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6月5日下午,小李庄
小李庄虽然已经被炸成了一片废墟,可武警中队和独立团还是在有条不紊地打扫着战场,任何残敌和有文字的纸片都是他们的目标,这支鬼子出现得太过诡异,在系统无法提供足够信息的情况下,王跃只能是自己想办法。
看着庄子里的情况,张铁桩忍不住挠了挠头,打得太猛了,连一个活口都没抓住,这样的话上哪里去搜集情报啊?
“报告中队长,国军战俘那边说是有情报!”就在这时,一个手持冲锋枪的通讯员跑了过来,至于关押战俘的那个院子,刚刚就已经移交给武警中队看守了。
“走,过去看看。”无计可施的张铁桩只得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走向关押战俘的那处院子,什么情报?切,怕是想要拉关系才是真的,中央军的这群家伙。
来到院门口,张铁桩在一个班的护卫下走进了院子,一进来就有一个大个子迎了上来,满脸的笑意,眼睛余光还不停地打量着战士们的装备。
“报告长官,二十七师中士班长魏大勇向您敬礼!”大个子激动地说道。
“中士魏大勇,是你说有情报的?”张铁桩心中的轻视稍微弱了一些,这个大个子身上有杀气,绝对是那种百战老兵,这样的老兵值得他的尊重。
“长官,我就是想告诉您,鬼子有一支小分队一大早就进山了,大概是个人,一个军官,四个士兵,一个老头,四个没有武装的文职人员,武器装备应该是五支冲锋枪,一把军刀,五支手枪,还有手榴弹若干,都是晋造装备。”魏大勇立即汇报道。
“知道了,中士魏大勇,我代表河源县警察局感谢您的协助。”张铁桩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有些为难,十个鬼子,撒进了深山里,这可不好找啊,小李庄这地方附近有不少的狼群不说,山势陡峭,怪石嶙峋,连指北针都不好用,进山搜索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警察?长官你们是警察?”魏大勇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都是咋了啊,先是装备精良的八路军,又是装备精良的警察,自己被俘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学长?张学长!”就在张铁桩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只见之前那名中尉拨开人群走了出来,满脸的激动与震惊。
“你是?”猛然被人喊住,对方一口大碴子味儿,貌似还认识自己,这未免有些惊悚啊。
“东北讲武堂第十期,骑兵科,张思齐,向学长致敬!”那名中央军中尉立正敬礼,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他也觉得很懵,被鬼子拉来山沟沟里,见证了鬼子的大屠杀,以为自己没活路了,居然就被莫名其妙的解救了,而且解救自己的还是曾经的老学长。
“张思齐?你不是分配去坦克部队了吗?怎么又成了步兵中尉了,还是中央军?”张铁桩也认出了这人,确实是自己在讲武堂的老同学,可对方的中央军军装还是让他有些戒备,毕竟东北军里的软骨头也是不少。
“学长,哪里还有什么坦克部队啊,民国二十六年,我在淞沪战场负伤,伤愈后老部队就没了,我就被分配进了中央军,忻口战役的时候我又被炮弹炸晕了,然后就一直被鬼子关押到现在。”张思齐自然也看出了张铁桩眼中的戒备之意,连忙解释。
“思齐,我还有任务,你先等我一会儿,稍后咱们详聊。”张铁桩听了这倒霉孩子的经历,心中也是唏嘘不已,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张铁桩转身离开了,不过却是让士兵分给了战俘不少的肉罐头和饼干,即便没有老同学在这里。这些战俘也是少爷看重的人,说不得将来也是自己的兵,好好照顾一下还是必须的。
“长官,那个人也是东北军的?”魏大勇拿着一个猪肉罐头,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凑到张思齐身边询问。
“东北讲武堂第九期,炮兵科第一名,和老毛子打过炮战,还在黑省打过鬼子,民国十九年的时候就是炮兵少校了,长城抗战的时候,战场抗命拒绝撤退,被上边贬职成了少尉,后来,后来就没他的消息了。”张思齐思绪万千,东北军啊,曾经的东北军啊,他们本可以享受荣耀的,不想最后确实被军阀葬送了,这些年无数同袍前仆后继,希望用鲜血重建自己的荣耀,可是没什么用,他们的已经被军阀亲手钉在了耻辱柱上。
“长官,那咱们怎么办?”魏大勇眼神灼灼地盯着张思齐,身边的一群战俘也是同样的表情,怎么办?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回老部队?这里可是沦陷区,从沦陷区去找老部队,其实和作死没有什么区别,至于卸甲归田,别搞笑了,小李庄这地方够偏僻的了吧,可还不是被鬼子给屠了,国家至此,卸甲归田也不是明智之举,既然这样就需要给自己找个新东家。
“我想跟着学长干,弟兄们也看到了,长官指挥的虽然是警察部队,但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当兵的一个个高高大大,面色红润的,随便一个士兵身上都能掏出罐头饼干来,跟着学长干,最起码在待遇上是不吃亏的。”张思齐看着一众俘虏道。
“长官,我瞅着那些八路军也不错啊。”魏大勇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支八路军确实是装备不错,可士兵的状态一般,平时的伙食肯定不好,穿的军装还是东北军的旧货,我估计他们应该是运气好,得了东北军的军火库,真的过去了未必能有看到的这么好。”张思齐一边分析,一众战俘便在一边不住地点头。
这些俘虏显然是鬼子挑选过的,都是中央军和晋绥军的,他们对八路军的固有印象就是穷,都是吃过苦的,自然是想要尽可能的过好一些,这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