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触须内涌现出来的众多鱼怪被余轲等人陆续消灭。
受限于灵箍树种的邪祟距离败亡也只剩一步之遥。
说到底,它到现在也只是伪装成河神,并未真正得到那一份愿力来强化己身,实际战力相当有限,顶多就是制造些丑陋不堪的怪物罢了。
糊弄怜江镇上的无辜镇民容易,想要直面骆玉枝和赵齐两人的围剿却是痴人说梦。
不一会儿,趴在前端甲板上的“金鲤大王”丑态百出。
满身金鳞在术法和箭矢的冲击中破碎剥离,显露出那些腐臭褶皱的皮肉,风雨冲刷下又隆起大量的脓包,额前更是长着一颗外凸的歪斜眼球。
灵箍树种仍在不断的生长,将邪祟捆了个严实,彻底封禁它的全部动作。
“骆大人,是否要下死手?”
赵齐脚踏着船舱边沿,弯弓搭箭,弓身闪烁灵光,箭身更是缠绕铭文。
无形气势扩散,震碎周身雨幕,只要骆玉枝点头,这支箭矢就会在下一秒贯穿邪祟的头颅,将其彻底灭杀。
“不,不能杀,还是用封印的法子。”
骆玉枝从储物戒内取出巴掌大小的阵盘抛至空中,
坦白说,她当然想要当场击杀邪祟,一了百了,这是最干脆利索的手段。
然而事情真要是这么容易,当年来此的靖安卫们又何须花费那么多功夫修筑塔楼,强行将邪祟封印在怜江镇内?
原因很简单,当初范真的成神计划确实被他完成了一部分。
他异变而成的邪祟也确实成功掌握怜江镇内相当多镇民的愿力。
这就导致一旦范真崩溃败亡,那么受他影响的那些普通民众同样会受到影响,后果还不是简单的死人,很可能会出现大规模的灾厄异变,甚至这些人有可能变成大批邪祟。
如此一来不仅没能压制灾祸的诞生,反而靖难司成了导致灾域爆发的罪魁祸首,这份责任谁都承担不起。
骆玉枝现在不得不面对同样的难体。
干掉眼前的邪祟固然容易,可即便是她也无法肯定这会不会导致连锁反应。
毕竟怜江镇内还有两股灾厄能量不知潜藏于何处。
为避难打草惊蛇,还是先封印为妙,等集齐三股灾厄能量再将它们尽数封印至塔楼内部。
甲板前端忙于封印邪祟。
余轲丝毫没有凑过去的想法,而是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边,开始利用影兽夜枭收集江水中的鱼怪尸体。
郑朝先的储物戒空间足够大,原本的丹药和秘籍只占其中的一小部分空间,余轲现在将它用于储存厄兽的尸躯,等回到临安府就将它们投入到培养银甲尸的阵法当中去。
等到封印结束,余轲才从船舷边侧重新回到甲板前端同众人汇合。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伪装成河神的邪祟彻底暴露,甲板上的信徒们就算再虔诚也不可能认一头恶心至极的怪物当成膜拜神明,在骆玉枝简单解释后也是齐齐跪倒在地,高声感谢。
当然,骆玉枝的解释是早就准备好的。
根本就没提邪祟的事情,只说是有妖邪冒充河神,这才导致怜江镇内怪事连连,如今有靖难司出面将其诛杀,未来必定风调雨顺。
没办法,灾厄的恐怖深入人心,如果不想引起恐慌,最好别跟普通民众提这事儿。
众人也没有在怜江中心久留,简单收拾完局面后也是果断返回岸边。
温县令早已在此久候。
尽管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脏活累活都交给手下人去干,自己只顾享受,但温县令比谁都清楚骆玉枝的身份,更知道她要是在怜江镇出事,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后果。
那可不是一个丢掉乌纱帽所能打住的。
因此他根本就不敢回县衙,而是硬生生的站在岸边等骆玉枝回来。
骆玉枝上岸后直接找到温县令,吩咐了几句就示意余轲等人上车准备离开。
这边翘首以盼的河神信众们自然也是由温县令来想办法疏散,靖难司只负责镇压邪祟,他们没时间浪费在这。
各自坐进汽车内,余轲施法帮助唐三刀和李铁魁驱除身上的雨水。
“谢了兄弟,刚才在船上冒着风雨跟那群怪物战斗,衣服里外湿了个透心凉,难受的紧。”
虽然都是靖安卫,但唐三刀的作风明显带着江湖习气,喜欢跟同事兄弟相称,又说道,
“忙活了整个晚上,总算能有时间休息......咱们今晚应该是住衙门里边?”
“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再去客栈,温县令满脑子都是想要进步,怎么可能让我们住在外边。”
余轲不讨厌江湖习气,就像他跟鲁辖之间的相处一样,偶尔见面喝酒吃肉便十分让人舒心,没必要整天凑在一起,还不如各自修行。
怜江镇不是没有客栈,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赶过去怕是也来不及安排,住在县衙里还能够第一时间获取有关于案件的情报,安排下一步的计划。
“我饿了,回去还能吃宵夜吗?”
李铁魁将头伸到前边来,颇为憨直的说道。
“让衙门里的人现做就是了,咱们在船上跟那般恐怖的怪物厮杀,吃点宵夜总归不是过分的事情......说起邪祟,那伪装成河神的家伙比想象中的还要弱上不少,本以为会是场苦战来着,害得我担心,实属多余。”
唐三刀做为标准的武夫,一身本事都在近身搏杀,跑到怜江中心对抗邪祟无疑极大的削弱了他的战斗力,因此从登船开始就不免担忧。
没成想那邪祟是个绣花枕头,三下五除二就被轻松镇压。
“这次是骆大人的手段高明,邪祟哪里能想到有灵箍树种的存在,退无可退,只能任凭咱们宰割,若是后续那两头邪祟也能有这般轻松就好咯。”
余轲斜倚着车窗,随口说道。
说归说,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次是他们占了先机,再加上骆玉枝手头正好有克制邪祟的手段。
另外两股灾厄能量转变而成的邪祟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