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臣边听边连连点起头,抱起胸来,深觉有理。
白慕雪还高兴地哄着,提醒他,“我刚才唱的歌,你还记得多少?你可一定要记住,切不能忘了。”
将臣被轻轻拽住一角衣袖,心神偷偷荡漾间,特别宠溺,便处处依她,磁性温柔的嗓音连连,“好~~”
真是难为他了,他可没有白慕雪这么清丽的嗓音,要是不练,将臣只准得把所有的花露,都给吓到捂耳朵,趴到地底。
倏然间,将臣瞧着,地上有什么在动,便弯腰探过头去,登时叹一口气,无语不说,将食尸花的长藤抓住,一把抬起。
“这个食尸花,又在偷看!”
他用力一抖,波荡的动感,顺着这根绿藤,就波及到食尸花的根脉处,顿时让它打一哆嗦。
“哎哟!我的主人!!我不看了还不行吗?快放开我~”
将臣挑眉,心情不错,被食尸花弄笑,便松开它。
倏地一下,藤蔓便火速地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食尸花通过树叶之中的缝隙,本来目视极远之处,两人的方向,看得正起劲儿,蓦地就把叶子给拍上了。
“哼!肯定是想背着我,做什么羞羞见不得光的事情,小气!!”
白慕雪也被逗得,频频捂嘴。随后她和将臣互看,便自由地行走在,这绽放的花间。
可是到两人回去后,白慕雪临到家门前,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幻海花霖的味道。
如果让小奇迹知道,她又私底下去那里,指不定要怎么生气。
白慕雪心想着,忙扑了两下自己的袖子,但这样肯定不行!急急忙忙间,她又想赶紧荡过藤蔓,进入到房间,去拿除尸臭的药。
可刚要走出房间,打算在院子里喷药时,就被仁奇撞个正着。
白慕雪赶紧将瓶子藏在身后,冷不丁看到弟弟的那一刻,仿佛就像直视自己出轨了,见不得人一样,畏畏缩缩,好生奇怪。
仁奇看着自己的姐姐,鬼鬼祟祟,边用手指轻遮鼻尖,边让血魔传话。
“你背后藏了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面对着仁奇眼神之间的质问,白慕雪更是支支吾吾,极力摇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说时仁齐就要去抢,近期他个头已然长高了不少,甚至比白慕雪都要高。
就在他去够姐姐身后的药瓶时,白慕雪努力闪躲间,胳膊上的花粉,蹭到了人齐的手心。
仁奇只是担心姐姐,为什么要吃药而已,这下可好,差不点儿把自己的手掌心,给烫融了。
仁奇登时一张口,血魔还知道巧妙地配合呢,就跟着疼痛“啊”了一声,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其实血魔跟仁奇是心连心,而幻海花霖,本就是克制他们的药草,如果主人不小心被这草药所伤,血魔也同样不好受。
仁奇在触碰白慕雪的一刹那,就下意识地躲开。
而白慕雪看到他,血红化开,裸露的伤口上,冒出的溢散白烟,就想上前,奈何仁奇再次闪离几步,攥住手心。
白慕雪瞬时的心,就好像滴血一样,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让仁奇弟弟如此。
仁奇看向白慕雪的神情,有忧伤,有气愤,转瞬即逝间,就要转身离开。
白慕雪想要拦住他,但是弟弟的脚步太快了,她焦急地冲着仁奇的背影喊,“你到底怎么了?!”
心急焦虑之下,“扑通”一声,白慕雪左脚绊右脚,跌倒在地。
仁奇赶紧回头,就要双手展开,想要去接,随即就看到姐姐,已经跌倒在地,他伸出的手,在慌张中,钝了钝,停在原地,保持着一种将接未接的状态。
白慕雪还望着他,一脸疑惑不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
仁奇看她这样,想来这件事情,也没必要再瞒下去了。
他便把,幻海花霖,是他身体异能的克星,甚至能置于他与死地的这件事,如实告诉给白慕雪。
白慕雪这时才回想起,仁奇之前种种异常的行为,她万万没想到,能治愈白魇尸群众的幻海花霖,竟会是如此!!她起初还以为,仁奇只是单纯地不喜欢。
由此,白慕雪现下真的是怨对自己,巴不得在自己的胸口上捶上一拳,她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
仁奇看姐姐如此自责的模样,反倒是想劝慰她,但是又不敢上手。
刚想将手放在白慕雪的肩头,就又给放下了。毕竟现在姐姐的身上,全是幻海花霖的花露和花粉。
想到这时,原本和姐姐,一同坐在罗汉床上的仁奇,又悄默默,尴尬地退离了几步。
白慕雪也不再墨迹,她马上起身,“姐姐这就去洗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的告诉姐姐,可千万不要瞒我……”
她侧眸,小声地嘱咐,看向仁奇想要躲避的神情。久久地才听他说了声,“好。”
白慕雪听到后,终于才安心,总算是有所笑容,“你等着,姐姐洗澡的速度很快,马上便出来给你包扎。”说完她转身便去浴房。
仁奇腼腆的心情,登时就差点绷不住,他垂眸,还回想着白慕雪的话。
不知不觉间,就将受伤的手心,触及到罗汉床的沿边,猛地给他疼得,一阵儿一阵儿的,连连捧起自己受伤的部位,不停地吹气。
而一旁的血魔搁那里偷笑,捂嘴的那种。
仁奇看它那欠收拾的表情,马上故作一个,要把它皮板炖肉的架势,血魔才适时地收回表情,并两手往前一放,乖巧地坐卧在他的旁侧。
白慕雪则在浴房,用加过,除湿臭药水的浴盆水,迅速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搓洗干净后,赶紧起身,换上一件淡雅家常的白色披衣。
一出来,就带着冰凉透彻的冷气,拿起药盒,细心地为小奇迹包扎伤口。
仁奇看着姐姐,隽永温柔的蛾眉,低头为他去除伤口上的腐肉,嘴角的笑意都要抑制不住,看姐姐眉目款款的眸情,都要看着迷。
“疼不疼呀?”白慕雪一边挑腐肉,到另一个碗里,一边冷不丁抬眸看他一眼,笑容宠溺间,还轻轻朝他的手心,吹着气。
生怕他遭不住,肩膀一缩,频繁地收回手。
“姐姐!不疼~”仁奇摇摇头,笑得比白慕雪还开心,可有精神头儿。
有姐姐在,再疼都不疼。
白慕雪瞧他那样,就想掐一下他婴儿肥的脸,但是寻思着他手上还有伤,那便算了。
在彻底的为仁奇包扎好之后,白慕雪就打算出去一趟,我赶紧把幻海花霖这个事给敲定下来,否则夜长梦多。
另一边,将臣刚到自己的屋内,就听到下属来报,白慕雪要见他。
这给将臣心里臭屁的不行,微微撅嘴,但稍纵即逝。
“没想到,才短短几盏茶的功夫不见,就这么想我了~”在端量,理好长袖之后,差不多了,他跟下属说一声,“让她进来吧。”
“是。”
下属退出门去,不一会儿,白慕雪一步迈进门槛,走了进来。
但将臣现下的鼻翼间,并没有闻到白慕雪身上,幻海花霖的味道,随后他眉头微微一皱,笑意微失,但表情,仍故作寻常。
他走向白慕雪,打趣道,“我们不是才刚分开一会儿吗?怎么这么快,就离不开我了?”
白慕雪当然是顺着将臣的话说,“那是自然,毕竟你我之间,自是与旁人不同。”
这时将臣将双手背到身后,登时便来了兴趣,“怎么个不同法?”
白慕雪说到底,也是挺有自信,高傲着头,“此前多次救下我的性命,还治好了我的脸,你总不能说,你是一时兴起吧?”
将臣挠挠后脑勺,尴尬地转过身,没办法,自己的心意,也实在是过于明显了些。
白慕雪也不想绕弯子,她便主动提及,有关幻海花霖的事情。
“刚才……我是如何收集花露的,你也看见了。不如,就将这片幻海花霖,交由我保管?如何?”
将臣一听,看来这才是白慕雪,此行来的目的。想必是仁奇,对幻海花霖不应受的情况,已经被白慕雪给知晓。
而今她终究还是为了这个弟弟,向他开口了。也罢,只要是慕雪开心,尽管将臣从始至终都清楚,白慕雪所行所言,不过是为了刻意迎合他。
还没有到喜欢上的地步,但将臣相信,总有一天,白慕雪会爱上他的。
不过,将臣也不是大傻子,这么要紧贵重的幻海花霖,都送回去了,总要从白慕雪的身上,讨点什么~
傲娇间,将臣一挑眉毛,笑着拉起她的手,“好啊,正好我这段时间忙,还想交于你,我还怕你不答应呢!”
白慕雪听后,也是更加松下一口气,笑意盈盈,咧嘴间,当然是默认。
结果下一句,“这样也可~正好也可以作为迎娶你的聘礼。”
“啊!!”白慕雪蓦地大惊,没想到将臣出其不意,能放这么大的重磅炸弹给她。
将臣神色委屈间,双眸也冷降下几分,带着削微的怒意,“怎么,你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