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默默拢紧外套，稍显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位疯癫老头。

老头察觉陈枫眼中的警惕，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看中你的才华和天赋了。”

说话间，他往陈枫手里塞了个名片。

名片质地上乘，旁边的烫金尽显高端。

和眼前不修边幅的小老头格格不入。

陈枫看了眼名片上的名字：何东。

何东，53岁，B大终身荣誉教授，国家基地二级院士……种种名誉叠加，昭示着眼前疯癫小老头的逆天之处。

何东不由得扬了扬下巴，尽显骄傲，“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知道了，何东前辈啊。”陈枫指了指名片，道：“上面有写您的名字，我认字。”

何东：“……”

想象中，陈枫用充满尊崇和渴望眼神看他的场景呢？丢了？

何东感叹于陈枫的不骄不躁。

“既然知道我是谁了，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何东清清嗓子，难得正经，“观察你很久了，你的天赋很好，在我的培养之下，肯定能发光发亮！”

他猜，陈枫肯定得直截了当地答应。

何东都想好未来的教学计划了。

“不了。”陈枫没有应下，一口拒绝，“我还得备考实验室考核，没时间找师父。”

他目前还没有拜师的想法。

和这种科研狂人在一起拜师学艺……他得累死吧。

何东：“……”

他气笑，道：“很好，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男人！”

陈枫挑眉，“您这话说的……”像个怨妇。

后半句话陈枫没敢说出口，戛然而止了。

何东见陈枫不像是开玩笑，蹙眉，认真道：“真不拜师？”

陈枫点点头，“真的。”

何东满眼疑惑，脸上都写满了“为什么”？

他叹口气，道：“连我都拒绝，还有你能看得上的老师？陈枫，别浪费你的天赋啊！”

“算了，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何东摇摇头，“名片上面有联系方式，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来找我。”

别人看不出来，但何东的火眼金睛一眼分辨：陈枫是个好苗子！

万里挑一的好苗子。

可惜，可惜呀。

何东怅然若失，像是失去梦想的小熊维尼，垂头丧气整理他的书本，便准备离开这“伤心之地”。

【宿主。】

“嗯？”系统突然上线，陈枫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他直截了当道：“又在憋什么坏屁？”

【我没有！请宿主不要诋毁本单纯善良的002系统。】

陈枫：“……”

挺假的。

【检测到宿主觉得本系统虚伪！伤心。】

陈枫揉揉眉心，催促道：“有话快说。”

可别是又突然出现了一个支线任务。

【恭喜宿主，猜对啦！】

【发布支线任务：请宿主拜何东为师，任务成功，奖励：美颜丹*1，艺术天赋+30。】

【任务失败，惩罚：颜值-20。】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看着何东离去的落寞背影，陈枫觉得头大。

“系统，你得庆幸，你就是一团空气。”

得亏系统没有实体。

如果有的话，他真想把系统薅出来，好好问问它，为什么马后炮！

……

何东觉得心情很糟糕，现在，很想做几道数学题，来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何东前辈！”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何东脚步一顿，眼前一亮。

“何东前辈。”陈枫小跑至何东身边，还有些气喘吁吁的，“我想通了。”

“我想拜师！拜您为师！”

何东一愣：幸福来得太突然。

刚才陈枫还不同意，怎么才过去不到五分钟，他就同意拜师了？

何东百思不得其解。

……可别是欲扬先抑。

来不及思考太多，面对心仪的徒弟，何东没有气恼于陈枫的出尔反尔，一脸欣慰。

“好好好，以后，你就是我何东的徒弟！”他笑得灿烂，“唯一的徒弟！”

何东大手一挥，说道：“等为师准备准备，一定给你办个盛大的拜师宴，叫所有人都知道你‘陈枫’的名号！”

有点夸张。

“倒也不必大办一场，何……师父，我是个低调的人。”

做人嘛，还是低调一点好喽。

何东想了想，还是赞同了陈枫的想法，顿了顿，又道：“对了，好徒弟，你说你要考B大的初级实验室？巧了。”

何东慢悠悠地解锁手机，扶了扶老花镜，好一会，才从通讯录里，发现了一串他想要的号码。

何东将号码展示给陈枫，示意他加一下——

“中级实验室的，叫姜思雅。”

“她可不一般，是当初的全国卷状元，我给你们搭桥，就当是师父送给你的小见面礼，有不会的，就问问她。”

顿了顿，何东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求人办事，别忘了请人小姑娘吃顿饭！”

……

B大，实验基地。

姜思雅身穿白色大褂，原本平淡无奇的衣服，放在她身上仿佛变成了高级定制的款式。

再加上她那张冷淡疏离的脸，衬得她像是从天而降的谪仙，独坐高台，无人可欺。

姜思雅取出门禁卡，刷卡。

下一刻，中级实验室的门自动打开。

她踩着运动鞋，来到她的固定位置旁边，准备把昨天的实验数据整理好，再发给她的老师。

这时，“叮咚”一声，手机响起。

姜思雅纳闷儿这个时间有谁能给她发消息，又怕错过重要的通知，无奈，解锁手机。

入目的，先是何老的消息。

【何东前辈：思雅，我这边有一个能进实验室的苗子，天赋不错，你看看，看在我这个老家伙的面子上，帮帮他。】

何东前辈推荐的人？

姜思雅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看了眼好友申请。

“陈枫申请加您为好友，好友验证：学姐好。”

……陈枫。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姜思雅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似是怀念，又夹杂少许抗拒。

“学姐？”旧时的记忆涌入脑海。

一时间，小小的陈枫挡在她身前、给她擦药、帮她对付霸凌者的身影挥之不去。

姜思雅低声呢喃，声音极低、极轻。

“陈枫，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思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