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调查室的路上，两名治安员也没有给顾若言好脸色看。
可能是因为相关案件的严肃性，也可能是他们也认为顾若言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烂人。
“昨天你在幻彩公司内，和一位叫做张媛媛的女同事发生了冲突？”
“嗯。”
“在地下停车场里，你和张媛媛交谈的内容具体是什么？这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
“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大致可以理解为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跟我道歉，但是我拒绝了。”
说着，顾若言将张媛媛说的那些话又复述了一遍。
左边的治安员皱眉道：“你为什么不接受她的道歉呢？”
“我为什么要接受？”
顾若言眯了眯眼，道：“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我们代表的是法律，是秩序！但你们这起事件只不过是工作生活中的争吵，我的意思是这种矛盾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右边的治安员沉声道：“这件事只是一个小矛盾而已，男子汉大丈夫，我认为你不需要这么斤斤计较。”
顾若言直视两人，嘴角划起一抹有些讥讽的弧度。
“所以死去的人就应该被冤枉。”
警察盯着顾若言，道：“如果昨天你选择将矛盾平息，如果你选择原谅你的同事，她就不会因为过马路不专心发生车祸，她就不会死！”
是的，张媛媛死了。
被一辆卡车给撞死了。
在说话的时候，警察时刻盯着顾若言脸上的表情，试图要在他脸上找到“懊悔”“震惊”之类的情绪。
但出乎意料的，顾若言根本就没有过多的反应。
只是原本讥讽的笑容收敛，他平静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件事。
事实上，自从警察问的第一句话，顾若言就猜出了张媛媛的死讯。
无关乎任何逻辑，纯粹是个人的第六感。
还有，他真的很希望张媛媛去死！
警察忍不住锤了下桌子，脸上有着止不住的愤怒：“我不是要给你定罪！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因为你语言上的刺激，让张媛媛一直处在六神无主的状态中，最终才导致了这一场车祸的发生！”
“你难道就没有半点内疚之心吗？这可是一条人命！活生生的人命！”
顾若言目光透露着无辜之色：“警察同志，过马路是她自己不小心的，这件事真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况且人死不能复生，难道我现在要发挥我演员的实力，在你们面前痛哭流涕表演对逝者的惋惜与不舍么？”
“不过你说对了，我确实没有半点内疚之心，肮脏的灵魂需要被清洗，或许只有去到另一个世界，她才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若言的眼神变得有些诡异。
或许是心想事成，张媛媛竟然真的死了。
死得真好。
接触到顾若言的目光，警察内心一寒，竟然凭空生出惧意。
“警察同志，我没有犯什么罪吧，我和她的死亡构不成因果关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要离开了，我赶着去参加我朋友的葬礼。”
顾若言转头看了眼墙上的闹钟，最晚的航班时间在两个小时后，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走吧，我们会继续调查这起案件，你最好有随时被传唤的准备。”
“好。”
顾若言点点头，起身离开。
刚刚走出警察局，顾若言看到了手机推送的一条新闻。
“黑红明星顾若言被警察逮捕！”
——
“我问你一个问题，从十层楼摔下来，和从五层楼摔下来，有什么不一样吗？”
装修奢华的会议室内，一身黑色西装坐的徐烨坐在大沙发上，面带笑容地说出这句话。
右边是巨大单向透明的落地窗可以俯瞰苍生，左边则是一位身材玲珑的漂亮秘书正跪在地上为他揉肩。
在他对面，则是一位已经秃顶的中年男人。
金丝边框眼镜，身材气场，虽然说面色苍老，但那种上层社会的儒雅气质是普通人怎么都装不出来的。
他叫做王建军，是和徐烨同一生物领域的某位资本家。
虽然年纪比徐烨大，但王建军属于“后起之秀”，在生物领域这方面只能跟着徐烨混口饭吃。
值得一提的是，他也是徐烨比较亲近的合作伙伴之一。
听到这句话，王建军认真地思考后，道：“从十层楼摔下来必死无疑，但如果是从五层楼摔下来，是存在一定生还的可能性的。”
“你答对了一点点。”
徐烨稍作沉吟，微笑道：“从五层楼摔下来，是啊嘭！从十层楼摔下来，是啊啊啊啊啊嘭！”
王建军：“……”
待反应过来后，他连忙做出大笑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徐总，您讲的这个笑话，也太好笑了，您真的很幽默！”
“你是第一个说我讲笑话好笑的人。”
徐烨笑了笑，又问道：“那么人如果从最高处摔下来，会怎么样呢？”
王建军闻弦歌而知雅意，他略微沉吟后，试探道：“您的意思是，想杀了顾若言吗？”
作为徐烨亲密的合作伙伴，王建军知道徐烨最近在对付那一位明星。
虽然对于徐烨为什么要腾出手去对付一个戏子感到奇怪，但聪明的王建军并没有多问，只是按部就班地执行徐烨的每一个命令。
刚好，徐烨说的那个笑话就很符合那个戏子现在的处境，所以王建军才会这么问。
徐烨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在讲笑话，关顾若言什么事情？你不要张口就是要杀人，我们有什么事情都需要靠法律解决问题，蛮力只会放大问题，不能解决问题！”
王建军脸上露出恭维的笑容：“不知道那个顾若言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和徐总作对！”
“徐总您略微出手，就已经是整个内娱的极限了。”
徐烨笑而不语。
见到这，王建军知道自己说对话了，他继续道：“前天我刚好搭上了一条金牌杀手的线，他杀一个人要500万，江湖传言没有他杀不了的人。”
徐烨摇摇头：“现在国泰民安，哪有什么江湖，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好吧。”
王建军点点头，一时间对徐烨说这些话的意思又有些捉摸不定。
因为徐总还没有给他糖呢？
“王总，最近精发那边需要去雷州买两块地皮，这件事就由你去负责吧。”
王建军虎躯一震。
“好，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