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人物背后是更加深不可测的势力,一下子解决了这么多心腹的你们,会受到祂的“重视”,若不与我们合作,你们将举步维艰。]
[就算你们组织有只手遮天的能力,也不一定斗得过祂,毕竟那可是几百年前就存在的“未知”,希腊人更是奉之为神明Zeus的化身。]
几个小时前的对话仍清晰地回荡,犹如一根根淬满毒的银针,高悬在阿尔文心头。
落后一步的阿尔文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前方的时杌沭,那抹背影在烈阳下竟有几分孤寂。
若真是这样,Rory你的归属会是那里吗……
太阳愈发地烈,空气中灼出轻微的雾质感,分外黏腻。阿尔文扯了扯衣摆,好让汗湿的上身好受些。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
若城的一栋远郊别墅内,诺阳双腿交叠,倚坐在沉木座椅上,黑暗隐去了他的容貌。
随着时杌沭两人的对话从耳返中传来,皮革裹住的双手一下又一下抚摸着权杖上的宝石。
“这次的任务执行得如此顺利,那我该奖赏他们才是……去查一下那个太阳,他们不是感兴趣吗,就让他们朝夕相处好了。”
诺阳摘下耳中的窃听器,神色淡淡地站起身。
“是。”
星陨微微颔首,正要去执行命令,却蓦然被攥住下巴。
“做得好……回来有奖励……”
诺阳俯身探到他的耳旁,缓缓说道,而后直起身,看到星陨那双略显空洞的眼神,因为自己的话染上几分欲色,才满意地勾起唇角。
“你要记住,谁才是你的主人。”
被松开的星陨重新变回低头跪下的姿势,猝不及防听到诺阳意有所指的话,那双无神的眼眸里竟有一瞬挣扎闪过。
“去吧。”
待星陨离开后,诺阳停在落地窗前,眼眸微眯,看着天空中刺眼的太阳。
耀眼的光透过玻璃折射在他极具攻击性的脸上,平添几分神秘与魅惑。
而墙上的太阳图腾不知缘由的,竟随之漫出丝丝红色,诡异却瑰丽,诺阳脖颈处也渐渐形成一个太阳图腾。
直到图腾彻底成形,他才喟叹一声,挥手将其覆盖住便去处理其他事务了。
……
时杌沭回到宿舍后,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临了,还不忘说上一句“别太吵”。
“知道了。”
阿尔文打开电视挑选着节目,头也不抬地说道。
时杌沭习以为常地关上了门,端坐到桌前打开了电脑,指尖翻飞,一串串眼花缭乱的字符闪过,像是某种仪式举行。
不一会儿,一份份文件出现在作为“供奉台”的屏幕上,那些文件赫然是各种各样的聊天记录和交易明细。
其中反复出现的是几个熟悉的名字,甚至还有不少境外交易的。
这水,还真浑啊……
时杌沭玩味地笑了笑,他拿起桌面的小刀随意在手臂上划了一道,随着血液的流出,电脑内倏然伸出两只电子触手,贪婪地吮吸着这次的酬劳。
突然,一旁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抽过一张纸擦拭着已经结痂的伤口上残留的余血,垂眸一看,是组织的信息。
【你们的新搭档将会搬进你们宿舍。】
终于忍不住要对Arwen下手了吗……还是说新出现了一个价值在Arwen之上的棋子?
时杌沭眉心一皱,烦躁地起身走进浴室,捧了把水拍打在脸上,冰冷的水流过他的脸,他此刻眼里尽是晦暗,往事流水般滑过又在顷刻间被压下。
他双手撑着洗手台的两侧,抬头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手臂挽起的袖口遮住了数不清的刀疤,被水打湿的衬衫隐隐透出锁骨处的黑色烙印,眼下的红痣在水的晕染下仿若一滴血泪。
时杌沭抚摸着锁骨那粗糙的肌理,嘲讽一笑。
什么都想抓住,到头来只会什么都抓不住,这可是你教给我的道理,可恨不得给一切所有物烙上烙印的又是谁呢。
他随意抹去脸上的水珠,低敛眉眼走出浴室,手机上的那条信息果然已经自动销毁。
那人现在还不至于因为Arwen的几句话就对他下死手,那么他插一个新人过来的目的是什么?监视?
时杌沭一手将额前被浸湿的碎发撩到脑后,一手握住房门把手,低眉听着门外的动静,电视里“女人,你在玩火”的霸总语录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看来Arwen也收到了那条信息。
他静静地在门后站了数秒,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内津津有味看着你侬我侬剧情的阿尔文的确也收到了那条信息,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收到另一条信息。
【那人你认识,别坏了我的兴致。】
啧,又让我做双面间谍,难得的好心情都没了。
阿尔文厌烦地把撸乱一头的金发,随手关掉了正上演着离家の诱惑的电视。
他就着左手将头发撸到脑后的姿势,调整好了面部表情,余光就看到打开房门的时杌沭。
“看来我们要有新舍友了,也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
说着,阿尔文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时杌沭见他同往常一样不着调,担忧的情绪一扫而空,随即无语地扫了他一眼。
“你收敛点,别吓着别人,搞得我们宿舍的人像是什么豺狼虎豹一样。”他顿了顿,才想起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对着阿尔文招呼道,“走了,去吃饭。”
“诶,别呀成天在面馆吃,你也不腻得慌。今天干脆在宿舍吃得了,我来做。”
阿尔文撸起袖子,拍了拍胸膛。
时杌沭略显意外地看了阿尔文一眼。
这人平时能坐着绝不站着,今天这是因为有新舍友的到来被刺激到打起鸡血了?原来新舍友还有这个妙用啊……
——小剧场——
阿尔文的颜控属性在组织里那可叫一个人尽皆知,原因无他,他只要见到符合审美的,就会上去撩拨几句。
这不,他这回还在和情报组的Liyyas有说有笑,下一秒就盯上了远处刚训练回来的身影。
因为隔得有点远,五官看不太真切,不过看轮廓丑不到哪去。
那头银白在阳光下晃眼得紧,而阳光貌似也偏爱他,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圈金边,周身清冷的气质仿若也被暖化了些许,带上了几分烟火气。
阿尔文一下就看呆了,就连平时脑子里二十四小时的八卦雷达也像被屏蔽了一般,任由Liyyas在旁边说得那叫一个激情澎湃也没有半点动静。
终于,Liyyas察觉到了阿尔文的不正常,停下了她的滔滔不绝,反手给阿尔文来了记肘击,阿尔文这才吃痛地回过神来。
“嘶,Liyyas你下手也太狠了吧……”说着他揉了揉受到重创的右腰,深邃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Liyyas闻言不满地叉腰,“你这是又看中了哪个‘美人’?看得这么入迷,连之前最好奇的Klaus那离谱的恋爱史都不感兴趣了。”说完还无语地给了阿尔文一个白眼。
说到“美人”,阿尔文顿时一个激灵,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说:“诶,Liyyas,组织里面有没有一个银白色短发的清冷帅哥啊?”
“银白色短发?”Liyyas几乎脱口而出,“组织里就只有一个银白色头发的,不就是……”Liyyas像是才反应过来,“等等!你说你看上了这朵血腥白玫???拜托你脑子清醒点啊!”
Liyyas此刻恨不得把阿尔文的脑子扒开,看看里面有什么,怎么会这么巧看上了那朵啊!而且不是说那人出去做任务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吗?!
在阿尔文的软磨硬泡下,Liyyas只得无奈说出那人的身份,而提前一周完成任务的某人还不知道接下来几天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