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这呆着的第二天,胡家的捕奴队来了一队人,为首之人是胡三,再将其他的人合在一起共计8个。那是个中午,胡三从进村小道上,就看到了坐在屋前学字的刀。一队人径直的走到屋前,没有人和刀打招呼,刀也没有理众人。
胡三只是轻松的一跳就跳上了屋前的那个大石礳上,然后闲适的看着手下忙前忙后的在找什么。
这些人从几天前打斗处看到了没有被陈家人清理完的血迹,然后也从不远处的山凹处发现了几处新坟。很快就从那些无碑的新土堆里挖找到几天前被杀的同伴们的尸体。验完了伤,又重新埋下。罡祝迟早就来到了外面。看着众人行动面色冷然。
“八个呀,我能对付不?”罡祝迟问道。
“不止八个,一里开外的山上还有两个,一个应该就是那个牛壮,另一个不怎么样。不过不用担心,你只管对付那七个就行了。”刀终于不再专注于地上的字了,抬起头来看了看众人的说道。
胡三半蹲于石礳上,一边仔细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一边听着手下人的报告。
“胡笑脸是被人从后面用利器穿透脊椎的,哑巴是被人用利器给囵个的把脑袋给切了,这两人应该是被同一人把杀,用的是同一柄利器。”抱告的人把目光移向罡祝迟,在罡祝迟的短剑上看了看,然后接着说:
“胡记後是被人一箭给穿了脑袋,那个胖子是被人用箭从后面给射死的。不出意外应该是陈家兄弟干的。基本情况应该就是这样了。”
“嗯,知道了!”胡三盯着刀和罡祝迟,目不转睛的回道。
“这样看来,杀死胡笑脸和哑巴的应该就是你这瘪犊子吧,”胡三看着罡祝迟冷冷的说道。
“石礳上的那个,对说的就是你。只要你不动手,你们这队人能活几个是几个,如果你动手了,你们都死。”刀轻轻的说。但胡三却听得极清楚。
胡三目露精光的把目光转移到刀身上,刀这时又低下头去看他那地上的字去了。这让胡三看不清刀的表情,胡三本想不想管眼前大汉的威胁的,自从二十六岁那年,他入了皮肉境以来,他就很自信,基本不接受别人的威胁,而他后来的人生经历也证明了他确实有这个自信的资本。但今天,他打算先看看再说,毕竟已方有七个好手,而对方只有一个十多岁的小孩而矣。
七个人,四人呈圈将罡祝迟围在里面,还有三个分于四人身后的空隙处。圈里的一人上前两步抢先出手,以右手横刀自上而下之势斜切中心的罡祝迟。
罡祝迟跨步迅速出剑将来人切下的刀自近刀柄处给削了。而出刀的人刚刚意识到刀被切之时罡祝迟的剑已经自这人的左锁骨处扎入,然后短剑直接竖割而回,那根胸上的锁骨如同无物。轻微的剌入声和短剑划出前胸的声音,就如判官笔下画叉的声音,这人眼见是活不成了。
这一个回合的交锋七人已折一人,六人立马变得极为警惕,再也无一人面带轻松。圈外上前一人,补上刚刚死去的那位,众人缓缓围着罡住迟转动。胡三从这一回合中已经判断出圈中少年定是和自己同一境界的。因为那速度作不了伪。
对罡祝迟而言,这是他第三次真正意义上的和人撕杀了,周围的这些人的速度在他眼中显得如此慢,使得来人攻击他的时候他有足够的时间来作出反应,这是他当前意识到的。所以这时中间的罡祝迟反而是显得最轻松的。
很快四人中有两人同时出手,一个当面横切,一个从后纵劈。罡祝迟以短剑格挡当面来剑,侧身躲避身后纵劈。前攻而来的刀遇剑则断,但断刀之人很是勇猛,明刀断而不避,以左拳击向罡祝迟的侧脸,可是他的拳头还没碰到目标,却感觉自己的上半身正在急速下坠。等他上半身坠地了,他才明白自己已经被罡祝迟横腰切断。
这时罡祝迟显然已经适应了打斗的节奏,他开始以周围人难以企及的速度攻击。只五息时间,场中只有三人还有战斗力,地上已经是两死两伤。
蹲在石礳上的胡三不再管刀的威胁,他刚站起身来却发现那个刚刚还一直盯着地上看字的汉子,现在正在看着自己,他那双眼睛如此明亮,身上所爆发出来的气势如此骇人,这气势他在总教头胡归身上也不曾见过。这几米的距离,让他感觉自己现在只要一动就会立马死去。
于是他就那样冷汗直流的僵在了原地,任凭罡祝迟如羊入虎口般的把他的手下众人一一砍翻也生不起任何动手的念头。
当七人已经没有战斗力之后,罡祝迟停了下来,看向刀说了句:“石磨上的那家伙我能对付吗?”
“你今天这样的战斗,你再经历个三五次,再和他打,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今天就算了,我答应了他,只要他不动手,他就能活的。”刀不再看胡三,又去看地上的字了。
“也就是说,我其实是能打赢他的,只是我对敌经验不足,是吧!”罡祝迟充满成就感的说道。
“是的,你前两天开条件时,不就是想像今天这种情况下,我来拦住这些你暂时还要拼命的对手吗?”刀回道。
罡祝迟讪笑两声,看了看石礳上僵着不敢动的胡三,还有在地上未死却呻吟声很大的三人。然后说道:“今天就这样了,你们下次要来就多带人来。”
胡三再次看了看刀,见刀已经收起了那危险的气息,于是终于敢从石礳上小心的跳了下来,他真的怕自己跳的动作大了点也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然后来到罡祝迟面前深吸一口气,平静的低头说道:“我们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请让我带这些兄弟回去。”
“都带走吧,别忘了,把地上血迹也清理一遍。”罡祝迟嫌弃的说道。
胡三点头称是,然后他先把地上活着的三人先止住血,那三人,一个左小腿断了,一个左臂齐肩断了,还有一个比较幸运,只是右大腿被扎了一刀。被扎了一刀的那人匆忙包扎了一下,然后和胡三一起将地上众人般到进村小路不远处的边上。然后两人又是匆忙的回来把场地血迹给草草的清理了一遍就赶紧跑了。
在草屋后面不远处的林叶间,牛三和和他一起下山来监视刀和罡祝迟两人的陶滑相互对视了一眼。
“我们要不要把山口的那几个给干掉?”陶滑小声道。
“你想嫁祸给那两人?”牛三若有所思的回道。
“这是个好机会的!”陶滑说。
“不行,我们实在不清楚那位刀前辈是个什么存在,有什么能为。刚刚胡家领头的叫胡三,我早有耳闻的,是个狠角色,他竟然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任由那小孩将手下杀的杀伤的伤,这不奇怪吗?”
“走吧,我们赶快回去把这事报告给老大王。”牛壮接着道。
“我还是留下来监视这两位吧。”陶滑道。
“陶兄是我兄弟,我不得不说句心里话了”牛壮看了陶滑,思索片刻后,真诚的看着陶滑说道。
“牛兄请说!”陶兄正色道。
“那人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的,你不怕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在这了?你不怕他一不高兴将你杀了?他如果要杀你,你有几份逃走的机会,不说那他,就那个小孩,都是可以和我打得有来有往的存在,你从他手下能逃得走吗?”牛壮的语气很平静,但话压在陶滑身上,却让陶滑有身坠冰窟的感觉。他打了个冷战,仿佛自己真的和罡祝迟在林间你追我赶了一场。
然后对着牛壮慎重的一揖到地,感激的说道:“牛兄经后就是我亲生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