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御轻笑两声，从棺材内出来，身姿如燕，羽衣轻飘飘，仿佛要随时乘风而去一般，不似人间之人，

“你真的是李御？”凌承尧不可思议，他现在感觉大脑已经不够用了，嗡嗡嗡的，扭头看向许长歌，不明所以。

许长歌经过与天地规则的对抗，加上觉醒九牛二虎之力，脸上的伪装早就已经损坏，几片细微的人皮垂落、蜷缩。

李御视线在先是在许长歌身上落了几秒，然后看了一眼凌承尧，表情忽然变得诧异起来，“你姓凌？”

面对传说中的仙人，凌承尧态度恭敬，小心翼翼问：“对，晚辈来自淮左凌氏。”

李御笑着摇摇头，“我说你身上有点儿熟悉的气息，原来是故人之后。”

凌承尧精神一震，“您认识先祖？”

李御道：“当然认识，当年我们一起坐而论道，去海中遨游、龙宫窃宝，可是很潇洒。你们家族真的是继承了他的血脉，存在这么久，香火鼎盛，时代延续。”

想起当年往事，他的表情变得悲伤起来。

“那先祖是不是还在？”凌承尧急切问。

李御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家先祖那么惜命的人应该会在吧？藏身的地方，都数不胜数。”他的语气也不太确定，然后长叹一口气，“秋风落叶，故人陆续凋零，不知还有几人能在来这世上看一眼山河壮丽。”

凌承尧听到这句话，眼神黯淡。

许长歌这时道：“前辈，现在打算去哪里？”

李御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先恢复实力，然后接引出仙界的我。”

“那您恢复之后在人家岂不是无敌的？”许长歌道。

李御哭笑不得，“天地规则已经改变，早已不适合我等修仙者，现世的我能回到巅峰的几成实力还不一定，世事难料，步步艰难啊。况且当年仙道消失后，不少钓鱼佬依然苟在现世中没有去往仙界。”

“另外，不要小瞧你们的武道体系，武道在仙道消失后顺势而生，才刚刚萌发出发展的势头，体系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现在正是烈火烹油的时刻，现实中必然无数雄才潜龙在渊，等待一飞冲天的机会。你们的武圣，放在千年前也是雄霸一方的人物。”李御认真道。

许长歌没想到武道体系在一个修仙者口中竟然评价这么高，同时她也注意到凌承尧在听到这类消息的时候，完全没有他以往的那种兴奋，像是早已经习惯。

淮左凌氏？他将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你们走吧。”李御下了逐客令。

“你不走？”许长歌问。

李御闭上双眼，“我还没到出去的时间。”

许长歌点了点头，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既然在纯阳宫待过一段时间，并且对他忌讳莫深。它的来历到底是哪里？”

李御睁开双眼，眼中很平静，“纯阳、纯阳，世上当得起这个称呼的只有一个。”

他的语气肯定。

“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纯阳子！”

听到许长歌回答后，李御重新闭上双眼。

在许长歌和凌承尧下了阶梯后，李御飘逸的声音从祭坛顶端飘了下来，“大世将临，龙蛇起陆，天发杀机。数不尽的英雄豪杰，折腰争锋，你们一定要抓住机会。”

出了洞府后，许长歌瞅见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张顺生，大喊了一声，“走了！”

张顺生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尖叫一声，哆哆嗦嗦看向源头，在看见是许长歌和凌承尧后，老泪纵横，颠着跑过去。

他这一会儿收到的这么可太大了，这一层中什么声音都没有，全都是开开的门窗，空空洞洞，对着他，山底不知道从来吹过来的风，吹得他浑身冰凉，被打开的门窗咯咯作响，那洞穴中还隐约传出奇怪的嚎叫声。

而且在这里他还发现了他的熟人！

“这么大个人，至于吓成这样？”许长歌问。

张顺生颤抖着指向角落里的一堆白骨，“熟人。”

许长歌笑了一声，然后领着凌承尧和张顺生走出墓室，来到巨石门外。

望着从顶端垂下来的绳索，还有透过浓密云彩，洒下的微微金光。

张顺生老泪纵横。

“凌承尧你先上去，还和来的时候一样，我在最后，张顺生在中间。”许长歌安排道，他已经注意到，自从洞府出来后，凌承尧就一言不发，十分沉默。

凌承尧应了一声，双手抓着绳索，双脚在山壁一蹬，向上爬去。张顺生动作笨拙，但也是十分熟练的爬了上去，速度还很快，像是要快点儿离开这一块是非之地。

许长歌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告别李御后，他就察觉到脸上的伪装已经被破坏，在出来见张顺生之前就做好了恢复，也就是在那时候起，凌承尧变得沉默，眼神很复杂。

“别发呆啊。”张顺生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他看到许长歌还在愣神，不知道想干什么，就催促了一声。

许长歌抬头望着迅速消失在云层中的两人，也抓住绳索，慢慢向上爬，很快跟上两人到了那块绿草茵茵的平地。

“哎呀，总算出来了。”张顺生贪婪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在修整了一会儿后，三人回到了清水县城。

就在许长歌进门时，凌承尧拉住门。

“怎么了？”许长歌疑惑看向他。

“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凌承尧平静道。

“解释？”

许长歌疑惑时，凌承尧撞开他的身子，来到屋内，然后坐到他对面。

许长歌关上门，看着凌承尧，眼神惊疑不定，坐下来后问道：“发生什么了？”

“你究竟是谁？”凌承尧声音冷冷的。

许长歌想起来在墓室中，他脸上的伪装暴露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应该称呼你为许歌？还是许长歌？”凌承尧冷笑。

“一个杀了县令烧了衙门的罪犯，朝廷的通缉犯，我竟然和你待了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察觉，真是可笑。我一直以为你一些怪异的行为和语言，是自身性格，没想到却是掩饰自己身份的手段。”凌承尧的言语有些自嘲。

许长歌沉声道：“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凌承尧道：“你以为我在乎你朝廷通缉犯的身份？真是笑话。”

眼神盯着许长歌，一字一句道：“你可是救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