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我做出来的每一个东西我都先试过，才不会拿小梧莘做实验，你这小家伙别误会人。”亲昵的弹了弹她的鼻头，花瑾瑜佯装生气道。
对此，梧莘只是笑了笑。
“终于会笑了。”
“嗯？”
“这几日看起愁眉苦脸了，回到三少主府又整天闷闷不乐的。”
虽然他整天忙着铺子内的事情，但不代表他们没有注意到她。
“我没事的，瑾瑜。”
“你啊不管怎么样都只会说没事没事，上次见你误闯我的毒草区中毒肿了好几天也不见你哀哀叫，还会有什么是有事的。”
药是毒、毒亦是药，他还记得上一次梧莘不小心踏进他特别圈起的毒草区，虽然有被他马上拉起可是还是沾染了毒性，她的四肢肿了好几天才消。
那几天他被希艾斯骂得好惨，反倒是梧莘什么都没说，只是对他挥了挥那肿成原本样子好几倍的四肢表示自己没事。
对于瑾瑜的话，梧莘只是笑了笑。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又打算呼咙我了，来、来，这是我这季新酿的桃花酿，知道你要回来特别为你准备的，喝些甜甜嘴吧，另外这壶是准备给另外的客人的……”
一边说着一边把两壶白瓶放到梧莘的身边，花瑾瑜就看了一眼蜷缩在梧莘肩上睡觉的白球。
要不是大主子特别交代他们要善待这条蛇还有跟他们说这东西的来历，他们谁都不会觉得这条蛇居然是堂堂的圣兽……
“我铺子还有些事情，你自己喝完就早些回房，别坐在外面太久啊，病了我又要伤脑筋的。”
花瑾瑜不放心的在自己耳边交待几声后才出门，花瑾瑜走后梧莘伸手摸了摸一旁的白瓶，扭开瓶口闻着甜腻的香味，梧莘想了想便摸了摸肩上的白蛇。
“小帕，瑾瑜酿的酒你会喜欢的。”
话一说完，就感觉肩上的感觉消失，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身旁，扒了扒因为睡醒而乱翘的的头发，帕达尔打着哈欠说：“哈啊……什么酒？小家伙汝不能喝酒。”
“不要紧的，这是瑾瑜特别酿的，没什么酒味，喝多了也不会醉。”帕达尔特别害怕她喝酒，她就算酒品不好也没这么可怕吧。
帕达尔不疑有他，只是打开酒瓶喝了一口后说：“好酒，虽然甜却不腻，小家伙这酒什么来历啊？”
“奈何。”
“嗯？”
“瑾瑜酿的酒，名叫奈何又名何方。”抿了一口，甜腻酒味以及清淡的桃花香让她勾起唇。
名还是她取的，因为第一个喝的人是她，瑾瑜便要她取。
世界上充满着许多无可奈何的事情，希望透过这酒能让人忘却那些奈何。
不过之后就被莫离说这名放在铺子内卖名不好，便取了个何方，意旨为了这壶酒难得醉一场，暂忘何方。
从此，这酒便名为何方，只不过她还是习惯喊做奈何。
帕达尔问完这话后就没说话了，只是和梧莘并肩坐在桃花树下喝着这酒，看着满院的桃花，伸了个懒腰，帕达尔开口说：“小家伙这个地方真好，让吾想起了以前老爹的地方。”
“嗯？创世神？”
“嗯，老爹有阵子也非常喜欢桃花，种了满院子的桃花，听说吾就是老爹在赏花时做出来的。”
“是吗……小帕的出生还真是『浪漫』。”
“这是当然的，不然怎么会有吾这么多情又浪漫的蛇呢。”
“多情不是夸奖啊……对了，小帕，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当初你能这么肯定我就是伊絜翼？不怕我是骗你的吗？”这个问题梧莘好奇很久了。
她的外表、个性跟很多地方都和伊絜翼不像，为什么他们就这么相信她就是伊絜翼，而不是她胡诌的呢？
有心人去调查一下应该不难查出伊絜翼这个名字，就不怕她是打着伊絜翼的名号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陌生人』吗？
帕达尔眨了眨橘眸，偏过头想了一下后说：“嗯……这个吗，吾想想该怎么解释才好呢，大概是吾很会记住一个人的气息吧，只要碰过或者是闻过，吾都会记得，小家伙身上的气息是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模仿的，所以吾很肯定汝就是小家伙。”
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觉得她身上的气息十分熟悉，所以他不会认错。
“是吗……”
就算换了外皮，她始终还是她。
或许只有在帕达尔眼里是这样，所以她才会和他保持过去一样。
看见梧莘的沉默，帕达尔沉思了一下，勾起了然的微笑，手拿着白玉酒瓶摇了摇，说：“怎么了小家伙想不通什么吗？怎么突然问吾这个？”
“我不知道。”不知不觉手中的何方就被她喝完，摇了摇白玉酒瓶最后索性放到一边，抬头看向远方，庭院中满眼的桃花缓缓落下。
“嗯？”
“我只是对未来该怎么做感到疑惑，对于现在、对于未来、对于晔幽他们又或者是很多很多的事情……”
太多的事情挤在一起，她来不及一个一个慢慢思考，她的时间不多要在短时间内安排好所有的东西，让她没有任何头绪。
该怎么做，该怎么走？
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情会这么烦躁，她一开始以为自己生病了，以为自己是因为绫绫的事情而有这么大的心情起伏，可是却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似乎能够理解梧莘想要跟他说的意思，帕达尔一手压在后脑勺上说：“以前的小家伙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孩子，小家伙不是那种想也没想就往前跑，撞伤了才来想的人吗？”
“明知道会受伤还勇往直前……是我以前太过莽撞了。”明知道前面有坑还往下跳……是笨蛋才会做的事情。
“吾就挺喜欢那时候的小家伙，虽然天真可却有令人向往的勇气，怎么长大了小家伙却遗失了那份勇气？”伸手将瓶口置在梧莘嘴边。
犹豫了一下，梧莘才顺着帕达尔的动作喝下那瓶酒。
甜腻的气息让原本已经有些昏沉的脑袋更加昏沉，满脑的沉重感让她闭了闭眼，选择把头靠在帕达尔身上。
“是呢……或许吧……”
她每一步走的小心翼翼，想要走的尽善尽美，却无意间少了过去那份毫不犹豫，过去的经历磨去了她很多东西，她抛弃了天真、抛弃了勇气，换来了今日这个样子，值得吗？
……其实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因为说那些没有意义。
一切都没有意义。
“小家伙啊，别想那么多……吾说过了不管前方有什么又或者走错了路，都有吾陪汝走回来，就算大家都变了，吾是不会变的。”
吾没有变。
房内微弱的烛光映照着房内的一切，那是一间很简朴的房间，简单的木床以及书桌、书柜、衣柜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特别的家具，退下的外衣整齐的折迭在软榻上，书桌上还压着一本未看完的书页随着窗外的风摆动，系在窗边的蓝窗帘不断摇曳着。
梧莘午后在庭院醉酒被希艾斯带回房后就没醒，晚餐时慕离忘川也只是说了她酒未退让她好好休息没有特别喊她起床，请希艾斯备着粥好让她晚上醒来吃。
站在梧莘的床边，看着她抱着被子熟睡的样子，倚在床柱旁有段时间的人影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最后只能像这样站在床旁发呆。
外头的月光透过乌云照进房间内，也照进了那人身上，让人看见了那人的面貌，战灵族的国王──溟曦……
不，还是该说溟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