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暗红色的血液浸染衣服,还有碎裂的衣口,黑鹅绒女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方寸大乱间,自觉大难临头,便想极力挣脱酆阎的控制。
却被抓住肩膀,与对方钳子的力道,角力的刹那,只能被酆阎牢牢地控于怀中……
更加无奈的是,众人的视角也有所盲区,因此压根看不到两位已经有所交手。
黑鹅绒女只能被迫直视着,酆阎的眼睛。巨大的压迫感,极尽迫近的呼吸,时刻在裹挟着她的胸口。
她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完全就是一个弱者,但是她不能退却。
可是她又不介意,冒险尝试一把,示弱。
毕竟他还没有即刻就杀死她,事情或许还有所转机。
不过这样强大的刺激之下,反倒让她联想到,有关于酆阎的一个重要线索。
拥有这样逆天的能力,就也只能往这一个地方,去推敲猜测。
“你也是白魇尸?!!”
同样的体温,并且能完美抵挡她植物系的能力。
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这只有白魇尸能够办到。
她既希望说他是,又更希望说他不是。
如果真的有另一种方法,能够让黑鹅绒女,甚至让她的手下变强,能够掌握自身的命运。
她也不用辛辛苦苦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一群魔鬼。
酆阎听到黑鹅绒的疑问后,却笑了,他只觉得讽刺。
他坦然回答给面前这个,略带期冀的女子,“并不,如果非要讲同宗同源,那也算。”
毕竟末世的来临,就是这帮白魇尸搞出来的。现在算什么,自食其果?活该报应?
酆阎见状,笑得更加恣意,但眼底总觉得略感悲凉,带着黑鹅绒女察觉不到的一丝冷酷。
他笑得自然是十分有魅力,如若他俩不是对手,黑鹅绒女当真可要爱上他。
只可惜,彼此之间,就只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黑鹅绒女不经意看向,酆阎俊朗的眉目,晃神间,竟一时不察,仿佛没意识到,自己的心脏已经流向喉部。
酆阎略微垂眸,细见她脖颈的部位,有轻微的物体滑过的隐胀感,眼一眯,便徒手掐握住她的喉咙(心脏)。
可落地的刹时,也就是勾栏的中央,当即飞窜出根根弧状的铁杵,似钩爪一样,“咣当”一声,形成一铜墙铁壁般的囚笼。
酆阎眼神随之微狭。
天窗内,粉衣花娘一拍手掌,大力欢呼起来,“终于抓到你了,哈哈!——”
她已经完全不管她的上司,到底死不死的。反正被折磨而死也无妨,那她就是扑捉酆阎,最大的功臣!
正好可以替代她首领的位置!
其他白魇尸见势头大好,一看擒住了酆阎,果断出击!
而袁天锡身边的红衣花娘,首先预料到后续发生,率先作出反应。
她亲昵地靠近袁天锡脖间,迅疾暴露出自己的犬牙。
顺带操着一口男人的烟酒嗓音,“还喜欢吗?”
“卧槽!”袁天锡听后像遇见蟑螂趴身上,“咵嚓”吓倒在一旁,三观爆炸了都。
他是喜欢女人啊!但不是喜欢肉体是女人,内里是男魂的,男人啊!!!
“变态啊!!”
结果因为隐形锁链的关系,红衣花娘连带着也跟着他的地方倒,袁天锡吓得当即把酒壶猛砸在红衣花娘的头上,飞屑的瓷片和酒水瞬时炸开。
差点把花娘的头,打开瓢,桌子都给他掀翻。手上的闻息睡莲手链掉落。
他连忙爬起来,“玛德!真是美色误事。斧子,我斧子呢?!”
本来武器傍身,现下没影,这下他还得去找擎天斧。
小许那边还亲了花娘三口,人已经在吐了。
不仅如此,无数白魇尸,从高处的楼层,纷纷跃下,犹如极速飞闪的黑色雨点。尽管无法变幻出雾形,但尸化形态依然是一样。
而陪酒的花娘们,暴露出自己的獠牙,极力去啃咬身上的隐形绳索,或者去弄坏身旁,酆阎下属手腕上的闻息睡莲。
赵吉这才反应过来,这一次的局可不简单,他一脚踹开身边尸化的花娘,借此挣断闻息睡莲,与隐形雾形绳索的连接。
笼内的酆阎,自是见情势生变,随即默念一声咒语,闻息睡莲的控制,即刻解开。
场面极度混乱,人仰马翻。
袁天锡一路爬着躲避惊乱,冲突,低头寻找,总算在一犄角旮旯,发现被人踢到一边的擎天斧。
倏然欣喜之间,他粗犷硕肥的大手,牢牢握紧武器的斧柄。
就好像攥紧到超强的力量,心里源源不断有了主心骨,眼神也随之变得狠厉,眼底伴随着磨刀的戾气。
耳边尸吼的声音,接连不断,就像是一个个有节奏的音符,甚至是狂舞的风!
就在那魔化的爪子,迅疾伸向袁天锡后脑,想要拧断他的脖子时,一阵风切声响过。
袁天锡率先抓取时机,举起擎天斧的一霎那,人未到斧先行。
他还未转身,手中自如旋转的擎天斧,就如飞速高超的球技和转笔速率那般,横向挥舞的一瞬间,就将身后的花娘,大卸八块!
那如大弯勾一样,上下一致的斧头尖,首先分离的,就是红衣花娘的头颈。
继而就是她的身体,胳膊,腰际,下肢……
在红衣花娘精断的残念中,在自己头颅被抛空的瞬间,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四分五裂,身首异处!
她简直没有想到,一个她从来都瞧不上眼,看似憨厚老实,眼里藏不住事儿的袁天锡,出手竟如此果断和利落!!
“他”顿时像个女子一样,眼里迸发出眼泪,绝望地大叫起来!
而此刻下死手的袁天锡,就像是杀鸡用牛刀的厨子!速度快如闪电,丝毫没有因为这媚男的惨叫,留下半分情念。
他手头上的斧子急转如风,猛烈弧闪的寒光,于弯刃之处,大开大合,高潮迭起。
其力度奏效,不仅,快、狠、准,劈杀的声音,更似铁屑鞭笞长空,彼此之间更是交互奏响,宛如一首华丽的乐曲。
一斧即收,暗血飞舞的时刻,血液奔飞的刹那,仿佛如绵绵细雨般倾落,令人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