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的脖颈深处,更是隐露出细密的红色吻痕。
这无疑是刺中了太子殿下的眼里,心里。太子殿下就知道,自己,应该是没有机会了……但是他不服气,毕竟酆阎已经和丁家府上的小姐,有所婚约。
雪儿为何还是这么的执迷不悟?!
而这同心锁,自是男女之间,许定终身,才会持有的信物。
既如此,太子一不做二不休,在保护雪儿,骑上自己的马的同时,并将这同心锁,一举从手中捏紧,一扯,随即没入到袖内。
可是在他和雪儿不知道的隐秘处,丁婉晴,正在暗暗窥探着一切……她把着手帕的手,早已捏得发白缺血,肉眼可见的颤抖。
本来她是听到消息,千里迢迢地赶过来,看到的,竟是令她,如此深恶痛绝之景象。丁婉晴猛地冷哼一声,别过头,一个快步离去。
坐在马车上,马车行驶在山间,而丁婉晴顿时,将旁边摆放的果蔬和果干,打落在地,碗也被摔得稀碎。
“雪儿……又是雪儿,你为什么什么都要和我抢!和我争!你究竟有什么好?竟然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你,你不过就是一介妖女而已!
“就连太子殿下也——太子殿下定然是被你迷了心智。对,该死的妖女,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拆穿你的真面目!”
申时,雪儿玩耍了一天,高兴正欢,但的确是有些乏了,便在一蹦一跳地回到屋内后,打算洗一个热水澡,好好放松放松。
但酆阎却紧随其后,一脸幽怨地看着她,“又跑出去,跟那个太子玩了?竟然不带我~”
雪儿将外衣脱下,放在架子上,“带你干嘛,你与丁家小姐的婚事在即,相关的事情,你解决了吗你?还想着玩儿?我那是心情不怎好,出去放松放松,你不要多想。”
酆阎听后被呛得不行,有些无语,“行行行,是我多想了,行了吧~至于婚事嘛,你放心,我都已经布局好了,到时定给你一个惊喜!”
随后他便温柔地从背后,抱起雪儿。
但他向下一端量,冷不丁发现,雪儿的锁骨一空,“你的同心锁,怎么不见了?”
雪儿这才抓住自己空荡的颈间,猛然意识到,“是啊……我出门的时候,它明明还在呀!兴许是因为骑马骑得太急,一时间落在马场了吧,我去找找。”
说时雪儿,便要拿起衣服出门,酆阎急急忙忙拦住,让她放宽心,“算了,明儿个再说吧。”
雪儿一蹙眉,微垂着头,竟有些愧疚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将它弄丢的,毕竟我也很喜欢那条项链。”
“好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再给你要回来便是。”
“要回来??”雪儿猛地一抬头。
“嗯。”酆阎用食指,敲敲她的小鼻子,宠溺道,“你呀~交朋友,也应该交一个靠谱点的。
“也不要什么人,都把他当做是朋友,人家可未必会如此想,毕竟,人心叵测。”
待酆阎离开雪儿的房间,去往别处时,酆阎两袖一甩,行走如风,“这个小太子,都把手,伸到老子这里了,真当我是面儿捏的!那么好对付!”
隔日,他便私下相邀太子,来到鸿运茶阁。
他身为朝臣,自然无公事,定是不能,亲自去往东宫一趟,那必会惹来非议,毕竟有那么多人盯着。
加上太子有意拉帮结派一事,落到皇帝的耳朵里,也定然是不好听。所以若要亲自面见太子,那就只能选择在隐秘之地,见上一面,将同心锁讨回。
而这鸿运茶阁,就是当初,雪儿刀劈斧砍丁婉晴,弄个满地狼藉的地方,现如今,已经被酆阎派人修缮的,别有雅致,牌匾也更换了,一点也不似当初。
这里,都是他的人。
酆阎肯定不想跟他多有攀扯,毕竟他也不是对谁都有这种耐心,便简明扼要,说出自己的目的。
“太子殿下~平白握着人姑娘家的东西,不好吧,你缺那点金银吗?”
“不缺,自然是比你,还要多得多得多!再者,你怎么就能确认,东西就在我的手里?你有证据吗?
“不如还是想想,还是先把自己这一滩,杜绝不了姻缘,给解决了再说吧!”
太子得意的同时,话里话外,都带有一定的鄙视之意。
酆阎自是多有不服,但他一语双关,话语里,更有别的深意,“皇帝赐婚,那必是天赐良缘!我等自该领受才是。”
说时酆阎微微低颔首,真诚之中,笑意间,带着十足的把握。
这时太子看向他,与他擦肩而过,“那看来,酆大人,是对此次的婚事,相当满意了啊~”
“那是。”
太子一听,高仰头,心里冷哼一声,“如此便好。既然这样,从今以后,雪儿便交给我照顾了。还祝你与丁家小姐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酆阎笑得喜不自胜,“那是自然,自然。但至于雪儿之事,您不要着急,那你也要看她,愿不愿意了。”
话落,风酆阎得意地向太子伸出手,就看到太子眯眼的同时,被气个半死。
太子一口顺当的气也理不出,只好自认倒霉地将东西拿出来,放到他的手上。
“真当我稀罕这东西,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首饰,嘁!”
酆阎笑眯眯地接过,并将同心锁,一举握在手里,“是~我也知道,太子殿下,随随便便就能打造,千万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但那也是我送给雪儿的那条,希望殿下懂得~”
太子殿下听后,舌尖鼓起腮帮,歪头看向酆阎,“你还真是会气人哪!”
酆阎不装了,笑语间,镇定自若,双手还保持着,捧住手链的恭敬状,颇有谋臣的架势,看似腰是弯着,实则气是直的,“那是,那是。”
待酆阎走后,太子一脚,将旁边的椅子给踢翻,简直被气到不行,丝毫没有了身为君子的气节,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而酆阎呢,在走出茶阁后,也是没个好脾气,并将袖子狠狠地一甩,就好像能把晦气甩光一样。
“这个太子,真是令人不爽,多管闲事!”酆阎眉宇冷傲,鄙夷不屑间,也是醋意大发。
另一边,宇文德,私自进宫,要求见皇帝。
皇帝自然是觉得不知所谓,似乎这位爱卿,有些太过着急了。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他急成那样?
一见到宇文德,就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甚至频频看向,周遭的侍卫,太监,和宫女。
皇帝看他那煞有介事的样子,也罢也罢,就不耐烦地先摆摆手,让那帮伺候人的先行离去。
宇文德这才放下警惕之心,恭敬地行礼,“陛下,臣有一机密之事,要禀报。”
皇帝正坐在龙椅上,双手放在案桌之上,正在批改着奏折,“快说。”
谁料,宇文德贼眉鼠眼,要主动上前去。皇帝一挑眉,觉得他很是冒犯,但反观宇文德,并没有想要制止的意思。
“你到底要干嘛?有什么话不能站着好好说,非要来到朕跟前?!”
宇文德拽着自己的下摆,磨磨唧唧道,“臣,确有要事啊!怕隔墙有耳,实在是不适合与别人听。”
皇帝一皱眉,放下御笔,“到底是何事?”
宇文德这才靠近皇帝的耳边,在那里窃窃私语。
“陛下知不知道……酆大人身边的雪儿,其实是神主大人的御用神女,本来应该在前几个月前,就献祭了的。”
皇帝的脸色闻之,霎时一变,“难怪酆阎,那么宝贝那个丫头,原来竟是为此?”
宇文德微微点头,拿出老臣,为朝廷还有君上,苦心孤诣多年的那个架势。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为这个老皇帝,在步步筹谋和考虑呢。
“行,此事朕自有考量,你的心朕明白,先下去吧。”
“是。”宇文德尊敬地告退,就这行礼,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此前他可并不是这样的。
这一方面侧面地表明此事之重要,另一方面,那自然就是示意,自己对于皇帝的忠心了。
直到出了门,他才露出自己奸猾的模样。
他此番的用意,就是想借用皇帝的手,杀掉酆阎。这还要多亏冯慕青,此前给他提供的消息,不然他也不会知道,有关于云空花车,那么多的隐秘之事。
冯慕青棋差一着,为了雪儿,甘愿冒险,结果竟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成为了一颗弃子。
这足以说明,雪儿姑娘,绝对是所有白魇尸的必争之地,皇帝不可能不为之动心。
但这个酆阎,也绝不是那么好惹的,他可不能主动露面儿,将自己同冯慕青一样,落入危险的境地。让皇帝打头儿,和酆阎对碰,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无论这俩谁败,在宇文德挑拨离间的同时,他都会得到莫大的好处。
最重要的是,他说的都是实话,如果皇帝查下来,自己只会是半点毛病都没有,还会给自己扣上一个,贤臣这样的高明的帽子。
接下来,他只需要在远处,观战就可以了,看这两家打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