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丁婉晴的眼里,纯纯把他当做了,世人仰望的大英雄,崇拜得不行。
真是有够离谱的啊……
但酆阎可没空理会这个,花痴的女人。如果可以,他真的现在,就想把她给扔下去!但是现下他有着自己的计划,他不能如此做为。
酆阎焦急地看向地面上的雪儿,“雪儿,你求你,不要再胡闹了!我这么做的确有我的原因,但却是为了我们的以后着想。”
“以后?”难不成……酆阎是知道什么了。可是不代表雪儿,就会因此,而放过白慕灵,毕竟杀亲之仇不共戴天。
有些事情,还是扼杀在摇篮里为好。
至于丁婉晴这边,她才感觉出,这疯女人和酆阎,好像是认识,并且还很相熟。
她冷不丁想起,酆阎身边,好像有一个叫雪儿的侍女,这下她才明白,原来竟是被一个来路不明的贱婢,踩在了自己的头上。
丁婉晴大发雷霆,“你不过就是个没来由的乡野丫头,一身的粗俗味,竟然敢妄图肖想酆大公子!”
“你给我闭嘴!!谁允许你这么说她的!”酆阎怒目而视,漆黑深邃的双眸里,隐藏着熊熊的火焰。
丁婉晴看着酆阎,如此可怕的神情,眼里不自觉,泛出泪花来,“你……你凶我,你竟然为了一个贱婢,凶我!!”
这个闹剧,也该停止了。除了对待雪儿,他可没有对待别人这样的耐心!
刹那间,酆阎便将之一扔而下,丁婉晴被摔得全身疼,她揉了揉自己的腰,红了眼圈,“你我即将成亲,而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因为你的嘴,太碎了。”酆阎飞落到地上,眸情冷冽间,不屑地哼了一声,便赶紧去找雪儿解释,“雪儿,我要与之结亲的人,不是她,而是你!”
雪儿这才心下了然,收起刀刃,变回为灭世之鼓。
“看来你都已经知晓了,我还以为……”
酆阎有些无奈,“皇帝下的旨意,我想退婚,又是谈何容易?我主要是怕你知道后多想,耽误你进程,所以想独自解决的。”
雪儿一听后,戾气全无,血红的双眸,回归到了往常,也着实是没有了生气的道理。
不过她指着地上的丁婉晴,“这个人,留不得!我并不是在劝醒你,而是在通知你。”
酆阎万分不解,皱着眉头,“这是为何?”
“我必有我的原因,但现在哪怕,就算把这个原因告诉给了你,你也不会相信。”
“不,我信!”酆阎尤为坚定地看向雪儿,这倒是让雪儿目光流转,有些出乎意料。
酆阎自然是知晓,其实雪儿身上的谜团,尤其众多,从云空花车,还有冯木青,一定要抓住她的开始,他就知道,雪儿身上所背负的秘密,定是不简单。
雪儿这才放下心,“既然你信我,那便让我处理了她。”
可酆阎却拦住她,拉住她的手臂,近耳小声道,“如果你现在就就地处决的话,她的死,必然会跟我们,产生直接的联系,这不视为一个好的方法。”
酆阎希望她镇定,并对丁婉晴的后续,做出妥善的安置。
雪儿握住他的臂弯,“放心。”
两个人就这样,当着丁婉晴的面密谋,丁婉晴吓得想逃跑,但是她腿都软了,只能用两手,步步的后移,脸上冒出汗珠,呼吸急促。
可雪儿虽然没有将目光,对向丁婉晴,但是她的一举一动,雪儿可都有在留意。
就在丁婉晴,踉跄地站起身,怕两条腿儿就像刚出生,驯服的小象一般,无法支楞起来,跌跌撞撞,她也要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叫人。
怎奈雪儿,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她只是区区踩住丁婉晴的裙角,便让她倒了下来,跌坐在地上。
丁婉晴马上回转过身,声音都在颤抖,“你们……你们是想要干什么!这可是在天子的脚下,你们是疯了吗!
“我可是宗正卿之嫡女啊,你们难道就不怕我父亲,状告你们,抄你们家,灭你们九族吗?!!”
雪儿踩着她的依角,冷血一笑,“天子脚下,我也敢的。还抄家,抄谁的家?我才是真正的宗正卿的嫡女,而你,只是一个小妾的孩子,也敢同我争?”
雪儿猛地凑近,直视着丁婉晴惊恐的眼神。
“不!这不可能!!我才是父亲的孩子,你在说什么鬼话!!你马上放我,只要你能放过我,除了嫡女的身份,我父亲什么都可以给你!”
雪儿直起身子,眼里尽是蔑视,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不用了,我不稀罕了~而且你所说的那些,是你的东西吗?你就敢跟我讨价还价?”
雪儿动用起手中的灭世之鼓,铃鼓再次飞速旋转,她笑着对丁婉晴说。
“这个灭世之鼓,有其诅咒的力量,安放在你身上,那是定然合适的。”
“不,不!——”丁婉晴用尽全力去挣扎,并且用两手,挡在自己的身前,想要减轻伤害。
可雪儿那黑暗之中,如鬼魅幻影一样的神情,时时在丁婉晴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并不会抹掉你的记忆,我要让你,时刻活在,面临着死亡阴影的恐惧之下。睁着眼睛,将秘密永远的烂在肚子里,看着我一步一步,凌驾于你之上。
“你若胆敢将今日之事,传出去,哪怕只泄露半个字,你大可以试一试,你的肉身,将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后果,我拭目以待。”
语毕,丁婉晴的两双眼睛,尽数沾染上致密的黑气,紧接着是自己的上半身,产生了强烈的恶心感,她仿佛是着了魔的一般,晕死过去,倒在地上。
过后酆阎拉着雪儿,秘密从酒楼里走出,他已经安排赵吉,打算买下此地。
两人坐在马车上,相对无言。雪儿沉默之后,决定先行开口,“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酆阎回言,“自皇帝有意撮合,我和丁家的事情开始,我便让幺娘,暗中调查,宗正卿背后的底细。”
他不禁回忆起,自己当时,从幺娘口中,得知的种种……
“我现下已经查明,丁大人,早些年前,原有一位正妻,名叫方子衿。
“但是他因不满足于现有的权势,便……便和靖国公的姐姐,周墨言,相交匪浅,欲行不轨之举。
“但周墨言,不肯以妾的身份,入住丁府,便在全盘操纵之下,怂恿丁世昌,以原妻未有子嗣之名,命其写一封休书。
“不过丁世昌不肯,因不想背负丢弃糟糠妻之罪名,所以一直扭捏。
“可如今方子衿的母族,早已中落,而周墨言未婚先孕,便在某天的大雪夜里,私自将方子衿,赶出了家门。
“那时的方子衿,其实已经怀有身孕,直到晕厥,被一尼姑所救之时,她才知晓。但那时的方子衿,心如死灰,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便在多月过去,又是一天雪夜里,生下了一个婴儿,取名为雪,且在不久后就离世了。”
酆阎这才明白,恍然大悟间,“难不成,那个取名为雪的孩子,正是……”
“不错,就是你,救下来的那位姑娘。”
时过境迁,没想到,此等尘封的往事,也会被人就此扒出。
雪儿这时听完酆阎的讲述,微微一笑,“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话落,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带有特殊纹印的玉戒。
这是她娘亲,所带给她的,唯一一块,能代表她母家氏族的东西,上面刻有着方家工匠,极为独特精巧的瑞兽纹。
酆阎见之,大喜,“如此甚好,那么接下来……”
另一边,丁婉晴正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害怕自己,因为被诅咒之事,而处处遭那个贱婢所掣肘,更怕自己会因此而失去,这嫡女之位。
便暗中找来许多的能人异士,来给自己布卦占卜,消灾解惑。
但这些人,在看到丁婉晴的卦象之后,无一不摇头,说他们摆弄不了,还是请丁小姐,另请高明。
“这……”丁婉晴还想再劝一劝,给她想想办法。但是这些江湖中人,立即便被她的命格,给吓得闻风丧胆,连连躲避,像生怕牵连到自己一样。
这就让丁婉晴,更加的胆战心惊!急得如热锅之上的蚂蚁,无奈之下,她便想告知父亲,但无论是说话,还是写字,还是手指示意。
只要是有这个念想,丁婉晴就会嘴结巴,手骨折,出门被狗咬,被踹水沟,反正怎么倒霉就怎么来。且好一段时间,都不得安生!
丁婉晴别无选择,如霜打的茄子,蔫巴了~!现下只能另想他法。思来想去,也只得赶紧劝说父亲。
她拉着丁世昌的臂膀,焦急地左右摇,撒着娇,“爹爹,爹爹,我不想结亲了,你能不能,把婚事给退了呀~!”
丁世昌眉峰一挑,“你不是挺喜欢,那个叫酆阎的小子吗?怎么这么快,又兴致寥寥了,难不成是改换了他人?”
“他这个人,好勇斗狠,生性强势,我怕我,不好驾驭……”隐见丁婉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自信心虚之时,更显得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