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对徐烨的描述，徐老爷子讲了足足两个小时。
由此，顾若言也在内心构建起关于徐烨的初步印象。
一个冷血无情，带有极其强烈表演欲望以及破坏欲望的高智商罪犯。
“现在的他通过各种运作成为了一代富商，而且是涉及生物领域，像你这种大城市的人应该知道，生物医疗这种东西应该有多么恐怖吧？”
“知道。”
顾若言点点头，社会上有很多东西并不是有钱就能够涉猎的，往往还需要关系。
而生物、医疗、工程种种，就需要泼天的关系。
“徐烨的社会地位已经非常惊人了，我不觉得你能把他怎么样，虽然你现在也算是一个明星。”
徐阳沙哑着声音道：“小伙子，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就不要多管闲事了，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的东西是你改变不了的，即便你是个大明星，但面对他依旧没有任何胜算。”
“谢谢老爷子你的好心，我会考虑的。”
顾若言微笑道，和老人考虑的不一样，顾若言考虑的则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事情。
比如说，如果真的想为民除害，应该怎么去做？
现在的徐烨就像是一条沉睡在河底下的鳄鱼无人知晓。
而他又是一个公众人物，如果想通过伪装的方式进入徐烨的精发生物公司，几乎不可能。
“他的恐怖绝对超出我的描述，有可能他早就注意到了你的一举一动，现在就在某个角落偷偷观察着你。”
徐阳若有所指，他苍老的瞳孔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
顾若言眯了眯眼，他又想起了上次参加的恋综。
如果不是自己，恐怕一起艺人受害的命案已经登顶热搜了。
“观察，是需要眼睛的。”
顾若言眼神紧紧盯着徐阳，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老爷子，你该不会就是徐烨的那一双眼睛吧？”
“咳咳咳！”
徐阳吓了一跳，连忙拍打着被烟呛到的胸部，好一阵子才缓过来：“你高看我了，我要真的是徐烨的人，就不可能几十年如一日一直待在这小农村。”
“城里的美女我难道不喜欢吗？”
“这倒是。”
顾若言点了点头，站起身道：“谢谢你了，徐老爷子，改天有机会我再来找你泡茶。”
“不，希望下次是在电视上又看到你。”
徐阳站起来，很难想象他这么大年纪的一个老头竟然会开玩笑。
“再见。”
“嗯。”
——
回到家中，顾若言罕见的失眠。
站在浴室前，他认真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是一张帅得有些过分的脸庞，没有一丝瑕疵。
从理智上来说，自己现在完全不需要踏入这趟浑水。
拥有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只要安心做一个演员，后续赚几个小意思简直不要太简单，中等意思也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比较内向，但不管是洛溪姐还是夏语凝都隐晦地表达对自己的喜欢。
事业、爱情，好像都差不多了。
但是，为什么一想到从这件事情抽离开来，内心就会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抵触情绪。
而一旦踏入危险之中，哪怕这将和原本的生活背道而驰，内心也会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兴奋？
“我绝对不是一个圣人，也没有任何要铲除世间邪恶，维护和平的雄心壮志。”
“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在世界的泥潭中不断挣扎。哪怕现在成为被人羡慕的对象，拥有几百万粉丝群体，但依旧不开心。”
“因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成功，我也不知道，我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够获得这种演技。”
“所以我时常迷茫。”
“我曾三次想过自杀。”
寂静的浴室，惨白的灯光，身影慢慢向前，顾若言几乎完全贴到镜子当中，眼中交织着迷惘不解的色彩。
下一刻，他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表情变了。
那是一个长相完全一样但气质又截然不同的顾若言。
一个面无表情的顾若言，一个看样子会吃人的顾若言，如同孤身一人在森林中遇见了饥肠辘辘的老虎。
“因为我需要。”
“我是一个杀过千百人的刽子手，是一口灌着恶贯满盈的井，是无数人内心的恶念，代表着纯粹的黑色与邪恶。”
“我只需要你做一个完美的演员，在舞台荧幕上绽放出属于你的光彩。”
“你会饱含诗意，你会美不胜收。”
“那你呢？”
“我？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镜子中的顾若言缓缓消失，最终又变成原本自己的样子。
站在原地，顾若言捂着胸口，心悸的感觉缓缓消失。
眼眸有着片刻出神，顾若言能切实地感觉到自己身体似乎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体质变得更强，肢体动作更加协调，就连脸上的表情控制都比之前高了一个档次。
皱起眉头，顾若言细细回味这种感觉。
然后，他的脸上逐渐涌现出喜怒哀惧四种截然不同的表情。
每一种都堪称完美，哪怕是几十年的老戏骨都没办法做到现在这种效果。
虽然演技有了很大的提升，不过对我来说似乎在扮演杀手的时候是最舒服的……
“这种金手指，真的没有任何代价么？”
摇了摇头，顾若言突然砸出一拳。
“嘭！”
光滑洁白的瓷砖突然涌现出密密麻麻的蛛网状裂痕。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
完好无损。
“卧槽，我不会变成超人吧……”
眼中闪过一抹震惊，这种程度的武力恐怕已经超出常人的范畴，这一拳头二十年的功力，恐怕就连拳王泰木林都扛不住。
还没来得及做更多思考，浴室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顾若言，你小子又在搞什么飞机？”
穿着睡衣的洛溪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待看到浴室墙壁那一个窟窿后，女人美眸里有着片刻呆滞。
脸上担忧的神色逐渐敛去，转而变成了怒火。
“啊哈哈，洛溪姐，你听我解释……”
“顾若言！你是哈士奇吗？！！”
