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轻音乐流泻在气氛悠憩的酒吧里,银河系色调的墙壁在灯光映照下,时不时闪烁出迷炫的光泽。
舞台上有驻唱的歌手唱着慵懒的爵士歌曲,舞池里有几对男女在随节拍摇晃身体,在他们亲密的肢体接触下擦出暧昧的火花。
很难想象在这座与世隔绝般的偏僻村子里,还会有如此摩登的酒吧。
燕语一身黑色V领包臀性感小洋装,上了金属色眼影与一点点小亮片妆点,一张脸庞又冷又艳。她将证件递给门口的保全看过之后,盖上夜光章,立即踩着高根鞋喀喀喀地直奔吧台。
她走路的速度虽快,但步姿优雅,就像是走台步的模特儿,一登场就吸引不少惊艳的目光,她却是看也不看那些人,一坐上高脚椅就屈起手指轻敲了下吧台。
“白色俄罗斯,谢谢。”
她细白的长腿交迭,裙子往上卷了些,引人遐思的部位好似若隐若现,勾得人眼馋心痒。
长相普通的年轻酒保傻愣愣地看着她冷艳的脸,擦酒杯的动作都顿了顿。
“我的酒。”燕语不耐烦地又敲了次吧台,手背上的夜光章随着光线变化而散发出荧荧绿光。
酒吧迅速回过神,脸上还有未褪的尴尬,“请稍等我一下,这就替小姐准备。”
他动作利落地调起酒,将咖啡甜酒与鲜奶搅拌均匀再摇晃,最后洒上可可粉做装饰,轻巧地将酒杯往前推去。
“不用鲜奶油?”燕语挑高眉,看着色泽偏白的酒,这与她印象中的白俄罗斯不同。
“我有改良一下做法。”酒保有丝紧张地眨了几下眼,像是想移开目光,却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看她,“如果不合你口味的话,就当作是我请你的吧。”
长得不太起眼,还容易害羞,这样的人也能当酒保?燕语端起酒杯的同时也飞快打量他几眼,唇角一勾,冷淡的气息褪了几分,眼尾好似晕着一抹妩媚。
“可以跟你打听一下消息吗?”她上半身前倾,开得极低的V领完美地展现出一条深沟。
“什么、什么消息?”酒保结结巴巴地问,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要往下滑,那鼓鼓的雪白软腻实在是太诱人了。
燕语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了滑,点开IG里的一张照片递给酒保看,“你有见过这个人吗?”
“她是?”酒保瞇着眼睛凑近瞧。
相片里的长发女子外形靓丽,涂着艳丽的红色口红,正对着镜头摆出不可一世的高傲表情,仔细一看,会发现她跟燕语的轮廓有些相似。
“我姐姐,她一个礼拜前有来丰和村玩。”燕语又点开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女子与牵脚踏车的学生草人自拍。
“来我们村子玩的人很多,你这样问,我也……”酒保面露无奈。
“看看这张。燕语指尖一拨,下一张照片显现出来,背景变作银河系色调的墙壁,女子手指捻着一颗红樱桃,张嘴欲含,表情挑逗,“她有来过这里。”
“还真的是我们家的酒吧。”酒保吃惊地看着照片。
“我姐那么漂亮,你对她真的没有印象吗?”燕语放软语气,“能不能回想一下她那天是跟谁离开酒吧,或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这个,我真的没见过她,我才来这里上班没几天。而且要说漂亮的话……”酒保的声音细若蚊吶,羞赧地偷瞄她,“我觉得你比她还漂亮。”
燕语却没有半点被奉承的喜悦,她对自己的美貌本就很有信心,这个时候她想听的才不是男人的花言巧语,而是有用的讯息。
她按捺住心中翻腾的烦躁,瞄了眼酒保胸前的名牌,细白手指像是不经意地搭上对方手背,“启明哥,你帮我问问你同事有没有看过我姐吧。”
“你姐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谢启明关心地问:“跟我说吧,我想帮你。”
燕语像是忽地被击溃心防,她睁着一双艳丽的眸,捷毛轻颤,水气很快在眼里浮现。
“我……”她咬着下唇,一脸泫然欲泣,“我姐她失踪了,她最后的打卡地点就在这间酒吧,我好、好担心她。”
说到后来,她声音微微哽咽,脆弱无助得惹人心疼。
谢启明心头仿佛被一根羽毛轻轻拂过,他忍不住反握住燕语的手,“你等我,我现在就替你去问问其他人。”
“拜托你了,启明哥。”燕语吸了下鼻子,像是觉得自己情绪失控很丢脸似的,连忙伸手想抹去眼角湿意。
“小心,你妆会糊的。”谢启明眼捷手快地捉住她手腕,掏出干净的纸巾仔细地替她轻摁。
贴心又充满绅士气息的举动令燕语一怔,随即有些难为情地垂下眼,藉由喝酒来掩饰这种外露的情绪。
谢启明走到另一边与同事们低语,边说还边转头看向燕语,似乎是在跟他们说明她想要打听的事。
燕语将酒杯抵在唇边,压下了想要翘起的嘲讽弧度。
男人啊,真好利用。
就像阿标那个肥宅一样,只要跟他说愿意陪他去外拍,就乐颠颠地包下了交通工作跟住宿费。
虽然下午外拍免不了被他动手动脚,揩了一些油,不过她刻意开了手机直播,让自己的追踪者可以看到现场状况,阿标才不敢有太超过的举动。
阿标替她拍照的时候,那些昂贵的拍摄行头吸引了几名年漂亮女子,试探地上前询问阿标能不能替她们拍。
阿标一口应下,她也乐得可以暂时摆脱对方,不过她晚上回民宿后可能又会被他骚扰……
如果真的闯进房间里的话就尖叫吧,隔壁还住着其他房客,她可以假装成自己是被色影师迫害的无辜女生。
燕语将阿标有可能会对她做的事设想过一遍,也替自己准备了好几个应对方式。
一会儿过后,谢启明就回来了,歉疚地对她摇摇头,“我同事他们都说没看到。”
“那你可以看一下排班表,看那天晚上是谁在吧台吗?”燕语软声央求,她的嘴唇被酒液浸得水润丰满,眸子似乎也因为酒精而沁着些许水光。
“好,我帮你看看。”谢启明一口应下,从吧台下面拿出一本册子翻看起排班表。
燕语把身子倾得更前面了,翘臀撅起,从后颈到雪背拉出一道性感的曲线,引得其余酒客频频注目;
有人已经端着酒杯站起来,脸上带着笑朝她走去。
燕语却是无预警地拉过谢启明的衣领,两人贴得很近,猛一看像是在接吻,原本想要过来搭讪的男子顿地讪讪退回去。
“你、你……”谢启明手足无措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冷艳脸庞。
“启明哥,找到是谁值班了吗?”燕语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举动撩得对方面红耳赤,凑在他耳边低语,潮热的气息喷拂在他耳朵上。
“找、找到了,我这就帮你问问。”谢启明一边拿出手机拨打同事号码,一边试图找话题与她聊天,“来村子前,你有去报警吗?”
“我想先自己找看看。”燕语的眼神不易察觉地飘了下,“而且除了我之外,没有相信她已经失踪了。”
“为什么?”谢启明不解地问。
“有人用她的IG发文。”燕语松开他的衣领,艳丽的眸子似是要喷出火,却又被她很快地压抑住,“但是我知道,那根本不是她。”
“你怎么能确定发文的不是本人?”谢启明又问。
“我姐根本不喜欢猫。”燕语给出答案,“只有我知道她恨死猫了,她绝对不会发什么猫咪照片。”
“原来如此。”谢启名恍然大悟,手机在这时候也接通了,他对着另一端的人低声说着话,看着燕语如同要浇熄怒意似的喝了一大口酒。
奶茶色的液体一下子就降到杯子的一半。
燕语一手撑着额角,酒意虽然有些上涌,但这样的浓度还不至于让她醉到不省人事,集中精神听着谢启明与同事的对话。
“行凯,是我,上个礼拜有个很漂亮的女生来酒吧,你有印象吗……嗯嗯,她妹认为她有可能失踪了,所以来村子里找她。”
“不是有可能,是真的……失踪了……”燕语纠正道,却发现自己舌头不太灵活,语速莫名变慢了,一股晕眩突如其来,她晃了晃头,试图让焦距集中。
相貌普通、在人群里很容易被忽略的谢启明正关心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