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大哥让我来会会这只小鱼吧,不能人家随便出个阿猫阿狗得,您都亲自上场的。”说话之人是姜家老二姜步贤。
看到来人,姜步善正要说话却听大泽岗那边有一女声说到。
“让我二哥对你大哥,就是不想境界上占你们便宜,你们倒还蹬鼻子上脸了,姜步贤,听说你已经晋升到挟物境了,咱倒是可以好好打上一回的。”来人正是大泽渔家的长女,渔鱼。
此女身劲装持巨弓,背负十支巨箭。她虽长相平平,但那双有神的凤目似有夺人心魄之威。
看到此女,刚晋升的姜步贤虽然为自己进步了一大节的强大的实力感到自信,但仍然神色凝重。
“二弟,便会会此女吧,但不要过于勉强!情况不对撤下即可。”姜步善神色同样凝重的说道。
“嗯。”姜步贤应了一声便稳步向殿外演武场走去,渔鱼紧跟而上。
姜步贤于演武场中心站定,渔鱼则是于他百丈的东北角处站定。
早在渔鱼还是个小女孩时,她因喜欢射术,父亲渔湖便把她送到了仆射寨拜善射大师仆射洪乾为师。
师父给渔鱼上的第一课,就是论射手和其他非射手的区别。
“我们射手和其他几乎所有非射手的区别就是距离,只要在我们的箭的身程之内。距离越远,我们的优势就越大。是以,一个优秀的射手便是能随时能够掌握住和敌人之间的距离……”
“嗯,不拿御物境的变态来和我争辩!他们不在此列!”最后仆射洪乾补充道。
此时渔鱼就在现场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与姜步贤保持着这个距离,她没有和姜步贤客套的打算,见其站定,便立即弯弓上箭对着姜步贤的心脏一箭射出。
对付射手,每个武者都知道缩短距离会对自己有利,姜步贤曾远观过渔鱼出箭,那一次,大泽和吴岗因两艘各方渔民的渔船事件而闹大了。于是各方都向各自的家族哭诉,渔吴两家的话事人没能谈笼,于是就派出各自的高手对战,以决定谁该向谁赔礼道欠。
按理来说这样两船之间发生冲突的事件只能算是个小事件,但那时渔鱼刚突破挟物境,想找人练手,于是渔家和吴家协商时太度强硬,硬是把事情的性质上升到了大泽与吴岗的冲突。姜、吴、许基本是同进退的,无他,大泽太强大了,大泽虽没有一个御物境,但他们的挟物境却是一家能抵姜、吴、许三家。
事情闹到大泽与姜、吴、许三方对战的地步,双方都明白事情的原因出在那。于是姜、吴、许也不含乎,吴家家主吴长生,御物境强者。亲自出马。(实际情况是当时三家的没有挟物境在家,无人可以应战,那时的姜步贤还是个淬骨境)
当时吴长生并未御剑以己之长和渔鱼对战,而是以已之短,即完全仅凭借肉身及臂力,一剑一剑的挑开渔鱼的箭,直到渔鱼十箭射完,无箭可射为止。然后近身把那姑娘像踢球一样的两脚将其踢飞。这两脚把渔鱼踢得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不能下床。
对于这次吴长生的以大欺小,大泽没有说什么,因为这确实是渔鱼自己找打的,怪不得别人。
拔出长剑,姜步贤回忆着吴长生对战渔鱼的情景。不得不感慨:当时吴长生哪是在以己之短与渔鱼对啊!他分明是在教姜、吴、许三家御物境以下的子弟如何对战使箭的高手。
此时渔鱼的箭已经射来了,姜步贤持剑而上,欲以剑格开射来之箭,但他预估错了箭矢的力量。
渔鱼的巨箭极沉,上面传来的力道之大完全不在姜贤的预计范围内,在巨箭与剑相接的一刹那,姜步贤感觉自己手中剑竟有脱手之感。他骇然之下,一面死死控住与箭相接的手中剑,一面努力侧身避箭,待得箭尾肋骨击打了一下后离去,这一箭才算是躲过去了。
然而还没等他缓过气来,渔鱼的另一箭已经迎面射来了,姜步贤只得临机一动以牙咬住来箭,同时以足登地努力向后退去,以卸去箭上的巨力。
等到姜步贤已经退几十步终于将箭力卸去之时,还没来得及将带血巨箭从口中吐出,又一箭已经向自己心脏射出。
这一箭姜步贤已经躲不过了,他只得尽力将身子往里挪,以避开心脏位置。于是箭便自姜步贤的侧乳射入,巨大的箭矢已完全没入姜步贤的体内,心脏未伤,但肺腑肯定是伤着了。作为挟物境,死倒是不会,但没个一年半载的,是休想再动剑了。
这时百步之外的渔鱼没有再出箭的打算,只是冷冷的看着已伤的姜步贤冷哼一声,便向大殿内大步走去。
演武场下喧闹一片,有为渔鱼喝彩的,也有为姜步贤惋惜的。
场中的姜步贤早有皇浦家护卫将其抬下场去医治了。
姜步善看着场中的二弟被抬走了神色复杂。
“哈哈哈,姜步善,若是舍妹再补上一箭,你就该好好的谢谢我家渔鱼了,那样你在你们大姜家家主的有力竞争对手就少了一个啰!”说话的是渔鱼的族兄,二叔渔江的长子渔光澄。
姜步善面色不善的冷哼一声,扭头回到潘衍身后的队伍中去了。
回到大泽队伍的渔鱼,被族妹渔清来了个大满抱,眼中眼是崇拜的星星。她抱着渔鱼扭啊扭的,突然她感觉姐姐身上的肌肉把自己膈应的荒,于是又有些闲弃的回到坐位,一脸忧愁,她跟同伴说道:“我姐这一身肌肉的,经后怎么嫁啊,唉,真是愁人!……”
坐于台阶上的溪岗女子一脸羡慕的看着渔鱼从演武场中坐回原位,目光中满是向往。
待到这番热闹冷了下来,她轻抚右臂皱了皱眉,应该是右臂是痛了吧。台下众人心想道。
“既然渔家姐姐替我挡下了这一劫,想来现下应该是没人会再拦我说话了吧。”她微笑四顾。
“且慢,容我说上两句吧!”说话的正是坐于三族首坐的萧子澄。
“哦,先生请讲!”阶上女子臻首相望。
“还请姑娘说出你们对潘兄的要求,若是萧某族众能够代为完成,我萧姓很愿意潘兄欠我们一个人情的。”
“萧——子——澄”阶上那姑娘低着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然后摇了摇头,抬头看着萧子澄轻笑道:“你不行,如果说潘衍是个真小人的话,你萧子澄就是个伪君子了。
“潘衍虽然是个小人,但从来就是有诺必践,我们千方百计的想要潘衍给我们承诺,他拼着身败名裂也硬是半个头也不肯点。这就足以说明题。
“但是你呢?那摄浦城南街的女子,身心皆付于你,你答应他的事情却是从未有过半点行动,我们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想等她寿元耗尽,然后即落得个有情郎的好名声,又不用去兑现那个你根本就不会去做的承诺,你既然已经失信于我溪人姊妹一次,我们便不再相信你给的任何承诺了。”
萧子澄面落悲色,落寞的说道:“我,我确实是有负于云娘啊!”然后坐于原位
见萧子澄这副神态,阶上女子面露鄙夷。
随即回望潘衍,脸色恢复到那甜美之态的说到:“潘先生?”
“你我同为溪人,你何必苦苦相逼呢!”潘衍面现悲苦,神态无奈至极的看着阶上女子说道。
“唉!……,其实你的一生,我们是知道的,一路走来确实挺不容易的,但我们没有办法了,真的没有办法了,你就像是我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怕逼迫你我们也很煎熬,但我们不得不这样做。
“我们是不奢求你的原谅的,或者说我们从不奢求任何被我们伤害过的人的原谅的,为了达到救我溪岗儿女出那个火坑,我们甘愿受这世上任何的苦难,做这世上最肮脏的事情。
“所以别幻想我们会放过你的!”女子走下台阶,对着潘衍面容扭曲的厉声说道。
潘衍摇头,跌坐于坐位,一副任命了神态。
见潘衍如此神态,女子回到原来的台阶处坐下,感觉潘衍是不会就范的。于是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用一种柔缓的语气开始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