功考究。护卫们也俱是目光锐利,坐于高头大马上,逡巡四周,就像狮子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当真是霸气无比。行至拐角处,异变陡生!屋顶上,街道旁,不知何时冒出大批黑衣人,皆一般的黑衣蒙面,手持弓弩,疯狂的向当中的豪华马车不停射去。四名护卫也不含糊,脚踏马背,高高跃起,手中弯刀不停格挡,口中高呼:“保护主人先走,我等在此殿后”。此时正是正月十五,上元节,朝廷也是沐休七天,大街上是热闹非凡,摩肩接踵,东京的老百姓都在今天采买花灯,准备灯谜,热热闹闹的过上元节。
此刻这片街区当真是水泄不通,大批百姓跑不动,没地方躲,就那么人挨着人面对着呼啸而来的箭矢,无情的收割他们的生命。呼喊声,哭嚎声,刀箭磕碰的声响,交织在一起。街道上渐渐地血流遍地,当真是惨不忍睹。
李贞此时愤怒之极,浑身鼓荡着内劲。只见他单脚踏地,猛一用力,借势上了房檐。宝剑出鞘,寒光爆闪,竟是在盛怒之下,使出了师门绝学,千秋剑法。只见他一人一剑,手中无双宝剑剑影翻飞,一道道剑气在他高深的内力加持下四散冲向黑衣人。黑衣人在这无双的剑气下竟如纸做的一般,触之即溃。那黑衣领头之人眼见来人仅一招就杀了己方五人,心下大恨。反手拔出背后所背利剑,攻向李贞。李贞双目一凝,这利剑通体幽蓝,泛着冷光,隔着三丈远似有若无的可闻腥臭味,这贼子竟是在这剑上淬毒!心下暗道小心,内功更盛几分,一招力劈华山使出,剑气如实质般离剑而出。这黑衣首领连忙抬剑格挡,却哪知双方兵刃,内力修为差别巨大。剑气去势丝毫不减,那黑衣人首领竟是连人带剑被这道剑气劈成了两半,死的不能再死了。
剩下黑衣人见首领已死,知道今日事不可为,急急的打了声唿哨就想撤走。可李贞恨极了他们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态度,哪能放他们走掉。一时间,又是剑气大盛。李贞闪转挪腾,上下翻飞,只用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将这些黑衣贼人几乎诛灭干净。有几个重伤的黑衣贼人躺在房顶上,眼见逃生无望,也咬碎了藏在牙中的毒药,自尽了。
李贞见贼人已尽数诛灭,长舒了口气。剩下的善后的事情他也帮不上什么忙,都是官府的事情了,正欲转身走开。就听见一声粗犷的声音从街道上传来:“这位小哥,我家主人想见你一面。”李贞一瞧,哦,原来是那豪华马车的护卫,此时四个护卫也不怎么好看,浑身衣衫破烂,头发凌乱,还有一名甚至大腿中了一箭,疼的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李贞也不啰嗦,纵身一跃,一个翻身,双脚稳稳落地。那马车中人看到此处,微微点头称赞了一声,好轻功。
李贞双手抱拳,遥遥的对着马车行了一礼,朗声说道:“敢问阁下寻我何事......”正欲再说,大批手持长枪,全副武装的士兵在一名将军的带领下已经到达此处警戒,后面还跟着大量医馆的大夫到此抢救伤员。
那将军一见到马车,连忙下马躬身正欲行礼。车夫淡淡开口道:“你去忙吧,我家主人无碍,不想暴露身份”。将军身体一顿,躬身缓缓退去。
马车中人此时缓缓开口道:“小兄弟,你上前来,到马车上来。”
将军惊诧万分,以这位爷的身份,竟然叫这少年小兄弟!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啊!万万不能得罪,还要示好。想到此处,将军对着这俊俏少年拱了拱手。李贞不知将军所想,不疑有他,也微笑着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