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条件是?”
魏忠贤可不相信客氏会如此好说话,声音中也带着几分戒备。
“别这么着急,其实也很简单,先联合起来,把秦小宝干掉,只要他还活着,咱们就没办法动手,解决了秦小宝,就得让朝廷认可白莲教的合法性。”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这个问题,却很难解决!”
魏忠贤一边说着,一边连连点头,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他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是秦小宝还是一点事都没有,这让他对伤害到秦小宝的把握,越来越小。
“好啊!我看你的小心眼都用来对付我了。皇宫中的女子,岂不是一个绝佳的饵?!”
看魏忠贤仍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客氏颇有几分失望之意,接着说道:“别的人都不能喂那秦的,那娘们怎么办?快到新年了,张氏族的人都要聚在一起,那个小贱人一定会带着那个姓秦的家伙一起回家,皇宫和张家都很难对付吧?”
一语惊醒魏忠贤,是啊!给张家下毒,派个杀手,哪怕秦小宝安然无恙,那也怪不得他,最多又一次出卖客氏,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嘿嘿!”陈枫笑了起来。你们白莲教人才辈出,我就不插手了,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一声轻喝,“好!
客氏心里暗暗叫苦,这该死的公公还真是个狠心的人,可是她的脸色却突然柔和了下来,眼中满是泪水。
“臭小子,你就这么狠心?”
一边说着,一边身子也往魏忠贤这边凑了过来。
如果是以前,魏忠贤早就如疯狗一般冲上去了,可是此刻看到客氏这幅假惺惺的模样,却是心中一凉,几乎把昨天吃的东西都给呕了出去。
赶紧后退两步,一脸严肃的说道:“还望王妃慎言,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进宫面圣!”
见魏忠贤如避苍蝇一般避之不及,客氏气的几乎要喷出血来,心里却是暗自发狠,总有一日,一定要把这个该死的阉人弄成一条狗。
皇宫内外,一场好戏正在上演,这一幕,自然逃不过秦小宝的眼睛。
他急于回去,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就脱离了队伍,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京城。
就像红袖说的那样,他恢复了男性化之后,功力似乎有了很大的提升,而且提升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他将速度发挥到极限,连马匹都无法追赶,自辽东归来,不过两日多的功夫,便已是极为可怕。
可是这个时候,秦小宝并没有进入皇宫,也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反而去了张维贤的书房。
张维贤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让人奉上茶水,然后亲自关上了书房的门。
“你的人呢?什么时候才能入京?虽然皇上有错,但你始终是臣子,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君臣臣的规矩,你不可有任何造反的念头,杀了魏忠贤,我便让你做了司礼总管。”
张维贤直接把秦小宝骂了个狗血淋头。
秦小宝听了张维贤的话,微笑着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恐怕侯爷误会了,首先,我手中没有任何军队,辽东军团也是属于辽东的,没有皇室的命令,他们是不能随意出动的,否则我是怎么当的?”
“其二,秦某从辽东而来,所做之事,可曾愧对朱家,愧对朝廷?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伤害我?”
“其三,先皇为何而亡?身为三朝元老,难道你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老太君,无论秦某在你眼里算得了什么,但秦某再跟你说一遍,秦某只是一个太监,绝不会造反,绝不会出卖大明。”
秦小宝的一句话,让张维贤险些窒息,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连自己的军队都不敢动,是不是有什么鬼魂来了?
可是秦小宝前半段还好说,后半段就没办法回答了。
没错!一个阉人,就能平定辽东,把辽东祸害了这么多年的女真教彻底打垮,最终把自己的老巢都给弄没了,这样的功绩,怎么还会被人算计?
可就算如此,秦小宝也没有举起反旗,更没有想过要将辽东和大明分割开来,这种人,竟然还敢说自己是叛徒,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早就造反了,哪里还会留在这里?
对于先皇之死,张维贤选择了无视,因为这件事情不适合任何人插手,一个弄错了,他全家都会被处死。
“你怎么又来了?”
听到张维贤这么一问,秦小宝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我敢说,京营能不能挡得住福王的二十多万大军?”
张维贤又怎么会想不到呢?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急切地询问秦小宝的军队在哪里,不过,辽东军还没有进关内,这个问题就不可避免了。
想了想,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当初福王刚兴兵时,我还觉得自己能抵挡得住,但经过了真定一役,京营兵马恐怕有些支撑不住了。”
没有经历过鲜血的军人,根本算不上是一名合格的军人,而当他们脱离了束缚,他们也不会成为连土匪都不如的畜生。
他们才在真定吃过亏,估计朱常珣也没办法让他们服从军令,毕竟他并不擅长指挥军队。
大明京营的将士们,很多年都没有参加过战争了,更不要说战斗了,秦小宝带着军队来了一趟,就有不少人临阵脱逃。
如今朱常珣带着一支脱胎换骨的大军抵达京城,若是有人许诺,让他们攻入京城,让他们为所欲为,那么这一战的结局,就不言而喻了。
“调集兵力!本座知山海关内,你手下至少有二十万之众,若是怕失了颜面,便用本座的名字,如何?”
朱常珣也曾让人去见张维贤,可是张维贤一口回绝,故意摆出一副看不清的样子,就是要逼魏忠贤就范。
朱由校有一个很好的祖父,已经十多年没有上过朝了,有了万历皇帝的前车之鉴,朝臣们对朱由校失踪了一个多月,并没有对朝政造成太大的冲击。
因此,这些天来,大臣们并没有发现朱由校的身影,反而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
也就是说,老朱家的人,也只有张维贤这种对陛下忠心耿耿的人,会关心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