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现在对韩希孟一点尊敬都没有了,这就是一个犟种,打死都不肯走。
“你觉得芸汐会不会哭死?”
直接落下一个重磅炸弹,看你怎么接,女儿奴还想不管女儿?下辈子吧。
果然,叶清一提到韩芸汐对方就心软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叶清见缝插针:
“韩叔,圣上需要你死来证明他的英明神武,那你死不就好了?”
这话通俗易懂,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身为楚国臣子,怎能欺君?”
“韩叔死了就不是楚国臣子了。”
“生为楚军,死为楚鬼。”
得,白说了。
“圣上翻脸不认人的时候,你会来救你闺女吗?”
“……”
韩希孟不想承认,但是楚皇对自己的叔父都能如此,他一个臣子,难道他们君臣的感情比叔侄之间更亲?
韩希孟犹豫了,不容易啊,叶清趁热打铁:
“活着,才有希望。”
就在这时,一直看戏的镇北王楚行云终于开口了。
“韩都统,我是走不了了,还希望你能照顾好我那孙女。”
镇北王一家,不可能有遗漏,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但是刚出生的小孙女,谁又会在意呢,又不是孙子。
所以说最有希望活下来的也只有那个小孙女了。
但是一个刚出生的娃娃如何活得下来,就算叶清亲自保证他也不相信,但是他信韩希孟,就凭他愿意担下一切,给他留时间一般。
韩希孟一旦活下来,必然不能行走于世间,只能带着镇北王的孙女隐居,这才是活下去的方法。
韩希孟看向曾经赏识过他的镇北王,想着自己那多病的女儿,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从今以后,再无韩希孟。”
最终,叶清带着韩希孟和镇北王的孙女楚雨烟,前往乌蒙山。
韩希孟的三个弟子愿意为了他而死,甚至引发暴乱,韩家军为了自家都统,死在自己人的枪下。
等朝廷大军到的时候,韩毅抱着韩当的尸体,负荆请罪。
没错,韩毅以叛变的名义杀了韩当,甚至还找了一个跟韩希孟相像的尸体。
楚国平南大将军肖易寒,单骑闯凤麟府,居高临下地看着韩毅,问道:
“本将收到韩希孟叛变,前来绞灭叛军,城内发生了何事?”
“罪将未能及时发现韩当狗贼的阴谋,导致义父韩希孟和镇北王一家被杀,末将趁反贼没注意,将其枭首,罪将韩毅,愿领死。”
肖易寒脸色非常难看,他接到的命令是带镇北王和韩希孟回京城,现在两个都死了,还有一个尸骨无存,当真成了笑话。
但他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只要皇命。
“押送叛军回京!”
他甚至看都没看,直接掉头。
无论那是不是韩希孟,他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陛下要的主要是镇北王而已。
很快,昭庆接到了肖易寒的信报,彻底对这件事情失去了兴趣。
“徐清风何在?”
“回陛下,三日前,有人看到他往凤麟府的方向行去。”
“……”
等叶清回到金陵的时候,将消息带给韩芸汐,至少活下来了,不是吗?
还没等叶清出发前往京城参加殿试,天使便降临徐府。
没办法,韩家现在只剩下韩芸汐一人了。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江南省都统韩希孟,遭奸人蛊惑,私自出兵,导致镇北王一家被屠,索性及时悔悟,斩杀所有叛军,虽万死不能息朕皇叔在天之灵,朕念起一生劳苦,罢免韩希孟生前一切职务,收回府邸,其子女一律贬为平民,不得从军参政,钦此!”
好家伙,虽然没再追究韩希孟的罪过,但这也将韩家重新崛起的所有希望打碎了。
叶清等人还在跪着,那太监竟然轻轻俯身,说道:
“陛下口谕,宣徐清风即刻进京,参加殿试。”
“草民遵旨!”
就在叶清考虑怎么安顿韩芸汐他们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徐府。
叶清看到对方吓了一跳,炼骨武师怎么这么常见了。
此人带着一个面具,身着一身黑色紧身衣,胸前微鼓,一看就是个女人。
正当他准备大战一场的时候,对方直接把面具摘了下来。
叶清看到一张被火烧灼又被刀划伤的脸,根本看不出是谁,直到对方开口:
“我是韩心,奉义父之命,前来保护小姐,你安心去参加殿试就是。”
她就是韩希孟给韩芸汐留下的底牌,一张炼骨武师的底牌。
“你是女的啊,我一直以为你是男的呢。”
叶清来到金陵几个月,唯独没见过韩心,似乎没有人见过韩心,今日却出现了。
“我一直都在。”
“啊!”
这下可把叶清惊呆了,韩心的意思就是哪怕他们在徐家村的时候他都在附近,真是太吓人了,他竟一点没察觉。
“我是血滴子的杀手。”
你这么解释我就能接受了,诶,不对,你确定不是来杀我的?
韩心没有再说,而是转身消失在夜色中,明显没有找韩芸汐的打算。
“好酷啊。”
可怜的girl,叶清也不好说什么。
第二天和韩芸汐解释清楚后,和昨天的太监一同前往京城。
“公公,不知圣上对我可有不满?”
叶清悄悄的塞了几张银票,隐晦地打听着。
不着痕迹地收起银票,太监的笑容愈发灿烂,扯着公鸭嗓说道:
“陛下对你可是关心有佳,徐公子可不要辜负圣恩啊。”
“那是自然,愿将一生献给陛下。”
这太监不是被昭庆骗了,就是他在骗叶清。
但是第一个更可靠一些,昭庆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皇帝。
很快,他们就到了京城,一路向北,直到皇宫。
殿试在明天,被昭庆推迟了,应该是为了镇北王那边的消息。
但是叶清现在就要面圣,这是他第二次见昭庆,此时的他双手后背,在观看一幅画。
叶清也跟着看去,看了半天,似乎是先帝的画像,真大胆啊,不怕晚上你爹从画里走出来啊。
“徐清风,听闻你前些日子去了趟凤麟府?”
“回陛下,是。”
“是何缘故?”
“听闻韩希孟叛变,心中不信,便前去看看。”
“结果如何?”
“未能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