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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话系于生命的约定1

耳边传来了从四方传来的野生动物特有的嘶吼声,阵阵的魔气从身旁袭来,拿着双手银钺被魔兽团团围住,也不见位于中心点的梧莘有任何的慌张,只是疲惫的打了哈欠,就像是不把它们放在眼里也像没有看见一般。

倏地,把她团团包围的黑狼在一瞬间不约而同的向前扑去,而梧莘也在同时收起了倦容,拿稳银钺一个闪身。

一眨眼的时间就出现在左方的两头向上跳跃的黑狼下方,借着转身的力道将两头黑狼的头颅瞬间斩下,接着一脚踢向对着自己后方冲过来的黑狼,在一个瞬间就从下往上将另外一头黑狼的肚子剖开,整整齐齐的各一半边,让黑狼哀嚎的时间就没有就一命呼呼。

就算眼盲,她的动作迅速且招招到位,用着最简单的方法解决对方的性命,出手时连犹豫都没有,只是默默的将扑向自己的黑狼群一只一只的消灭。

现在她正在妖族领地的国界边,原本是已经到了扎营休息的时候,但她把扎营的事情都交给了希艾斯,她自己则出来练练身手,之前在故乡时每天都会和哥哥们一同习武,长时间不动手会让身体感觉变迟钝,更何况她也顺手接下了冒险者公会的任务——解决国界相交官道上的魔兽潮。

最近受到异化或者是违背正常魔兽生活方式的魔兽常在官道或者是村庄附近出没,很多百姓因此都受了伤,这让各国皇族政府十分伤脑筋,变将这些委托给冒险者公会,让各地游历的冒险者去解决。

虽然她并不缺钱,但是她还是会顺路来看看,当作练习也好。

黑狼种的魔兽向来都是成群的在深山中移动,这次会出现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上还真特别,是感觉到红魇祭的不安吗?

梧莘一边思考着一边继续动手,虽然魔兽很无辜,可是如果伤到其他人何尝不是无辜?不想被伤害就只能先出手伤害,这就是身为人类的自私,不巧她就是人类,无法去解决这种害怕就杀害的自私。

再者……魔化的魔兽只有杀了它才能为它解脱……这不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因为这是事实。

……你看吧,又再找借口了,这就是她还身为人类的事实,梧莘偏过头笑了笑,她的种族虽然后天参杂的许多不同的元素,可是她的本质却还是人类这点是没办法改变的。

突然,混杂着非魔气的变异黑狼种从梧莘的侧边袭来,虽然感觉到有东西向自己扑来可是却来不及反应,手背被尖锐的爪子划伤,梧莘只是皱起眉才正要拿起银钺反击时……

“嗷————”

一声长鸣出现在傍晚官道上,感觉着身前属于火焰的热气,梧莘愣了一下,随后感觉了一下周遭不同的气息,几秒钟后她只是叹口气,又是他们……

没有多说什么,梧莘只是缓缓的看向某个方向,在环顾四周确定四方的都没有遗落的黑狼,接着收起银钺,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不快点回去希艾斯等等会担心的。

距离创末祭典结束已经过了四天,原本他们决定在结束后就要离开回去故乡好好休息一阵子并等她的血咒结束,虽然眼盲不会对她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可是要用『气息』去感知外头的世界需要很多的魔力,魔力消耗太快冰断魂发作起来又很麻烦,所以种种原因环环相扣让她不得不回去休养一阵子。

赫恩爸爸跟妈妈原本也是打着这个主意要带她一起回家,可惜在结束前两天她收到了的通知,所以必须去安格斯城一趟,更不用说赛恩十人团所委托的任务了。

因为他们是今年创末祭典的冠军,虽然拥有殊荣,可是同时也开始承担了一些责任,中立国赛恩的秘密委托——前往精灵族的红魇之门,并协助精灵族修补封印——在前两晚被突然传来的魔法讯息所告知的事情,虽然要接不接是以他们的意愿为主,但赛恩愿意再拿出另外一对的双生花为这次的报酬,所以就算她不愿意,希艾斯也强先一步先决定。

更何况……她想这就是爸爸妈妈当初所说的另外一个『方法』,她答应过爸爸妈妈要尊重他们的决定,所以他们现在正在前往东大陆最北边的精灵族。

不过很神奇的就是她才刚出城没几天就发现战灵也在附近,据柩钺说他们也是协助精灵族的同事之类的吧……

反正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

耸了耸肩,梧莘在回去前还特别先去河边冲洗自己身上的血迹脏污,魔兽的血液溅到了她的身体发出特有的腐臭味,而且手背上的伤也必须处理一下,不然等一下希艾斯又要碎碎念了……

回到今夜的扎营、位居河边不远的营地,远远的就能看见希艾斯端坐在已经铺好布巾的地板上,眼神专注的盯着营火上的锅子,锅子内充满香味四溢的美味浓汤,而已经睡了一整天终于醒来化为人型的莲森则蹲在河边看着河内的小鱼游来游去。

不用她去找食材、不用她动手做任何事情,希艾斯就会自己想办法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每次他们有任务出城时都是这样,自然这次也不会有例外。

首先发现她回来的是从醒来就一直在找她却找不到而无聊的蹲在河边看鱼很闷气的莲森,一看到梧莘连自己要生气的事实都忘记,一股脑儿的跑到梧莘的面前紧紧的抱住和他身高差不多的梧莘。

“妈妈,你去哪里了?莲莲好想你。”

“我去处理一些事情,抱歉,我不想吵醒莲森,所以才没有带莲森去。”

“没关系,莲莲才不会跟妈妈生气,对了妈妈,爸爸跟火火水水他们呢?我才睡着一下下为什么大家都不见了?”腻在梧莘的肩膀上好一阵子,莲森才轻轻的眨了眨眼说。

当事人觉得一下下可是已经过了整整六天……但确实对还幼小的战灵来说,睡眠是他们长大的一部分,所以梧莘偏过头笑了笑说:“他们有事情先走一步,不过很快就会在下个城镇见面,抱歉没有先过问莲森的意思。”

皇曜隐和溵淼及烜焱先去安格斯城处理一些事情,他们则因为梧莘毒发而晚两天才走,梧莘只把莲森跟柩钺留在身边而已,莲森一直在入睡中无法询问他意愿,柩钺则是笑咪咪的说要跟着她后就因为前阵子工作繁忙也进行休眠。

“人家想跟妈妈再一起,才不要离开妈妈身边这么久。”说着又把头埋回去梧莘的颈边。

对于莲森的撒娇,梧莘也只是笑了笑,牵着莲森的手走回营地。

梧莘的脚步声一接近,希艾斯习惯性的抬头望了她一眼,但看见她的湿发不赞同的皱起眉,二话不说从包袱中拿出毛巾走上前擦拭着梧莘的头发,但他一靠近梧莘时,他看见梧莘身体的僵硬以及想要逃开却没有逃开的动作时,希艾斯的心一沉。

虽然梧莘没有生气也没有赶他走,可是梧莘在排斥他的接近,就跟他前几年再次遇见她时一样,他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让梧莘不害怕自己的亲近,却又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擦干了头发,梧莘又被莲森拉着一起到河边观察河中的小鱼顺便等晚餐,晚餐时梧莘还非常有细心的陪着腻在她身边的莲森吃饭,虽然从头到尾都是莲森在说话,但梧莘还是耐心的听他说。

希艾斯想,莲森大概也是梧莘活下去的动力之一。

等到把吃完晚餐开始打瞌睡的莲森哄睡让他回到雨伞的型态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的事情,望着中央的营火发了一下呆,梧莘抱起一旁的怜冰,伸手拔掉面具,打了个哈欠就这样坐着打起盹来,他们之间没有人在守夜,希艾斯早在营地周围五尺的距离布下了结界,只要一有人靠近他马上就会知道,而且没有毒发的她睡眠很浅,有任何风吹草动她就会马上醒来,只是灵力不够造成她很容易疲惫而进入睡眠。

这点希艾斯也是知道的,梧莘还曾经在血咒期间整整睡了一个星期都没有清醒也没有进食,每天只靠着他硬灌进去的营养剂……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看着端坐着进入睡眠而头往前一点一点的,希艾斯就觉得无奈又觉得可爱,犹豫了一下叹口气解下自己的白色长袍,覆在梧莘肩上然后二话不说的抱起梧莘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就像她常常腻在凤大人身上一样。

“……!怎、怎么了?”因为动静而惊醒,定神感觉才发现是希艾斯,梧莘的头仰起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

“没事,梧莘睡你的,入秋的夜晚有点凉,我担心梧莘会着凉。”

“……不会的,我不会冷。”摇摇头,说着就想要站起身,但希艾斯却依然紧紧的抱着梧莘。

这是以前没有过的,通常只要她拒绝,希艾斯就不会勉强她的。

“……希艾斯?”

发现自己又失态,希艾斯只是懊恼的叹了口气后说:“梧莘,你知道我曾经有个很爱很爱的女孩子吗?”

“嗯?”希艾斯从来不会向她提他自己的事情,她也没有刻意去问,只是为什么今天希艾斯会特地提到呢?

看着梧莘不解的偏过头,希艾斯只是笑了笑。

“我啊在过去曾经有个很爱的女孩子,她是陪伴我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我们感情好到曾经论及婚嫁,不过就在结婚的前两个星期……我为了保护她,失去了我一身最自豪的武力跟魔力,因此被族人唾弃……”想到此,希艾斯不免苦笑了笑。

那时他年轻还不会想,竟然被爱情冲昏头,想要逞英雄想要在喜欢的人面钱好好表现却断送了自己一身的武力,魔界崇武,没有能力的人基本上得不到任何人的青睐甚至是尊敬,简单来说魔界讨厌没用的垃圾,而那时他就是这样,大家嘲笑他是垃圾甚至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那么那个女孩子呢?她也离开你了吗?”

“不,她留在我身边照顾我,整整照顾了三年,但我最后还是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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