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看的人背后发毛。
陈枫配合地张开双手，接受安检时，顺势看了一眼监考员身上的名牌：全伍铭。
……
铃声响起，考试正式开始。
全伍铭在讲台上照例提醒道：“写好姓名和考号，每一张都要写。”
他在考场乱晃，走近陈枫时，又多看了陈枫一眼。
陈枫正好抬眸，视线相撞。
陈枫：“……”不是，他脸上有脏东西？
他叹口气，没再纠结别的。
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把题写明白。
写完姓名和考号，确定无误后，陈枫开始仔细解题。
第一道，做过类似的题型。
第二道，复习过数学公式，只需要变通一下。
第三道，做过差不多的。
第四道……
一时间，陈枫下笔如有神。
他不由得感叹：这段时间没有白白努力，这把，估计是稳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陈枫微微勾唇，越写越有手感。
周围只有笔尖和卷面摩擦的声音，陈枫写得专心。
当他正准备写大题时，察觉身后的脚步声，混杂窸窣的声响。
起初他没注意，直到一团白纸突然弹入他的书桌堂，陈枫蹙眉——有贱人要谋害他。
不等他做出反应，全伍铭立刻阴着脸，敲了敲他的桌子，道：“拿出来。”
陈枫：“……”有意思。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拿即将污蔑他抄袭的小抄，只是看着全伍铭，道：“拿什么？”
全伍铭冷笑，态度恶劣，“陈枫，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陈枫垂眸。
他的卷子写到背面了，背面并没有他的名字，刚刚，全伍铭也没有看名单。
要么是陈枫名声太大，谁都知晓，要么……全伍铭是专门冲他来的。
陈枫还是更相信后者。
顶着全伍铭要杀人般的眼神，陈枫不急不缓将书桌堂里面的小纸团拿出来。
全伍铭一把抢过。
他展开一看：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字小的离谱。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全伍铭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愉悦。
【宿主，这个老登专门冲你来的。】无处不在的系统自然发现了全伍铭眼底的情绪。
“嗯。”陈枫用思想和系统交流，“你才知道？”
系统：【……】他好像被宿主嫌弃了。
【宿主，需要本系统帮忙吗？只需要一个中级任务，就能助您躲过难关哦。】
“……在这等着我呢？”陈枫笑笑，“不需要。”
知识都在他脑子里，所以，没人能污蔑他。
“你还有脸笑？”全伍铭发现陈枫脸上淡淡的笑容，冷哼，“陈枫，解释解释吧！”
“哐当”一声，他把小抄拍在陈枫桌子上。
考场其余人忍不住好奇心，纷纷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陈枫还敢抄袭？”
“入门考核抄袭，以后再也没有进入实验室的机会，还得背处分，陈枫点好背。”
“背什么？是他自作自受。”
“好吵，能不能把陈枫赶出考场？这很影响我们考试，我要是考不上实验室，责任谁来背？陈枫吗？”
“……”
不满声叠加。
“安静。”全伍铭声音发飘：当前的情况，就是他想要看到的！两个字形容，完美。
全伍铭垂眸，目光灼灼地看着陈枫，道：“陈枫，我说了，别耽误大家的时间，马上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就当成作弊处置。”
陈枫拿起小抄，左看看、右看看，评价道：“还挺精致，就是小抄上面的公式挺低级，考核时没一个用得上。”
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扔纸条的方法也太低级。”
全伍铭一愣。
陈枫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
他惊讶的眼神中，陈枫起身，叹口气：“非得打扰我考试，既然你耍贱，那我们出去好好掰扯掰扯吧。”
“让我们看看，是哪个贱人，给我扔的小纸条。”
……
考场外的长廊，难得热闹一次。
数学系院长作为总监考官，第一时间前往“案发场地”。
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还戴着一副老花镜。
院长推了推眼镜，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枫，道：“全老师都和我说了，陈枫同学，你解释解释吧，为什么要抄袭？”
院长又叹口气，恨铁不成钢道：“就算凭借抄袭加入了实验室，那知识终究不是你的，总有被发现的一天，你说说，何必呢？”
他真是不理解敢抄袭的！
全伍铭在一边谄媚道：“院长您别生气，现在的孩子呀，就是这样，太在意虚名了，反而失去本心。”
“对付这样的，我们按照规矩处理就行了！顺便通知家长，让家长替我们好好给他上一课。”
院长微微蹙眉。
他没有第一时间搭理全伍铭，而是看向陈枫，道：“陈枫，你还有要解释的吗？”
陈枫抬眸，对上院长的视线，一字一顿道：“有，我没抄袭，有人污蔑我。”
不等院长说话，全伍铭冷笑，翻了个白眼，不屑道：“这种借口也太老套了，小抄都在你书桌堂里面了，难不成是它自己飞进来的？”
陈枫看着全伍铭，淡淡道：“这就得您来解释了，它是怎么长腿跑我书桌里面的。”
全伍铭当场急了，道：“陈枫！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错了就得敢于承认，你不承认就算了，还污蔑老师？有你这样的学生？”
院长不赞成地看了全伍铭一眼，耐心道：“陈枫，慢慢说，我们不会污蔑任何一个学生。”
陈枫淡淡瞥了一眼全伍铭，道：“怎么跳脚了？”
无视全伍铭吃人般的眼神，陈枫对院长道：“是全老师把小抄扔到我书桌里面的，我申请查一下监控。”
院长蹙眉，“真的？”
陈枫点头，“千真万确。”
全伍铭连忙道：“院长，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院长摇摇头，“是真是假，我们查查就知道了。”
全伍铭反驳：“为了一个学生查监控？也行，但要是没查出来什么，我要求陈枫和我道歉！”
院长想了想，答应了。
全伍铭这才满意，跟在院长身后，前往监控室。
还不忘低声道：“陈枫，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