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大臣,有的实在跑不动,坐在地上直喘气。而有的,则坐下自己的位置上,不住地摇头,还补刀道。
“你看看,你这可真是魔音干脑,都给冯中书整吐血了!你下次,可千万不能再喝酒了。”
大家赶紧走到,冯慕青的身旁,皇帝更是找来太医,将冯慕青移入别处,进行诊治。
但医后,太医所给的冯慕青的病因,只因为过重的劳心劳神,心思郁结,急火攻心,加上饮酒过多,才导致的自己如此。
如此,酆阎耍酒疯,能使人吐血三升的消息,迅速在京城传开……
这亦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了吗,就那个前阵子凯旋,令淳夷闻风丧胆,一战成名的少年将军,他不是现在担任礼部侍郎了吗?
“最近出了这一档子事儿,他在宴会上耍酒疯,大闹一场,弹古琴,把尚书给弹吐血了!”
“啊?!真的假的,他弹得——有这么难听?”一女子惊叹,并且还打趣道,“那他到战场上弹几个音儿,还不得把敌人搞得呕吐遍地,吐血三升?哈哈……”
“那~如此这样,也不是不行!”一人说完,大家哈哈大笑。
不过群众开玩笑归开玩笑,对于酆阎还是很关心的。
女子继续说道,“你说他这样,以后还怎么跟,其他的上级相处啊?”
“还相处啥呀!皇帝都没怪罪,那帮大臣又能说什么~再者说了,没准是冯大人年纪大了,架不住年轻人闹腾,跟咱将军又有什么关系?”
“有理有理~”女子听完窃笑,“这冯大人还真是有够脆弱的。”
没办法,百姓们向着酆阎,谣言就这么,悉数传到了冯慕青,和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一怒之下,喊出怒音,将案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打翻在地。
“这个废物!让他办这点事情,他都办不好!”
皇帝原以为,酆阎会受到全城百姓的耻笑,是被看笑话的对象。怎料这个酆阎,在百姓之间,是如此的深得民心。
归根结底,这才是皇帝生气的点。他定要削削酆阎的锐气,绝不能再这么的,让他猖狂下去。
而另一边,白慕雪得到了归海鲛珠,终于得偿所愿。但她需要一定的时间,将归海鲛珠,尽数消化,且中途,不能有任何人打扰。
雪儿此刻,正在自己的意识海之内。海中虽有波涛,但亦如烟花般烂漫。
她就安静地坐在礁石之上,两手置于身前,乖巧地看着白慕雪,将五指展开伸出。
白慕雪就在大海的中央,她的手中,操控着两种铃鼓。铃鼓各自旋转,相安无事,并感受着来自上方的滋养。
而归海鲛珠,正处在雪儿所躺之床榻的上方,酆阎眼见,归海鲛珠,在一点点地缩小,并且不断有温和柔软的白透之光,倾散在雪儿的周身。
但酆阎还有政务在身,并不能时时刻刻陪伴着雪儿,便让庄楠,守在门外,一旦出了什么突发状况,酆阎要是不在,也好及时应对。
雪儿从意识海内,听到外界,酆阎对庄楠,还有其他人的嘱咐,心里倒是开心。
这些白慕雪,可都是看得真真儿的,只不过是秒懂,女儿家的心思,她也并不想拆穿。
现下她的周身,正逐步吸收着,归海鲛珠的天地精华,周身都在散发着灵气,眼见这灭世之鼓,戾气逐步褪去,倒是减上了三分,这实在是大好之事。
只要她能将归海鲛珠,尽数融合,不仅能使自己,增长雄厚的功力,同时也意味着,能对雪儿所造成的负面影响,也会降至最低。
与此同时,冯慕青那边,自然是不太好过。他虽然没有因为,幻境里所发生的一切,而就此一命呜呼,但他也是身受重伤。
别看表面上,各个朝臣对于他的病情,那是甚是关切。其实背地里,不知道要怎么嘲笑他呢,指责他的无能。
就连宇文德,也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对于他的求助,也是甚为敷衍,漠不关心。不过唯有一点的是,宇文德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此落井下石。
只是如此冷漠之态,倒也真是令他心寒。
此时的他,心脏受到重创,药石难医,想来他这颗棋子,应当是对这个老皇帝,无用了!而今如若不解甲归田,迟早也要被撵下去,还不如他主动请辞。
况且,一旦被老皇帝知道,归海鲛珠的丢失,追查下来,酆阎再栽赃嫁祸,将此事扣在自己的头上,自己的小命定然是要不保。
只是,他无法令白魇尸传宗接代一事,大有进展,总归来讲,是一个遗憾。不然他一定能再讨陛下的欢心!
但是他走了,他老来得子的幼儿,先天畸形,又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儿就这么一辈子,见不得人吧!!
属实是不甘心,怎么可以!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怎会把他搞得一败涂地,弄得如此之狼狈!
反正他已经递交了相关的手续,此刻,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妨拼一把,将酆阎身边,那个什么侍女,给抢过来,再糟践一番!让他也尝一尝恶果!
想来酆阎定然不会嫌弃~
冯慕青笑得病态,笑得扭曲。此刻狗急跳墙,他定当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
但是酆阎看护那个侍女,看护得异常紧,到底应该如何做,才能让他,有可乘之机呢?
这一次,他再次想到了宇文德。便在深夜之时,主动敲响了,宇文德府上的大门。
但是,府上的管家,一看见他,就像打发要饭子似的,就说老爷不在。
可冯慕青神情真挚,将脚抵在门槛上,连声恳求,“我这次,不是要让他帮忙的,而是上门来,讨要一份东西。”
好歹冯慕青在职期间,明里暗里,也帮助过宇文德甚多,他已经深夜前来,无人得知,宇文德怎么样,也不可能不还他,这个人情。
管家有些为难,只好说道,“你且等等。”
过一会儿,管家匆匆赶过来,打开门,“你进来吧。”
冯慕青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随后,他跟随管家的脚步,进入到前堂。
此刻宇文德站立着,神情丝毫没有为,自己此前对他的凉薄之举,而彼此之间心有芥蒂,反倒是,像寻常时亲昵地叫着,“冯兄,冯兄~”
并热络地握起他的手,但冯慕青,无论如何,是不再肯了。他将手轻轻脱离,也不愿再看到,宇文德那副假惺惺的模样。
但宇文德,丝毫没有因为冯慕青的疏离,而掉脸子,该怎样还是怎样,主打一个没脸没皮,毕竟冯慕青现在有求于他,说白了就是依附于他。
又不比以前,他依附舔拜着冯慕青,无论他怎样,都是使得的~
所以很快,宇文德便将,心中的那一点小小的尴尬,给尽数抹去。
便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悠哉地饮上一口茶,看起来很是闲适。
“冯兄,你此次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冯慕青略低着头,看向他,不自觉咳嗽两声,便捂住自己的心口。
“我此次来,是想向你拿一样,你亲手制作的宝贝。”
宇文德立时向前一探,用手一指,“你想用给谁?该不会是……”他立刻将手收回,放到了自己的嘴上,恍然大悟一般,多少有些做作。
冯慕青简直是没眼看,但是他现在做小伏低,只能耐着性子,任他取乐。
“你觉得你有几成的把握,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我已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活头,无妨。”
“其实你死在酆阎的新府上,也行,闹得动静越大越好,此刻外面谣言正甚~正好可以将他拉下马。”
冯慕青见状冷笑一声,宇文德原本,说得越来越兴奋的神情,此时也被他这一声冷笑,给稍有遏制,宇文德便赶紧调开话题。
“当然啦,我只是开玩笑的,你莫要放在心上~”而后就贼眉鼠眼地看了一下冯慕青那冷峻的表情,低头喝起茶来。
可冯慕青知道,如果不按宇文德说的做,他根本不可能,将东西给他。
可是他不想死。
沉眸一阵儿,冯慕青缓缓开口,登时一笑,表情也是别样的轻松,“放心吧,在此之前,我一定会摧毁到,他最珍爱的东西,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宇文德一听,倏地来了精神头儿,放下茶杯,“这个点子好啊!不过,临了我帮了你,你不会把我也给卖了吧!”
冯慕青顿时觉得,有些无语,“你认识我这么长时间,我几时如此?更何况,我倒台后,他下一个要对付的人,绝对是你。此刻你应该比我,更想杀了他。
“我让他提前防范,针对于你,对我来讲,又有何好处?就算你再嫌恶,你我之间的关系,你我曾经,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躲不了~!”
宇文德听后的面目表情,脖子直挺挺的,简直是又贱又硬,就像那茅坑里的臭石头,此时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自认酆阎动不了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